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乐乐配了药,送过去的时候,乐乐还在睡觉,季爷爷季奶奶在陪着病房里陪着乐乐。季爷爷阴沉着脸,季奶奶脸上还挂着眼泪,不敢碰一身绷带的乐乐。
“爷爷奶奶。”陶意云轻轻唤了一声。
季爷爷看了一眼陶意云,想问什么,但是犟着面子没有开口,说话的是季奶奶,她声音有些哽咽,“孙媳妇,这乐乐他……”
“嘘。”陶意云把食指按在唇间,小声打断季奶奶的话,“等一下出去再说。”
季奶奶便没有再出声,闪着泪花的眼看着陶意云给乐乐上药。
上药以后,陶意云把季爷爷季奶奶带到外面,她还来不及说话,就把季爷爷抢先了。
“这件事情是我们的失误,你如果知道是谁做的,说出来,我替曾孙报仇。”
“梅小恒雇佣的绑架犯,是赵沉青的人,乐乐最后落在了安老头手上。”陶意云简单地说了一下。
伤害乐乐的人,她一点也不介意多一份报复。
过程有些复杂,季爷爷理了一下,最后皱上眉头,问“安老头?”
“嗯。”
陶意云没有说安老头的目地,这涉及了乐乐的血,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你看到他了?”
“是。”
“他,还好吗?”
季爷爷的语气有些奇怪,陶意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可不知道怎么形容歹人过得好不好。
“老头子,你什么意思,问仇人过得好不好?!”季奶奶不悦地轻推了一下季爷爷。
“那是要的,如果他过得好,现在我们要让他过得不好,如果不好,那就要更加不好。”季爷爷打着呵呵说。
季奶奶满意地哼了一声,“那就是了,这些可都是伤害乐乐的歹人!”
季爷爷点点头,一脸‘我知道’的表情,然后威严地对陶意云说“这件事情我来处理,你让季渊不要出手。”
“这是他的事情,不过我会跟他说的。”
“这次的事情……是我们的失误,我会让梅小恒转学的。”
“你决定就好。”陶意云没有对季爷爷的表示任何不满,只是说“季渊眼睛伤了,我去看一下他。”
季奶奶的脸永远是慈祥的,她挥挥手说“去吧去吧,我们守着乐乐,等乐乐好了我们再去看阿渊。”
“爷爷奶奶再见。”
陶意云走后,季爷爷才不满地哼唧“这人什么态度啊?”
季奶奶瞪了季爷爷一眼,说“你又怎么了?孙媳妇不是挺好的吗?”
“哪里好了,看她哪里像是尊重长辈的样子?”
季奶奶反驳说“怎么就不尊重长辈了?看人家多懂礼貌!”
“在长辈面前一脸冷漠,像话吗?”
“人家面瘫一点碍你事儿了?”季奶奶继续对顶季爷爷,“老头子,我跟你说,你的命还是人家救的,你忘了?”
再一次说这个,季爷爷不为所动,“这是她的责任。”
“责任个毛!哼,就人家在医学界的地位,是那种能说不给你做手术就不给你做手术的,况且她和你孙子闹着离婚了,一个心情不好,分分钟拒绝给你治疗!”季奶奶怼季爷爷怼上瘾了,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额,最后还不满地说“老头子,你不能用你们豪门的尺度衡量我们孙媳妇。”
季爷爷对自家老婆子有些无奈,嫁过来这么多年了还一口一个‘你们豪门’,说得自己不是季家一份子似的。
还能怎么办?
老婆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于是季爷爷妥协了,“行了行了,就你孙媳妇最好得了吧?”
“哼,这还差不多。”
季渊的病房。
肖成彦带着保温盒出来,轻轻合上门,正打算离开,看见了陶意云过来。
“嫂子,渊哥他在里面睡着了。”
“我知道了。”
肖成彦走了以后,陶意云轻轻推门进去,果然看见了季渊美好的睡颜,真是……妖孽!
季渊睡着的时候,没有平时的寒俊冷漠,也没有他傲娇生动的样子,不过倒是多了一分可爱。少了醒着时的凌厉,少了阴鸷暴戾,安静美好得像一个天使。
真是两个极端。睡着了,像天使一样纯洁美好,醒来时像恶魔狠捩暴虐。
陶意云一不小心,竟然看入神了。
一个大男人长这么好看干嘛?想妖精一样勾人,难怪她的情敌那么多。
念了几遍‘马克思列宁主义’以后,陶意云才静下躁动的心上前扶上季渊的手腕。
不一会儿,陶意云睁大眼睛看了一眼季渊,然后急步出去。
季渊醒来是在几个小时以后,那时,眼科专家团已经到了。
肖成彦把他们领进病房,季渊的第一句是——
“她来过吗?”
“你不知道?”肖成彦挑眉。
季渊不想听到他不想听到的结果,干脆不说话。
“你们先给他看看吧。”肖成彦侧头,对几个专家说。
“好。”
各种检查了一番以后,几个专家开始针对季渊的情况讨论起来。
“季先生,你的眼睛是不是接触了什么药粉?”其中一个开口问。
“是的。”
专家们给出结果“你的情况很严重,你的眼睛可能接触了永久性失明的药物。”
翻译官将他们的话用中文翻译出来,说给季渊了。
季渊还没有什么标识,肖成彦就急得要跳起来,大声问“怎么可能!”
“是的,肖先生。”
“不会的!”肖成彦大声说,似乎大声能更有气势一些,让他的话更有力量。
专家摇摇头,如实说“对不起,我们需要研究解药的时间,但是这个药性太强,超过一天,就无药可救了。”
“怎么会?”肖成彦看了一眼季渊,低喃出声。
季渊没有焦距的眼黯淡了下来。
他要瞎了吗?
以后都配不上她了吗?
“你们特么不能想想办法吗?!”肖成彦大声朝几个专家吼。
病房里沉默着,几个专家都在叹气。
突然想起什么,肖成彦拿出刚刚在阿沥配的解药,递给专家,说“对了,你们看一下这个解药合适吗?”
专家把药拿过去,又做了成分分析,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
“这个不是解药。”专家说“这瓶对应的是暂时性失明药物的解药,而他中的是永久性失明的药。”
“你们……”
肖成彦话未说完,就听见季渊冷漠的一声“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