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是美女,就是看上去忧郁了一些,黑色的眸子也掩饰不住那些忧郁。
张少临见过的美女不少,可是,眼前这个跟其他的不同,具体哪里不同他也说不上来,反正在门打开,看到这个女孩的那一瞬间,他失神了。失神归失神,但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大老‘初’了,见着美女就魂飞九天,他好歹也是身经百战,最起码的定力还是有的。
难道是敲错门了,这不是赵大路家,开门的不应该赵大路吗?怎么是个忧郁系的美女。张少临抬头又看了一遍门牌号,发现门牌号没错。
“你找我哥吗?”女孩问道。
张少临这才想起来赵大路还有个妹妹,过了这么多年,他都忘了,听女孩这么一说,他倒是想起来了。
“你是赵幼婷?”他依稀还这个名字,不过,在她的的记忆力赵幼婷还是那个整天撵在她哥哥身后的挂着长鼻涕的小女孩,看不出一点儿美人坯子的潜质,谁能想到长大了竟是一个大美人儿,真是女大十八变,变化大的有点儿吓人。
“是我,我哥出去买菜了,说有一个朋友过来,是你吧?”赵幼婷解释道,一边请他进屋。
张少临进了屋,把东西放在桌子上,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赵幼婷努力想了一番,还是没想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张少临也不介意,干脆介绍起自己,他相信只要说上几件事,这个小丫头应该会想起他。
“我叫张少临,你们没搬家前咱们是邻居,你那时候叫我少临哥哥,你那时候老是缠着我爬人家墙头上给你摘枣儿吃,有一回,被人家发现了,你把我扔下你自己跑了。想起来了没有?”
那时候,他挺想有个妹妹的,所以,就把赵大路的妹妹当自己的妹妹看,赵大路有时候还烦他这个亲妹妹,但是,他没烦过,赵大路不带着她玩,张少临让她跟着,所以,那时候,赵幼婷跟他特别亲近。有一回,小张少临对小赵幼婷说,你做我妹妹吧,小赵幼婷直摇头说,我是我哥哥的妹妹,不是你妹妹,小张少临又说,他都不带着你玩,他是个坏哥哥,我带着你带你玩,我是好哥哥,你做我妹妹多好,你说是不是啊,小赵幼婷歪着小脑袋想了好一会儿,小张少临以为自己策反成功了,谁知道小赵幼婷直接跑掉了,还喊着,我有哥哥,才不要你做我哥哥,小张少临当时很伤心!
听着听着,赵幼婷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脸上的忧伤也一扫而空,显得更迷人了,她开心地说道:“我想起来我想起来了,当时,那家人牵着一条大狼狗,那狗很凶,你在墙上你不用怕,狗又咬不到你,我在下面,他们要是放狗的话,狗肯定咬我,我不跑我傻啊。”
“我都跟你说了,人家不会放狗,我这边还没说完,你已经跑没影了,从来没看你跑的那么快过。”张少临回忆起儿时的往事,感觉很搞笑。
“后来你怎么脱身的,我都没听你说过。”赵幼婷很想知道那家人怎么处理她的少临哥哥的。
“人家牵着狗在下面,我在墙上,狗一直跳着咬我,又咬不到我,狗咬累了就趴地上歇会儿,我趴墙上一动不敢动,狗休息好了,接着咬,咬累了再休息,然后,再接着咬,就这样来回了两三个小时,那人才拉着累趴下的狗走了。”想起这件事,张少临真的是刻骨铭心,在他妈墙上趴了两三个小时,他也是服了他自己了,他妈那人也是操蛋,一句话也不说,就让狗在那咬。
赵幼婷笑的天花乱坠,规模不小的胸脯起起伏伏,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停了下来,见张少临一直看自己,她有些害羞捋了捋头发。
“你先坐,我哥应该马上就回来,我给你倒杯水。”赵幼婷去给张少临的倒水去了。
张少临这才有时间看看赵大路家,他没想到赵大路家竟过得这么寒酸,墙壁的粉刷层已经脱落,露出下面水泥墙体,房顶因为漏水而发黄,家里没有像样的家电,那台彩色电视机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很旧,还有一台生锈的破冰箱,不知道还管不管用,反正在那放着,不管用也是一件不错的摆设,这沙发的外套像是用各种布料拼凑缝起来的……
他没想到赵大路家会是这个样子,可以说一贫如洗。
赵幼婷从厨房里端着一杯水出来,见张少临四处打量着她这个穷家,不由得有些自卑,她把水递给张少临,出声道:“少临哥,你喝水。”
“好!”张少临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看了她一眼,问道:“你还在上学吗?”
“对啊!已经大三了。”赵幼婷还是有些拘谨,而且,她的脸上不会何时又蒙上了那挥之不去的忧郁。
张少临不禁有些奇怪,他记得赵幼婷小时候很活泼的,还很会撒娇,要不然他也不会有收她做妹妹的想法啊!谁会认一个闷葫芦做妹妹。小时候的开心果怎么长大变成了愁美人儿了?愁眉苦脸的,多不好。不过,一想到她们这个家,张少临多少猜到为什么了,日子过得这么贫苦,放谁身上谁都不会开心。
就像当初的他,整天为钱发愁,怎么开心的起来。
不过,他有些想不明白,当年,赵大路的爸爸是殉职,赔了他们家不少钱,省着点儿花,再随便找个工作,再不济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啊!
“咳咳咳……”
从一间卧室里传出一阵咳嗽声,咳得挺厉害的,赵幼婷立刻跑进了卧室,张少临也跟了过去。
“妈,你醒啦?”赵幼婷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妈?难道赵大路的母亲感冒了在家休息?张少临可不认为赵大路的母亲会患什么重病,因为赵大路的母亲还没有他母亲年纪大,按说这个年纪也而不会得什么重病。
“婷婷,家里来客人了吗?我听到你在跟谁说话。”这个声音听上去很虚弱,像是久治不愈的病人。
“嗯,是少临哥来了,在大湖市钢铁厂的时候,咱家跟他家是邻居。”赵幼婷向说道。
张少临来到门口,见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妇人躺在床上,脸色极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