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地忙碌了一上午,总算打发走了巫盟会的探员们。不过总体来说还算不错,他们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午后,人们也总算能安心地睡个午觉了。
不过艾丽肯定不会睡午觉了,因为贪睡了一个上午。一觉醒来她也没来及吃午饭,背着背包,拿着魔杖,匆匆跑出去了,似乎有什么急事,嘟囔着边骑上魔法扫帚飞走了。
这会儿,加斯特还不肯放走布兰奇,下午他们要去做点事情,具体做什么,谁也不知道,连布兰奇也不知道,问他也不说。无聊之余,布兰奇拿着一本破旧的圣经乱翻,加斯特也不让他碰其他任何东西。
“奥尔德在玩火呢?我们为什么相信他?”布兰奇无聊地把圣经扔在一边问道。
“因为他是城主!”加斯特正在擦书架上的玻璃瓶,漫不经心地说,“相信他,就是相信教会。”
“拜托!当我没问!”布兰奇又端起圣经继续装模作样。
“总之,你太年轻!”
“我要出门转转,我快疯了!”
“等下,带你去找点有趣的事,但是你得保证不会乱说。”
“什么事?”布兰奇半信半疑,“你能有什么有趣的事?”
“先去楼下等我吧!”
布兰奇正巴不得出去溜达溜达。他一路狂走,转眼到了楼下,伸着懒腰一屁股坐在一张长石桌上。此刻周围一片安静,过了正午的太阳依然火辣辣的,今天没人顾得上晒太阳。他趴在石桌上,回想着奥尔德发呆的样子,两手按住鬓角,胳膊拄在石台上,他瞪着眼睛开始发呆。不多时,他感觉灵魂出窍了,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到了空中。这时,一只小鸟缓缓飞来,路过他的头顶时,排出一团粪便,他想要躲开,然而为时已晚,只感觉后脑勺一阵火热。他恼怒地爬起来,拼命地擦拭,但无论如何仍有一股鸟臭味。他干脆躺下来,眼睛盯着天空。不一会儿,一阵微风拂过,他的眼皮开始松懈,一股疲惫的感觉遍布全身,他渐渐睡着了。
天气马上就变了,空中顿时弥漫起一层黑雾,继而狂风四起。布兰奇被吹翻了,他爬起来望着诡异的天气。不知何故,明明是火热的太阳,眨眼怎么就昏天暗地了。
这时,石楼内有个东西一闪而过。他顺势望去,没发现任何东西,只是石楼变得十分昏暗了。他没有多想,重新躺回石桌上,故作平静地盯着乌黑的天空,听着呼啸的狂风。不一会儿,石楼内又有东西一闪而过,那东西似乎碰壁了,发出一声脆响。他确信没有听错,翻起身来,循声望去。
“谁在石楼里?”他问道。迟迟不见有人回应,他走进石楼去查看,谨慎地打量着周遭,他握紧了拳头,如遇突发情况好随时进入作战状态。
他走到了石梯处,这时发现侧墙上有扇虚掩的石门。而石门的颜色与墙壁的颜色一致,偏偏门上的花纹雕刻又与墙壁的花纹能衔接的相当吻合,所以,若不是那条虚掩的门缝,他不会发现这扇门。他沿门缝望进去,借着微弱的光线,隐约可见一排通向地下的阶梯。他尽力推开一条门缝,侧着身子挤了进去,显然不小心擦破了手背。里面微弱的烛光忽明忽暗,他走下长长的阶梯来到一条横廊上,在横廊尽头出有微弱的烛光闪烁着。他悄悄地走过去。有声音传来了,是两个人的说话声,很微弱,他尽量凑近去听。
“你在说谎,金钥匙弄丢了!”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
“小声点!”另一个比较尖锐的声音传来,“我为咱们偷来了圣杯!”
“什么?”粗犷的声音马上压低了,“它的主人发现了吗?”
“那是迟早的事,但他不会找到这里。”
“能确保我们的安全吗?”
“别急!惩罚日马上就到了,密室的那几个巫师都得死!”
“咣当!!”布兰奇不小心踢倒了一只酒罐,他慌忙扶起来。
“谁?”尖锐的声音传来,并且随着脚步声,一个影子映射出来。
布兰奇紧张地睁开双眼,原来是场梦。火辣辣的太阳依然炙烤着大地,丝毫没有变天的痕迹。他回想着梦中的画面,太真切了!那声音是不是真实存在的?而那个烛光影子到底像什么?他想不起来了。
“咣当!”那个踢倒酒罐子的声音再次响起了,他条件反射般,紧张地坐起来,慌忙地循声看去。
“天呐!”楼内,加斯特正弯着腰扶起被他踢倒的酒罐子,“看我出了什么洋相,这是第二个了。布兰奇?告诉我前面还剩几个。”
“呼!!!”布兰奇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坚持一下吧,再踢一个。”
“艾丽那丫头!”加斯特越过第三个酒罐,“我以往下楼的时候总扶着墙,这才让她有机可乘。”他望了望塔楼方向,仿佛他真能得见塔楼。“我想我们该走小路!”
“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中心塔楼里,西伯利亚正趴在书桌上一架怪异的木架上睡觉,木架有两个细杠,一高一低,它的爪子踩着低木杠,鸟喙刚好搭在高木杠上。它的鼾声大的惊人,直把两个支架震得瑟瑟发抖。
这时,竹门小窗口里冒出一双眼睛来,鬼鬼祟祟地扫视着屋内,目光落在书桌的下方。
“抽屉在哪?那根本没有抽屉!那是一张秃桌!”布兰奇在门外小声地抱怨着,他旁边还有加斯特。
“魔扇放在塔顶,要是保尔在就好了!”加斯特嘀咕着,“它可不是一般的滑头。”
“你在嘀咕什么?”
“如果要西伯利亚去拿?不不!它会出卖我们?得找条飞龙!”
“我能找来飞龙,前提是你得对付西伯利亚!”
“此话当真?那可太简单了。”加斯特抽出魔杖,打开门,指着熟睡的西伯利亚念道:“麻木!”西伯利亚的身体突然变得硬邦邦的,像块木头一样翻倒在桌上。
“这么简单?好吧!!”布兰奇吃惊地看看加斯特,嘟嘟囔囔地往外走去,“玩魔咒我可斗不过你!好吧!我这就去!”
加斯特进屋后,干脆趁着闲暇泡起茶来。他打开茶壶盖子,在身上摸索出一只铁盒子,把里面的黑色粉末全部倒进茶壶中,顿时一股像烤胡了面包的气味弥散开来,他盖上了盖子。几分钟后,茶壶咕嘟咕嘟地响起来了,里面冒了热腾腾的白气来,水已经烧开了。他打开壶盖,透过翻腾的沸水,壶底有阵阵火苗随着水波不停地摇曳。
又过了几分钟,加斯特正悠闲地喝着开水,一个急促的敲门声突然传来。
“加斯特,快开门!!龙带来了,快!它马上就追来了。”
“什么?”加斯特脸上一阵晴阴雨雪,连忙打开门问道,“你招惹了多大一条龙?”
刚打开门,布兰奇便匆忙冲了进去,并拿起书架旁的法杖对准门口。他狼狈不堪,焦黑的衣服上又多破开几个大洞,“真要命!我对付不了那条龙。”
“你闯了什么祸?”加斯特半信半疑,“那条龙有多大?”
突然,一条小火龙冲了出来,它的个头小到没有猫头鹰大。它气焰十分嚣张,看见了布兰奇便追着不放,喷着一束束火苗,边撕咬他的裤腿角。慌忙中,布兰奇不小心又打翻了一个玻璃容器,黄色的液体洒得满桌子都是,又淋在地上。小火龙见状却迅速地躲走了,靠进墙角,惊慌失措地远远望过来。
布兰奇趁机拿起一把扫帚挡在身前,气喘吁吁道,“怎么了?不是很嚣张吗?来啊!”
“你刚才打翻了什么?”加斯特仔细嗅了嗅,“不对!”
“估计是马尿!”
这时,窗口一阵微风吹来,轻轻地拂过桌面,桌上突然着起火来。但是屋内却瞬间暗淡下来,并且气温骤降,冰冷的气流扑过去的地方,像玻璃容器、茶杯里、油灯上、包括窗纱上,都迅速凝结起一层冰晶。
布兰奇吃惊地望着黑蒙蒙的火焰不知所措。而小火龙早又跳上了屋沿,爪子嵌入横梁中,两翅膀紧紧地环抱成一团。
“怎么回事?”加斯特问道。
“不知道!”布兰奇余惊未定,“突然失火了,黑色的火苗,你是不是用错了什么魔法?赶紧扑灭吧!我快冻死了。”
“黑色?你打翻了精灵油!”加斯特挥起魔杖指着黑色的火焰念道:“修复!!”魔杖顶端发出耀眼的光芒,把整间屋子照的耀眼无比。焰火随着光芒渐渐消退,不多时,桌上便只剩一缕黑烟,屋内也不再冰冷阴森,容器里的冰晶开始融化。这时,洒得满地的精灵油也流动起来,它们在倒流,不一会儿便完完全全地重新流回玻璃容器里。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加斯特训斥一声。
“这不能怪我!哪知他这里有这么危险的东西?”
“别忘了正事!我们可不是正大光明进来的!”加斯特连忙摆好被他俩撞得东倒西歪的凳子。
“拜托!!”布兰奇扭头盯着小火龙说,“去吧!你个惹祸精,我们说好的,我会给你进化药剂,前题是你得把塔顶的破扇子拿下来。”小火龙匆忙飞出去了,它可不想再捣什么乱,免得引火烧身。
“那是瓶什么?风吹就会燃烧?”布兰奇打量着那瓶黄色液体。
“精灵油!”
“精灵油?是什么?那火焰可不是常规火焰。”
“对!那是魔法火。精灵油——一位伟大的炼金术师和冰雪精灵从千年寒冰中提炼出的寒冰结晶,称作:精灵油。”加斯特拨开凳子坐在上面,“那时候,天空还是那么明亮…”
“不必了吧!!”
“怎么?事情就是这样…”
“这么啰嗦,别耽误了晚饭时间。”
“好吧!你以后会求我告诉你整个故事的,我绝不会有今天这么好心情了。”
这时,小龙叼来一把扇子,是一把非常破旧的草扇子,又仿佛是从马房的某个角落随便找到的被天马踩过数百次的破扇子。布兰奇迫不及待地抢过来,当看到尴尬的加斯特伸着手涨红了脸时,他又恭恭敬敬地交给了他。加斯特嘴里嘟嘟囔囔,像是在念咒语,又像是抱怨,没人听清楚他说了些什么。他拿着破扇子娴熟地挥了几下,书桌便开始抖动,一扇陈旧的抽屉凭空出现了,这正好搭配上陈旧的桌子,就像没有消失过,上面长着的铜把手被磨得锃亮。
他轻轻拉开抽屉,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抽出一个信封递给布兰奇,“拆开的时候,你要小心点!信封可能会有个口令,不过…”他话没说完,那封信就被布兰奇大手大脚地扯开了。
“这不是没什么口令嘛!”布兰奇粗鲁地拿出信来,“至于小不小心得看它有没有撕坏!”他拿着信纸特意抖出响声,好让加斯特听到。
“小心别撕坏了,不然就麻烦…”加斯特又没说完,便惊在原地。
“呲!!”一个清脆的撕纸声,“这纸…刚才…我…”布兰奇尴尬地看着被撕开的信纸,不知所措。
“不对!”加斯特走近布兰奇身后,“不对!不对!”他抓起布兰奇的手,仔细地嗅了嗅他手中的信纸,“信魇!快扔掉信!!”
“什么?”布兰奇手里的信被加斯特打掉了。
但为时已晚,随着一声脆响,落地的信纸却如同两块玻璃一样被摔碎了。瞬间,刺鼻的气味蔓延在整个房间,像是某种食物馊掉了。布兰奇感觉脑袋微微刺痛,他的意识变得模糊,脚腕松懈物理,一个踉跄栽倒在地。加斯特站在旁边死死地堵着鼻孔,“注意点!信魇很会撒谎…”这是布兰奇昏迷前最后听到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了眼睛,看见加斯特正躺在地上熟睡,小火龙也躺在他旁边。他站起来打算叫醒他们,然而满地的碎玻璃顿时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很小心地把玻璃碎片捡到一起,准备拼好这封信,可是碎玻璃摔地满地都是,想拼起来简直是痴人说梦。他有个奇葩的想法,他凭借感觉拿起魔杖指着满地的碎片开始念咒语,模仿着加斯特念复原咒的口型。而当他以为不会起效的时候,那些碎片却奇迹般地动了起来,它们纷纷聚在一起,不一会儿便拼成了一封信。他兴奋之余连忙捧起信来读。
这时,屋内的陈设摆布发生了变化,气氛变得诡异起来。起初,空气骤然变冷,玻璃上渐渐泛起一层白纱。墙角两只小老鼠匆忙钻进了隔板缝里,它们把墙边的一只小桶撞翻了,里面黑稠的液体流了出来。但是不一会儿,屋内便恢复如初。屋顶的冰霜开始融化了,渐渐地有水滴滴落下来,可是偏偏却滴在壁画上角一枚锈噬的马钉上。当马钉被打落时,画像就此失重了,沿顺时针方向旋转了半圈。接着刚好拨翻了书架顶端的烛火蜡台,一道焰火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落在黑稠的液体上,液体点燃了。熊熊大火四起,屋内失火了。
布兰奇正在认真读信,大火烧过来了,火辣辣地擦着他的后背。他焦急、绝望地蹲在地上,纹丝不动,他无法控制身体,越想要站起身来反而蹲得越紧。他的大腿开始抽筋,剧痛使他紧紧地抓着手中的信,眼睛飞速地扫描着,仿佛这是一封读不完的信。他的额头泛起豆大的汗珠,滴在信纸上,浸湿了一大片…
加斯特发觉出异常。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但是那么做会缩短他的寿命。三思之下,他还是掏出了一支黑毛笔,两手指撑开一只眼睛,笔尖轻轻地点了上去。他眨了眨眼睛,里面多出了一只黑眼球,似乎能看见东西了。他查看四周,没有发现其他异常:画像依旧完好地钉在墙上,蜡台没有倾倒,地上也没有起火。是布兰奇不对劲,他紧紧地蹲在地上,两腿瑟瑟发抖,手臂青筋暴露,手里紧紧地抓着两半信纸,并且拼接的非常吻合。他的眼睛一遍又一遍地扫视,涨红的脸部痛苦地扭曲着,额头被淋漓大汗冲洗的晶莹剔透。此时,那封信开始微微发亮。
“快停下!”加斯特急忙打落他手里的信,“别再用眼睛看了。”
布兰奇瘫软在地,余惊未定地望了望身后,“刚才…刚才起火了?不!这封信…有问题!”
“这是信魇!一封吃人的信,是奥尔德的魔咒。把信封起来!”加斯特看了看屋顶摇摇欲坠的水滴,又拾起草扇扇灭了蜡台,“先跟我来,等一下!”他又停下来,“看来这封信的确很机密,不到万不得已奥尔德是不会这么做的,我们得保密。”
“好的,着实说,我没看清上面具体写了点什么。”布兰奇谨慎地把信纸装进信封,“我们下一步怎么办?该回去吧!”
“去黄金屋一趟!去找一个最差劲的魔法师!”
“哦!还有件事。”布兰奇指着小火龙说,“麻烦给它弄点进化药剂,把它打发走。”
“它?太小了!还不能接受那种东西。”
“那太伤心了!这小家伙,看来我们帮不了它。”
布兰奇说完想要走。不料火冒三丈的小火龙却扯住了他的裤角,任凭怎么吓唬它都不肯松口。加斯特一挥魔杖,变出了一只老鹰,吓得小火龙噌的一声不见了踪影。布兰奇叹服。
他们将去的黄金屋在城堡北部的角落里,是一座艳丽的黄金瓦房。屋顶铺着亮丽的金瓦,屋檐镶嵌着精致的金雕,连门前也挂着耀眼的金珠吊帘。
不过,到黄金房的屋内就大煞风景了。里面一台高大的机械摆钟蹲在门侧,显得与金珠垂帘格格不入,地上各种陈旧的器具、装置拢靠在一起,尤其是那排靠墙排列的不规则的铁球,简直扰乱人的眼睛。
这会儿在里屋内,有个中年男子正站在窗口前专心致志地望着桌上的图纸。他光着膀子,背着一头波浪般的卷发,显然疏忽打理而杂乱无序,不过他脸上的胡子倒刮得白净不带一点胡茬。
“霍尔先生在吗?”屋外传来加斯特的招呼声,他和布兰奇走进来。
“老朋友?你怎么来了?”男子随意应了一声,提起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望了望,微微皱下眉头。他没有停止,继续研究图纸。
“看望老朋友并不需要理由!”加斯特笑眯眯地走过去,“你又在研究什么?”
“额?”他回过神来,看了他俩一眼,“是加斯特啊!嗨!叫我詹姆斯就行了。你的眼睛是…”
“别提了!又折寿了。”
“这刚好!来!让你们欣赏一下我的发明。”詹姆斯说着匆匆收起图纸,快速走到一墩石台前,他指着上面一副怪异的水槽装置说道,“瞧!这是一副极地河流的宏观模型,水槽中间低两端高。现在我要把水倒在中间,以重力的说法,它是不可能流出来的。”
加斯特和布兰奇交换个眼神,他们无奈地凑上去观看,态度表现出十分好奇。他们得竭力这么做,詹姆斯相当敏觉,稍有不适这家伙就能觉察到。当下可是有求与他,得表现出诚恳。
他端起一杯水倒进水槽,水聚集在水槽中心,没有任何异常。随后,他拿起一小块磁铁贴在石台上开始摩擦。这时,随着他有节奏地摩擦,水槽的水开始晃动,水流缓缓地涌向两端,已经洒到了外面去。不多时,水槽的水就全部沿着两端流到了地板上。
布兰奇和加斯特这才异常惊讶,詹姆斯看到后更是得意至极。
“这是?”布兰奇感到不可思议,“是那个石台的作用吗…”
“佩服!果然了不起!”加斯特打断道,他凑近到布兰奇耳边小声说道,“别忘了我们的正事,随便敷衍一下,他是这一带出了名的物理师!他是个疯子。”
“我得弄清楚!”布兰奇不以为然,他再次好奇地问,“是不是?”
“我知道你很好奇,但不全是石台的功劳…”詹姆斯没说完被打断了,他得意的表情渐渐消退。
“老朋友!其实我早就想喝茶了,不如帮我们泡杯茶吧!”加斯特连忙说。
“额…好吧!看在上帝的份上。稍等!”詹姆斯又挂起得意的微笑,他的脚步异常轻快,似乎他仍有能保持得意的事儿。
“你别给我添乱了,要是因为你耽误了时间,我非把你赶出城堡。”加斯特压低吼声,怒视布兰奇。
“你…你真幽默!”
“那你看这是什么?”加斯特微笑着拿出一柄粗短的魔杖。
“哦!哦!我知道!”布兰奇慌忙地转过身去,“我到外面好好地研究一下黄金屋的黄金墙壁!或者看看黄金瓦也行!如果你能保证我弄清楚那个石台的猫腻!”说完他便消失在门口。
这时,詹姆斯端着两杯茶从里屋走出来,加斯特悄悄收起魔杖,扭头微笑着说,“这真是太神奇了!”
“这只是小意思!”詹姆斯得意地笑着,“不足挂齿,还有几个更神奇的发明,你一定不想错过?”
“还有?不!不!但是…”加斯特推辞着。
“来吧!老朋友!”而詹姆斯干脆像小孩子一样不由分说地拉起加斯特就走,“你一定不能错过…”
“打扰一下!”布兰奇趴在窗口外说道,他显得很尴尬,“我只是想找加斯特借根羽毛笔,因为对面画画的姑娘要用来点颗黑痔,虽然我不知道她画得是谁!”
“我这里有…”加斯特总算找到了推辞理由,他瞥了一眼窗外,看见树下有一个清秀的姑娘坐在画板前,正望着这里打着手语。他翻开黑袋子开始翻找羽毛笔,不一会儿,拿出一根白羽毛笔递给布兰奇,“别来烦我。”他补充道。
“刚才是什么?就在你的口袋里。”詹姆斯双眼放光,直盯着加斯特的黑袋子。
“什么?”加斯特假装不知道,他忐忑地说,“如果你连魔杖都不允许我带来的话…”
“不对!我竟然想不起来了!”詹姆斯别过头去,竭力地思考着,“我这脑袋装的东西可太多了。”
加斯特和布兰奇都被吓坏了,两人屏息凝视,仿佛时间停了下来。
“果然带来了好东西!”詹姆斯又喜笑颜开,边兴奋地走进里屋,“就知道你不会空手而来,幸好还有色彩水。来吧!”
加斯特尴尬地笑了笑,心里盘算着如何解释恰当。
“窗户得拉上窗帘,防止散射,我敢保证有百分之三十的人不会这么做,因为他们懒得动。对了!柜子里有副新手套,太幸运了…”詹姆斯边准备着东西,边喃喃自语。
加斯特走进屋内,看见桌上有个大瓷盆,里面装满了白色浓稠的液体,像石灰水一样。当詹姆斯拉上窗帘后,液体又渐渐地变成了灰色。
“我的朋友!…是不是太…夸张了点?”加斯特说,“虽然…我…但是…但是…”他犹豫着要不要把真相告诉他。
“找到了!”霍尔先生拿着一副手套递给他,“别担心老朋友,我知道这是你的隐私,我不会妨碍你的,我只是很乐意帮助你。”詹姆斯走出屋去,他又得意地笑了。
加斯特松了口气,也丝毫不耽误时间。他掏出信来,微光瞬间照亮了他的眼前,他闭着眼睛放在水缸里。这时,一束耀眼的光芒透过色彩水映射在屋顶天花板上。整封信的内容清晰地展现出来了:
我的奥尔德:
你面临着艰难的抉择,劝你不要再一意孤行了,因为情况变得复杂起来。魔咒展示会上有个被杀的精灵,你要擦亮眼睛找出幕后元凶。巫盟会的探员第二天会抵达城堡,他们的目的不纯,你得注意。东林的纵火犯大家心知肚明,教主没有包庇他们,我们…前功尽弃。另外,神秘客与我们的关系非同寻常,我不方便透漏,你也不方便透漏。我们现在在渔船上,准备到新东部落去,希望那里没有战争。祝你好运!
——你的守护者
“守护者?”加斯特微微皱起眉头。
“擦亮眼睛?”布兰奇扒在窗口气愤地说,“杀死精灵的凶手就是那个奇丑无比的四不像,这点我看的最清楚。我们得做点什么。”
“先回去!”加斯特端起水杯泼在自己的眼睛上,眨了眨眼睛渐渐恢复了眼白状态,“千万不要说出去!”他迅速地捞起信纸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