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奇这一觉睡得可真不舒服,全身疼痛远比这四个字痛苦的多,做梦都能体会到酸痛交加的滋味,事实上睡得着实属不易了,或许像死亡一样渐渐失去了知觉吧。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清脆的声音扰醒了布兰奇,他微微睁开双眼,起来伸个懒腰。果然,这会儿疼痛已经消失了。看来天色也不早了,该返回城堡去了。正准备出门时,清脆的声音又传来了。
“嘘!对不起!”是一个很纯洁的小女孩站在门口正紧张地望着他说话,“我不是有意打扰你的,我还以为你已经睡醒了。”
“额?”布兰奇循声望去,看了看她说,“哦,没关系!”他打量着女孩一尘不染的礼袍说道,“你是福利院的孩子?”
“是的!”女孩回答。
“还有其他小女孩吗?”布兰奇继续问道。
“没有了!”女孩可怜兮兮地说道,“因为没人愿意收养我…”
“哦!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还有没有其他人在门外。”布兰奇连忙解释道。
“没有了!”女孩依然闷闷不乐。
“瞧!这一定是他们的损失,不是吗?”布兰奇见此便很有腔调地说道,就像哄爱哭的小孩子一样,“一个像精灵一样的女孩居然没人收养,那些庸俗的人们还能拥有什么?还配拥有什么?哦!不不!我是说…所以…他们一无所有。你注定会有个好归宿的。”
“哇!说得太夸张了,不过倒蛮中听的。”女孩笑了笑说道,眼球机灵地转了转,“好吧!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布兰奇感到不解。
“带你去,一个‘神秘’的地方!”女孩说到“神秘”俩字时格外神往。
“哦!不不!我恐怕没有时间。”布兰奇草草地拒绝道,“平常我根本不理会小鬼头的。”
“如果你能保守秘密的话,就收拾一下跟我来吧。”女孩佯装他同意了回道,她率先走了出去。
“好吧!虽然我没心情陪你发现你的小儿科秘密,但不得不承认我从来都是保守秘密的人。”布兰奇说着紧随其后追去,“着实说,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嗨!能不能稍微透漏点消息,也好让我联想一下或者有个心理准备。”他耐不住沉默,在刚刚穿过走廊就开始废话连篇。
“目前还是秘密,我们还是快点吧!走树林捷径刚好能赶上精灵车。”女孩边说边大步流星地走着,“希望你别在意我很没礼貌,忘了告诉你了,我叫琳娜·贝拉。”
“哦!琳娜!嗨你好!我叫布兰奇!”
琳娜领着布兰奇进入了福利院后面的树林里。布兰奇总是四处张望,同时脑子里还装满了各种各样的不靠谱的想法,总问些古怪的问题,直到把琳娜问得板着脸发愁。
十分钟后,他们走出了树林。这里果然是片世外桃源——一片绚丽缤纷的花海。这片花海的阵容大致共分为三个板块:从最中间傲人的玫瑰花开始,呈椭圆形一直延续有百余米的半径;外围由一大圈高雅的、黄灿灿的郁金香圈起来十分秀丽;同时在相间于远方小河或者山谷树林处,有零碎成群的鸢尾花或是洁白无暇的牵牛花。可以说,每个种类都散发出独自的色泽,就像某个仙侠圣地里的三大仙境一样,超凡脱俗。
因此,当人们走进仙境般的世界时,就会跟着开花,心会随着百花争艳:花红如火,花黄如焰,蓝花晶莹,白花皎洁。不得不说,一些出类拔萃的品质,往往让人叹为观止。
再沿着四溢的芬芳寻去,还有各种各样的斑碟追逐嬉戏,尽情游玩。直到傍晚时分也迟迟不见它们离去,仿佛都在等待着晚间派对。
“太棒了!刚好赶上!”琳娜神采飞扬地从树林里走出来就叫出了声,“它们来了!”
这时,有东西在空中闪烁,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似乎是个鸟群,领头的是几只白色的飞鸟,后面跟着一群由五颜六色的小鸟组成的队伍。但都不是,随着鸟群发出的越来越大的轰隆声,在掠过树梢后,一辆华丽的小马车从天而降,落在地上拉开一段长长的跑道,而拉车的则是五只长着大翅膀的洁白晶莹的小天马。它们的个头非常小,能有普通马的半个身材就很不错了,而那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也只有一只小水缸的大小,两只轮子恐怕还没有脸盆大。
琳娜吆喝一声,欢欣地跑到几只小马跟前去,张口叽里咕噜地说起了一种古怪的语言。
“来吧!很幸运,它们今天没有采花任务,上车马上走。”片刻后琳娜摆摆手说道。
“这…我能坐得下吗?”布兰奇望着马车局促的小棚为难道。
“知足吧!这可是它们最大的班车了,从没有像你这么大的人来坐精灵班车。”
无奈之下,布兰奇只好委屈地蜷缩在马车棚里,琳娜则骑在马背上。随着一声指令,他们出发了。一路上他没顾上观望美景,因为这段旅程特别颠簸,他两手一直抱着撞上了马车顶的脑袋,直到麻木了知觉。随着嗖嗖的风声,他们穿过了花海,越过了群山。大约走了一刻钟,耳边响起潺潺的流水声。马车渐渐停了下来。
布兰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马车棚里倒爬出来,屁股重重地摔在地上。他不由自主地抱怨着,但很快他就忘记了抱怨过什么。
他们眼前出现了另一番壮丽的景象——精灵谷,一个山俊花美的世界。这片世界,以一条曲折的小溪为分界线,分为了南北两大山坡。每座山坡广袤无垠,由绿茵如锦的草坪衬托着,数十种鲜艳的花朵斗艳争妍,色泽越发的艳丽。远远望去,两个板块如同两块巨大翡翠上镶嵌着姿态各异的红绿宝石一样,每一个细节上都显现出高雅、妙丽。这里外围的山岭连绵起伏,又像仙境城墙一样环绕着山丘花海,尽头处还为川流不息的小溪劈开一条曲折更幽深的峡谷,简直让人向往不已。
他们沿着小溪走去。前方是一片隐隐泛光的树林,这会儿显得格外明亮,仿佛每片树叶上都爬满了萤火虫。走近的时候才发现,并不是萤火虫发出的光亮,而是树叶自己在闪闪发光,这里所有的树木都是如此,包括落下来的叶子,大地也因此变得十分亮丽。它们的树枝不太粗,借着淡淡的荧光可以看出长得像银杏树,包括叶子也十分相像,除了发光这一点。所以,当微风吹过的时候,整片树林星光闪闪,又像晴空繁星一样秀丽、美妙。
“那是什么?”当布兰奇望见不远处树上有只猴子的时候问道。
“树精灵!”琳娜顺着看去后回答道。
只见那只长像猴子的树精灵正趴在一棵枯萎的大树上,猴手不停地抚摸凋谢得只剩零星几片树叶的树枝,边对树干说着悄悄话。
“发生什么事了?”琳娜走过去望着忧愁的树精灵问道。
“嘘!小点声!”树精灵连忙打起手势阻止道,“大树病了!它刚刚睡着,我不能告诉它真相。而它的叶子过不了一星期就枯萎了。”
“哦!那太伤心了,岂不是瞒不住了?”琳娜同样担心地问道。
“这是瘟疫的征兆。”树精灵说着变得更加忧愁。
“什么?”布兰奇茫然地问,“是什么瘟疫?”
“没什么…”琳娜小声打断他,“我们该走了!”她微笑着对树精灵说,“放心吧!大树会好起来的,希望你早点开心起来。”
“谢谢你!琳娜!你真是个善良的孩子!”
他们告别了树精灵走进树林深处去。
“那只是一场徒有虚名的瘟疫,在这里是家喻户晓的事,因为这里是预言之都。”当走远以后琳娜解释道,“预言显示有一场瘟疫即将到来,到时候,不只一棵矮树会枯萎,恐怕整片树林都会遭殃。”
“这岂不是真的很糟糕?”布兰奇不解地说道。
“我倒不这样认为!”琳娜随手摘下一片叶子,但紧接着树枝上却迅速地长出了一片更加厚实的叶子,并且荧光变得更加明亮了,“答案很明显。任何物种受到环境的影响后都会抵抗,他们会进化,会免疫。”她把摘下的叶子塞给布兰奇,又在树干上用力地划过一道伤口,不多时树干伤口处便缓缓长出一颗锋利的树刺。
“这可是一场瘟疫啊!”布兰奇仍旧不解说道,把手里的树叶一把攥得稀碎,荧光闪闪的碎叶片沾满了他的手掌。
“没错啊!这是它们命中的一场考验,因为它们要进化,所以必须这样做,是命劫的一种形式。”琳娜解释道,又无奈的继续说道,“就好比人会生病、免疫,这你总该想通了吧?”她说完后眼前一亮,疾走了几步,“到了!”
“什么?”布兰奇马上跟了过去。
他看见前方有一棵巨大的矮树,称得上是棵百年不遇的大树。一圈树围恐怕得六七个人手拉手才能围满,粗壮的树根坚韧有力,像一条条大水蟒一样紧紧地抓着大地,树身的条纹沟沟壑壑,有的里面长着硕大的锋利树刺,把久经年月的老树皮都撑得松松散散了,而枯落地上的树叶更是铺满了方圆数十米,像一大块圆形的荧光舞台。
在昏暗的暮色下,树梢间此刻呈现出一片萤光,似乎有盏油灯挂在枝头树间。
这时,有几个人朝大矮树走来,他们各个表情凝重。
“他们怎么来了?”布兰奇小声道,他俩藏在不远处的大树后,“圣徒教会的教主、贝塔夫人、加斯特、芬奇,那个是…”
“精灵长老!并且德高望重,坐在精灵王的下面。”琳娜接着他的话小声提醒道。
几个人走到大树下,一同望向树上的萤光。那位精灵长老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划,大矮树的萤光立刻变得明亮起来。
“灯神!忠厚的巫师面临着抉择,请指出他的使命吧!”精灵长老用一口深沉地精灵语吟诵道,“让他们用腐朽的肉体完成伟大的使命吧。”
这时,从萤光内映射出一个影子来,照在了地上,形状诡异地变换了两次:首先变成了一个长相怪异的巫师,一会儿变成了一只粗壮的野兽,忽然又变成一只海贝,之后便不再变化。
“这是…”芬奇疑惑道。
“海怪!”精灵长老不动声色地说道。
“海妖?”加斯特惊恐不已,愣在了原地。
精灵长老责怪地看着他们,“神灯从来不会出错!睁大眼睛吧,巫师们!我的朋友,你们可不要一意孤行…”
“不!”玛丽安娜立刻打断他,随后又恭敬地说道,“谢谢精灵族今日的热情接待,愿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
“好的!”精灵长老继而郑重地接着说,“教主!你是万物的智慧神明,你要看清楚灾难和恶魔,不要亲手铸就了他们。好自为之吧!”
“谢谢您的忠告!”玛丽安娜面不改色地说。随着她率先离开,其余的人鱼贯地跟着走了。精灵长老的手指再次划过空中后,油灯恢复了如初的暗淡。
布兰奇被送回花海的时候天就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他从局促的精灵班车里爬出来,心情早已糟糕得无法形容,因为他的脑袋上撞出来两个大鼓包。
而古灵精怪的琳娜又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一直仔细地观察一朵鸢尾花,嘴上喃喃自语。
“是那只迷失了时间的萤火虫,它好可怜!才几天的时间就变得疯疯癫癫了。”她自语道,脑袋凑上前去,更加仔细地观察花瓣。
“你又在干什么?”布兰奇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花瓣上落着一只个头较大的萤火虫,大概有一只蝗虫那么大,“你还懂虫语?萤火虫怎么会长这么大?”他好奇地问道。
“不!是它会讲话。”琳娜说着把耳朵凑近了那只萤火虫,“它说它快要不行了,它忘记了圣经…天呐!它又开始疯言疯语了。”
“好吧!我要回城堡了,我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再见!”布兰奇说完就疾步走开了,没等琳娜回话。他感觉这个小女孩太不正常了,跟她多呆一会儿恐怕会受传染的。
布兰奇的确还有件重要的事情一直惦记着,是去塔楼找到奥尔德留给他的那把钥匙。不过仍然没搞清楚那是把什么钥匙,长什么样,或者为什么留给他。
布兰奇走到城堡时,是直接翻墙进来的,似乎登山靴就有这一点非常方便的地方。借着漆黑的晚间,他穿着登山靴同样轻松地爬到塔顶,并取下那把破旧的草扇子。回到塔顶屋后,他首先把隐藏的抽屉变了出来,开始翻找钥匙。但是,他把抽屉几乎翻了个遍,里面除了一大摞文件外,没有其他东西,更没有长得像钥匙的东西。最终放弃了那扇抽屉,他挥着扇子四处乱扇、盲目得搜寻,试图找到另一扇抽屉,或者其他暗仓。五分钟后,他又失望了,因为他扇遍了所有桌子也没有隐藏的抽屉变出来,包括那只可疑的书架都被他挥动着扇子巡视了十几遍,结果除了纷飞的灰尘,没有任何其他动静。
他沮丧地坐在凳子上,眼睛不甘心地四处乱瞄,同时仔细回想着那一天,奥尔德留给他信息的所有经过。不过,奥尔德的确没有给出任何提示,他只说在塔楼里,并且是一把钥匙。“天呐!我甚至不知道是一把什么样的钥匙,该如何找起?”他说出声来。
就在这时,布兰奇注意到一副画,是挂在北面墙壁上的一副油彩壁画。他走过去开始端详。壁画正面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在宫殿里,戴着冠冕的国王坐在中间的黄金宝座上,国王的脖子上有一块闪着金光的宝石吊坠格外独特,像一只深绿色的甲壳虫。而国王身后有三个仆人,他们歪着脑袋,目光同事落在国王脖子上的吊坠上。
布兰奇试探着朝壁画挥动扇子,那块吊坠竟然开始随风摇曳,而壁画里的其他物质却不受影响。他再一次挥动扇子,吊坠果然被吹得摇来晃去。他伸出手去,手臂一下子探入画中,仿佛其中只是隔着一扇窗户。他摸到了吊坠,一把扯出了壁画,确实是个实物。
“难道这就是那把钥匙?”布兰奇喃喃自语道。而这块古怪的吊坠看起来真像一只大个头的甲壳虫,大概有鸡蛋那么大,在两片扇形的黄金片的缝隙处,有微弱的像翡翠一样的光泽露出来,十分别致。
“算了!反正我还用不着它。”他嘀咕了一句,揣起吊坠走下楼去。这次走回石楼去了,因为他早饿极了。
布兰奇进门闻到了满屋子飘溢的肉香,是加斯特为他留了烤肉。而加斯特却一直忙着调配药剂,似乎没有交谈的意思。他抓起餐托里的烤肉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这要是放在往常,即使是烤肉,他也会抱怨太油腻、烤得太焦、或者火候有问题、有没有放佐料等等,总之,他始终习惯不了这里的饮食。
“在忙什么呢?”布兰奇边吃边含糊不清地问。
“喏!一种泡泡水,能扑灭火树的药剂。”加斯特说,在他身后的木凳上有一盆冒着腾腾白气的开水,在水中有根树枝正在燃烧,火苗十分茂盛,把整盆水烧得沸滚不停。
“是火树吗?”布兰奇随口问道。
“人老了就爱健忘。那是火树树藤,我洗完法杖后发现没有泡泡水了。”加斯特苦笑着说,把刚刚配好的药剂一把泼入盆里,顿时水花四溅,盆中泛起了一阵阵水泡。树藤渐渐地熄灭了。他端起整盆水泼出了窗外。
布兰奇吃完后,加斯特已经坐在书桌前,手指开始捋着笔记本上的字打发时间了。他很好奇傍晚去精灵谷时看到的事,打算开口问加斯特,但又怕让他知道做出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反而引起他反感。
“额,要不要…喝杯茶,我为你泡茶去?”布兰奇终是欲言又止。
“你会主动为我倒茶?不…”加斯特惊讶道,但话刚出口就改变了主意,“不!不!我是说,不要加乌木皮,加糖就好。”
“好!我这就去!”布兰奇很听话地去泡茶了。
他想多讨好加斯特,同时得到他的信任也会多一些,以后想问什么问题便能张得开口。
他走出屋去,准备到对面的房间拿清茶叶。这时,在走廊上突然有个狼狈的身影挡在了他面前,是保尔。
“布兰奇,你这个恩将仇报的小人。”保尔愤怒地说道,两眼凶狠地盯着他,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身上的羽毛有一大半都竖立起来了,仿佛马上会炸开花,“你竟敢联合凯蒂和哈德利陷害我们,你…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它越说越愤怒,举着翅膀连连指向布兰奇,“不…我要让你尝尝教训!”这时,它一下子跳了起来,从翅膀里突然甩出一只飞镖来,飞速射向布兰奇的胸口。
“嗨!等等…”布兰奇淬不及防,慌忙中挡在了手掌上,一根长长的乌木镖扎穿他的手心,同时一阵剧痛传来。“不…”他惊慌地叫道,又恐惧地望着那根乌木镖:镖尖处正飞速地生芽,继而一根根细藤沿伤口钻入了血肉中,像一堆小蛇一样扭动着身躯,隔着皮肤仍依稀可见翠绿的线条。
“我要让你退化成一根木头。”保尔咆哮一声,眼睛里带着血丝,面目十分狰狞。它恶狠狠地瞪了布兰奇一眼,“你该尝尝诅咒的滋味!”说完它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不…停下!”布兰奇勉强吼道,疼得他在地方上打滚,血迹抹得到处都是。他感觉手臂被人撕开了,或者更像是在他的骨头上钉钉子。
等到布兰奇能挣扎着爬行时,那整条胳膊已痛得麻木了,再也不听使唤,仿佛没有胳膊了。而在绝望的时候,疼痛忽然渐渐消褪了。这会儿再看去,透过手臂的皮肤,可见树藤也停止了蔓延,虽然整条胳膊变得硬梆梆又干枯如柴,但起码不疼了。
布兰奇躺地上稍作休息,随后匆匆回到了加斯特的房间。他立刻把刚才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加斯特,料想他肯定有个魔咒能瞬间就治好这条手臂。但加斯特这时微微皱起了眉头,试探地碰了下那根乌木镖。
“啊!好痛!它连着我的骨头呢。”布兰奇惊叫一声,痛得他连忙挪走,远远地离开加斯特。
“这是树魔的诅咒!”加斯特大惊失色地说道,“你手上有精灵树的叶汁,魔咒被抑制了。要知道,这能让你马上化成一块木头。”
“精灵树的叶汁?”布兰奇想起点事儿,他正是用这只手攥碎了琳娜递给他的那片发着萤光的叶子。
“不过…树魔在几百年以前就被烈火烧光了,最后由长脚树部落把它们的巫术封印在大地下面。”加斯特喃喃自语道,“难道…那群鬼头鬼脑的鱼鸟破除了封印?”
“我的胳膊能不能变回来?”布兰奇急切地问。
“我也不确定!”加斯特微微一怔,“或许它有办法!”
“谁?”
“走!事不宜迟,现在就去找树精灵。”加斯特拿起一根粗大的法杖,往外走去,“这种邪恶的诅咒一般都会有个潜伏期,当时下应该不会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