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曲是在辰时进的睿王府大门,甫一进门便看见侍女们侧立两边,毕恭毕敬的行礼,在正门处站着的,是花涟羽与她的侍女郁汀。依旧是一副巧笑倩兮的模样,未足月的缘故,她的腰身依然那般纤细,南宫曲轻环上她的腰身,与她一道进了门。
花涟羽娇羞的看他,却明显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眼中划过一丝慌乱,很快,她像郁汀递去一个眼神,便假意招呼道:“曲,先去屋里洗洗吧。”
南宫曲本是一副极期待的模样,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见那个人,却在听到花涟羽的话后,怔愣了半晌。才后知后觉的嗅到自己身上带着的腥味儿,是该洗洗。
“涟莫非是嫌弃我?”
南宫曲话带**的问。
花涟羽双脸一红,脚一跺,将他握在腰间的手掰下来一甩,娇嗔道:“多大人了,还没个正形儿。”
南宫曲见手被掰开,也没再环上去,而是背在身后。
“庭遇、庭礼,快去准备。本王要除除这身上的邪气,免得伤了本王的孩子。”
虽然这个孩子,并非他所期待的,甚至是意外的。但他依旧喜欢孩子。
庭遇庭礼两人得令,便先行离去了。
众人见王爷王妃两人如胶似漆的,便都安静退下,独留那两人。
花涟羽眼中,南宫曲的样子依旧是当初那般,清冷俊逸看不出情绪,有时她会怀疑这个男人是否真的喜欢她,若是喜欢,却为何连表情都是一视同仁,若不喜欢,却为何总爱说喜欢她。
“曲,”花涟羽想问他,南宫曲回过头看她,眼神依旧是冷冷的,看不出情绪的,他随意束起的发还有些松散,平添了一丝慵懒,花涟羽却突然不敢问了,“没什么,就想问问你想我么?”
依旧清冷的语调,轻轻的回复:“昨儿才见过。”
言下之意是并未多想。
话音刚落,南宫曲就闪身离开,未再多言。
花涟羽暗自咬牙,心中愤愤,因顾着身子,也不敢行进的太快。
郁汀见她落单便上前搀扶着,花涟羽的额上赫然是细细密密的汗珠,嘴唇微张,像是有话要说,却被哽住了一般。她眼神空洞,直愣愣的看着南宫曲冷峻的背影。脚步虚浮偶会因踩到裙角而绊到,这般憔悴,一点不像她。
“主子,当心身子。”
郁汀这话说的很大声,像是刻意想把南宫曲叫回来一般。
可南宫曲却头也不曾回,直到彻底消失在甬道上。
郁汀自知南宫曲耳力极好,怎会未听见这声叫唤,心下疑惑,喃喃道:“咦,这王爷是怎么了?怎地这般冷漠?”
此时风起,花涟羽喉间一痒,咳了起来,眼带哀怨的看着那个飘然欲仙的背影消失,哑着嗓子说道:“回去吧!反正他很快就会听到些惊人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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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和居的偏房里烟雾缭绕,浴桶里飘着几片花瓣,南宫曲双手搭在桶边,慵懒得坐着,闭目养神,他健美的胸膛裸露在外,湿发随意的搭在肩头,浸在水里的双足一抖一抖的,悠闲自在。
少顷,他闭着眼哼起了小曲儿,他的声线很温和,听上去很魅惑,有种致命的诱惑力。
门外突然想起有些急促的敲门声,来了。
“进来。”
外间的人闻声进了来,跪在屏风外,良久,不出声。
南宫曲又勾起少见的轻笑,睁开墨瞳,瞳中闪烁着喜悦的微光,带着满满的期待柔声说道:“寒,你来了。来,给本王搓澡。”
进来的人似乎有些轻颤,良久未曾出声。
南宫曲好脾气的笑着,还不知羞的站了起来,裸露着身子,晶莹的水珠从他的好容易养白的身体上流到水中,声带魅惑的**道:“莫非你想让本王光着出去找你,再不做声,本王就出去了。”
不见回应,南宫曲便作势要出去,外面的人听到这动静,抖的更厉害了,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操着因害怕而略显沙哑的声音说道:“王爷饶命,主子她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