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阳和足球队员们在梁天枫昏迷的时候来过一趟。因为要备战寒假的世界大学生足球联赛,赵平阳非常忙碌。但王强和章南在开完训练总结会后,不顾夜色,匆匆赶到了校医院。
他们没有叫醒已经睡着的梁天枫,只是默默地陪在他身边。一天的训练本已疲惫不堪,两人很快就趴在病床边睡着了。
凌晨时分,梁天枫习惯性的醒来。王强如雷的鼾声让他吃了一惊。柔和的月光静静地穿过窗口,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白墙上。看清状况的梁天枫眼角有些湿润,他没有动,安静地欣赏着两个伙伴的睡姿,仿佛要将之刻印在心灵深处。
梁天枫的伤恢复得很快,在他昏倒的同时,身体已经开始了自我修复。两颗子弹是四叔取出来的,另一颗擦着左腿过去。四叔很清楚武者肉身的修复速度,怕惊世骇俗从而引动有关部门关注,所以要求令狐大师和其他人隐瞒真相。
校医院在三姑的要求下,只是做了清创和重新包扎,没有缝合。最主要的治疗实际上是输血,万幸尽管来自于另一个世界,倒是有合适的血型。
醒来的时候,梁天枫的伤口已经闭合,肉体的重组已经接近完成。汤老和令狐大师的药剂加速了这个过程。微微感触,伤口麻痒,看来已经基本痊愈。这些都在纱布包裹之下完成,不为人所见。
按三姑和四叔的要求,还得在医院躺两天,以掩人耳目。不能起床修炼,梁天枫决定继续推演炼体拳的基本动作和组合方式。
先按照自然静心桩的心法调整一下身体姿势。老爹既然说过自然桩可以化为坐卧睡行各种姿势,梁天枫自己臆想着做了一个卧姿的“自然桩”。
入静,调整气血,精神力运行调动体内热流。受伤的地方明显有阻碍,但运行几遍,可以勉强通行。
凝神静心,第二式在梁天枫脑海里一遍遍拆解演化。这一式有九个动作属于老爹所讲的一千二百九十六个标准动作,其他七十二个是变化了的。八十一个基本动作的编排方式同样精妙绝伦。参悟记忆模仿,好像有武道精湛的大师在向梁天枫讲解武学的至理。
参悟到第四式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探进窗户的阳光唤醒了章南,他轻轻动了一下。感受到章南已经醒来,梁天枫停止参悟,睁开眼微笑地看着章南。
“老大,你的伤咋样了。昨天可吓了我们一跳。”说着话,章南推醒了王强。
“老大。”王强红着脸,一手抓挠着后脑勺问候道。
“我没事了,你们放心。训练咋样了?什么时候出征?”
“还有两个月呢,寒假的时候开始比赛,考完试出发。”章南说道。
“对了,老大,赵教练说两头跑顾不过来,接下来的两个月每周带校队来跟咱们系足球队打一场训练赛。教练问你能不能参加。”王强迟疑地问道。
王强不知道,赵平阳之所以这么安排,还是为了梁天枫。没有梁天枫的校队,他没有信心在国际大赛中走到最后。赵平阳奢望用两个月的时间把梁天枫“露”出来,带领泰都大学校队走向世界大学生足球联赛的巅峰。但他不敢说出这个野望,一是怕被拒绝,而是大家还不知道梁天枫是谁。他希望通过两个月的比赛,让大家看到梁天枫的实力,自然而然地将梁天枫引入校队。
经历过两次生死,梁天枫想开了很多。这次成功避过必杀的一枪也让他有了自信。他决定不再隐藏,真实地显露自己。
“本周不行啦,下周开始我参加。”
听到梁天枫的回答,王强和章南很兴奋。不只是完成了教练的任务,更重要的是跟老大过招的机会很难得。
三个人分吃了四叔送来的早餐后,王强和章南回校队训练去了。随着精神力的增长,梁天枫从外界吸收的能量也日渐增多,已不复当初急需食物补充能量的阶段。他拉住四叔,没再让四叔再去做饭。
中午的时候李月菲又来看护,冯纯伟随后赶到。梁天枫按照老爹的描述画了张素描,请菲姐想办法去查查医学院的新生里有没有长得像的女生。
晚上王强和章南照旧来陪伴,四叔让医院拿了两张简易床。有了早上的经验,四叔接下来的两天每顿饭都多做一些,足够大家吃的。
时间过得很快,周四早上,赶回来的三姑接梁天枫出院回了家。此时,梁天枫堪堪推演完第三十六式。这时候他觉得所谓三路拳法只是祖师为了便于自己记忆不得不分的组,其实一百零八式炼体拳好像是一体的。
回想三十六式拳招,每一式中标准的动作或多或少,变化的动作也随之减少或增多。但今天凌晨总结反思的时候,梁天枫发现,所有的基本动作竟然没有重复的!
在地下基地的时候梁天枫已经完整的拆解过全部一百零八式,但没有细思。此时他猜想,或许这才是炼体拳的伟大之处:精妙的不重复的动作,修炼全身每一个细微之处;更加精妙的难以想象的组合,让梁天枫痴迷。他迫不及待地要完成剩下的部分。
回到家后,梁天枫迫不及待地摘下捆在身上的纱布,伸手就往垃圾桶里扔。三姑手疾眼快,一把抄住。
“还不能扔,你得再捆好些天呢。这么重的伤不能好得太快。”
“可是,三姑,我已经全好了。你看,连疤痕都没有,就是皮肤颜色还有点不一样。”
“哟,这都好了。小枫,来,我仔细看看。”
三姑笑眯眯地说着,伸向梁天枫的手眨眼间变成锁喉,急速攻来。
“真的全好了,三姑您就不用看了。”
久经考验的梁天枫精神力一直警醒着,在三姑伸手的时候就从她的眼神和动作幅度判断出其意图。嘴里说着话,抢先出手,借着三姑的来势轻按其手腕,同时右脚前登,向后飞退。
退步间左脚侧登,身形拔起,一个侧转,躲过早就埋伏在门边的四叔踹出的右脚。
三姑一愣,她没想到梁天枫进步如此之大,竟然轻松躲过了两人的联手攻击。向同样愕然的四叔使个眼色,两人同时加力,更迅速地联手攻来。
通悟炼体拳三十六式后,梁天枫眼光,技巧,身法都进步极大。他变得极其狡猾,不与三姑和四叔硬碰。全力运转精神力,预判两人的动作,用刚学会的组合动作满屋闪躲。
梁天枫的滑不留手让三姑和四叔很没有面子,两人很快加力到养气中介。实力的差距是没法弥补的,竭尽全力地躲闪了大半个小时后,梁天枫终于遍体鳞伤的倒在地上。
但是两个人并没有就此放过梁天枫,直到让梁天枫明白什么叫增加训练量。她们敲遍了梁天枫身体的每一寸地方,一边击打,一边讲解。
装作哀嚎以刺激二人更加用力的梁天枫不断观察其动作,与最近所悟相印证。直到三姑和四叔也精疲力竭地坐在地上说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