小金鱼看着西门如微微上扬的眉毛，嘴唇向左边撩起，“我…我是来杀他的…”

“既然是杀他，怎么连剑都不带了？”西门如冷静地反问道。

“呃…”小金鱼眼神飘向远处，似乎在想什么，眼神慢慢变得肯定，“我准备下毒…”

“妹妹，你相信自己说的话吗？”西门如反驳道。

“呃…”小金鱼的眼神再次飘移。

“不用编啦…！”西门如笑嘻嘻递过酒壶。

小金鱼下巴微微升起，眉毛微微上挑，抬手接过。

“你是不是看上他啦！”西门如问的突如其来。

“噗…！”小金鱼喷出酒水，脑瓜摇晃的像个波浪鼓，“我没有…！我不是…！不可能！谁…谁说的！”

西门如嘴角翘起，“呵呵呵…看看你紧张的样子…这不是不打自招了？”

小金鱼下颚下垂，口唇放松，眼睛张大，眉毛微抬，她不敢承认，也不想承认。

“我…我…”

她猛地抬起酒壶灌了几口，“咳咳咳…！”

“哎呦，慢点喝！会醉的！”西门如抢过酒壶。

小金鱼瘫倒在屋瓦上，任由酒精啃食她的知觉。

“承认了吧…你喜欢他…！”西门如靠过来，手指盘弄着她的发丝。

小金鱼闭上眼睛，感受酒精带来的酥麻和轻飘飘的体验。

“哼！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西门如一侧的嘴角抬起得意笑笑。

小金鱼抬手抚摸额头做擦汗状，挡住自己的脸。

“放心，我不会吃你的醋！”西门如抛掉鸡骨头，灌了一口酒。

小金鱼张开指缝，偷偷瞧她。

“自己的男人有多受欢迎，我自己有数！如果这世上没有女孩子喜欢他，那才是最奇怪的怪事…！呵呵…！”西门如把那酒壶抱在胸口，那表情像是抱着自己最心爱的男人一样。

她抬头看向月亮，“月亮啊月亮啊，为什么你那么高，高得我碰不着…月亮月亮，为什么你那么冷啊？冷得让人心寒…”

小金鱼放下手，定定看着月亮，“他是月亮…”

西门如点点头，“是…”

小金鱼抽抽鼻子，“明明看上去很近，却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脸上总是一副不冷不热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本来想不理他…他有时候却会呆呆的望着你，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呵呵…”她傻笑起来。

西门如摇摇晃晃站起身，抬手指向月亮，“你…！你有什么了不起啊，整天高高在上的！老娘喜欢你是便宜你啦，知道吗！”

小金鱼跟着站起，摇摇晃晃走近西门如，俩人靠在一起，笑成一团。

小金鱼靠在西门如身上，表情张放，小手摇摇晃晃地指向月亮，“月亮，你是个大笨蛋！”

西门如跳着脚，“月亮，你是个大傻蛋！”

小金鱼摇摇头，“是笨蛋！”

西门如晃晃脑袋，“是傻蛋！”

“哈哈哈…！”二人嬉笑不已，“是笨蛋好还是傻蛋好！”

“我觉得两个都不好…！”一个声音冷冷传来。

西门如小金鱼都愣了。

“妈呀！快跑！”西门如拔腿就跑。

小金鱼一愣神，没反应过来。

“哎？！！我梯子呢？！哎哎哎…！哎呀！”

“扑通！”西门如滚下房檐，摔了个四仰八叉。

小金鱼晃过神，跃下房顶，扶起西门如，“你没事吧…！”

西门如疼的呲牙咧嘴，“哎呦呦！哪个杀千刀的把我的梯子搬走了？！”

“你说呢？！”欧若飞沉着脸，走上前。

“呃…！相公！呵呵呵…！”西门如嘴巴弯成香肠，讪笑着不住后退。

小金鱼抱紧西门如，把她挡在身前。

“深更半夜你们在我的房顶做什么？！”欧若飞眼神严厉，步步逼近。

西门如小金鱼惊得步步后退，“没有啊？！我们…赏月！对！赏月来着！”

“赏月赏到我的房顶上来了！？”欧若飞不依不饶。

“呃…！我们就是路过…”小金鱼西门如被逼到角落。

“还不走？！”欧若飞怒视着她们。

西门如杨扬下巴，“走就走！那么凶干什么！哼！”

西门如扭着腰就走了，小金鱼尾随着藏在她身后。

欧若飞立起眉毛，不耐烦地叹口气，推开房门进屋。

西门如拐了个弯，又转了回来。

小金鱼跟在身后迷迷糊糊，“如姐，我们去哪？”

西门如搓搓手，眉毛跳跳，脸上露出奸诈的表情，“嘿嘿！当然是去偷窥了！咱们干什么来了！”

“呃…”小金鱼略带醉意，眼神迷离，扯着她的裙摆，跟着她四处走动。

时阴时晴的秋月在云层中沉浮，庭院突然变得清冷。

二人伫立在庭中静听人声，茫茫云深不见了月亮踪影。

夜深静谧，二人悄悄摸上墙上映出的孤灯和人影。

小金鱼浓浓的酒意已经全消，心中升腾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刺激和兴奋。

西门如蹑手蹑脚走近窗户，舔舔手指点破窗户纸，偷眼观瞧。

“你…！”小金鱼刚想出声，西门如赶忙回头，食指竖在唇边，做个了噤声的手势。

小金鱼眨眨眼，微微点头。

西门如转回视线，扒着窗沿，脸上的表情兴奋至极，屁股在下面扭来扭去。

“他在干什么啊？”小金鱼小声问道。

“嘘，脱衣服哪！”西门如小声说道。

“我看看…？”小金鱼凑过去，也跟着点破窗户纸。

她望进屋内，屋中只有一盏孤灯，四下空荡无人。

小金鱼莫名其妙，她看向西门如，“没人啊？”

她的身侧空荡荡的，西门如不知何时早已不见了。

“咳咳！”身后传来一声咳嗽，那声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小金鱼尴尬回过头，看见欧若飞。

“你在干什么…？”欧若飞隐藏在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我来刺杀你…行吗？”小金鱼脸上发烫，垂下头去，不敢看他。

“行…！不过能不能换个时辰，我要休息了…”欧若飞的语气有些柔软有些婉转。

这让小金鱼从心底感激不已，“哦…”

她低着头，小心趟过他身边，“你好好休息…”

她跑起来，心脏急嘭嘭跳动，逃离火焰般逃离了他。

小金鱼慢慢停下脚步，望向黑暗，望向那无比熟悉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