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
花涟羽走到南宫曲身旁,梨花带雨的脸埋在他的怀里,抽泣着,抱怨着,“曲,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昨晚听说你被收监,你知道我多担心吗?我怕,我怕我再也不能听见你的声音了,我怕我没机会告诉你我有多喜欢你。”
南宫曲心疼的抱住她,轻轻抚摸她的背,听她几乎要背过去的抽泣声,他的心也跟着颤抖,原来,她真的喜欢他了。
“可……是,年画音……,年画音……她……”
花涟羽的抽泣变得更急促了,好像下一秒她就会晕厥过去一般。
南宫曲再也受不了了,他紧紧地抱住她,想要把她揉进身体,他想告诉她,他和年画音之间什么也没有,流产是假的,没有孩子,这些都只是为了扳倒年家,他还想告诉她,他喜欢的还是她。
喜欢。
不知为何,南宫曲觉得有些生涩。
“涟,信我,我会安全的出去,我们之间还是和从前一样。”
南宫曲捏住她的双肩,让她直视自己,用认真的表情,告诉她,他的想法。
他猛地发现她的样子有些不妥,“涟,涟,你很热吗?”
花涟羽的样子很奇怪,事实上,在进入牢房之前,她就已经口服了媚药,她知道南宫曲不是南宫陇,绝不是好糊弄的人物。
但南宫曲喜欢她,这便是南宫曲的弱点了。
此时的她满面潮红,她赌得很大,她新制的药,没有解药,只要没人救她,她就必死无疑。
南宫曲看着女人越来越红的脸,他感觉到她在隐忍,“涟,你告诉我,是谁做的!”
他怒了。
这时她似是无意的张开双唇,喘着粗重的气,那气息打在他的鼻翼上,他闻得很真切。
这是江竹寒常沏的那种茶,他也喝过。
他有些不信,他不想再那么无脑的误会竹寒了,“涟,你看着我,是不是竹寒?告诉我,是不是?”
花涟羽此时浑身燥热,根本无暇回答南宫曲的问题,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南宫曲深深的凝视着她,他真傻,他还想等出去了,就去道歉,告诉竹寒,自己的心意,以及长久以来对她的思念。
可是,她竟然……
看来,他从未误会过她。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南宫曲牙一咬,带着对江竹寒的失望,对花涟羽的怜惜,他隐忍着怒气,却依旧温柔的抚摸着花涟羽的背,说道:“涟,对不起,日后你怎生气我都可,但现下,我没办法就这么看着你。”
花涟羽依旧不答话,她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她从未自己制毒自己服过,她不知道会这么痛苦,此时她竟分出了些许意识,心疼翘笙若。
大抵是恻隐之心?
南宫曲俊美的脸上,那漂亮的眉,皱了起来,他不清楚,他现在脑子里全是另一个人的样子。
“喂,探监时……”
狱卒正要催促,却被眼前的情形生生掐断了话头。
这大概是他狱卒生涯头一遭吧。
牢房内的两人,浑身都散发出奇高的温度。
狱卒赶忙离开了。
惊慌失措的他,完全没注意到有个瘦弱的女子进了来,额上是细细密密的汗珠,手上提着沉沉的食盒,浅蓝的衣衫上依稀可以看见些油烟,梳着略显奇怪的发髻。
来者,正是江竹寒。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恰好。
我们没有约好,却恰好碰上。
竹寒的脸上有些红晕,毕竟是个未经事的16岁女娃,如今看着这么一副光景,还是有些娇羞。
竹寒呆立了很久,她不知自己该作何反应。
哭吗?可,这样的画面她早已想象过很多次了。
笑吗?可,心里一点都不舒服,根本笑不出来。
气吗?可,能以什么样的立场去生气呢,他又不是她的谁。
不过,这样的花涟羽她倒是从没见过。
想到这,竹寒的嘴角竟然扬了起来。
很不幸,南宫曲似乎看到了她。
很不巧,竹寒提着食盒转身了。
竹寒走了出去,将食盒递给狱卒,“大哥们若不嫌弃,便用这个裹裹腹吧。”
狱卒们有些惊讶,却也接受了她的好意。
竹寒出了天牢,南宫染迎了上去,“见到了么?揍了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