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日,操场上战旗筷筷,吼声振天。此前留守白河村的一百多人加上三百余人的新兵全部聚集于古北口操场上。共计一千三百六十人,分设七个百户。每个百户下设三个总旗,总旗下设五个小旗总共一百五十四人一百户。这样设置有违当时的规定,但陈正涵报上去却没人反对,这告身都得了,但守备也明说,有告身无粮饷,这个陈正涵倒无所谓。此外,陈正涵把各百户的兵种调配成统一的兵种。牛二为腰刀兵。陈三,陈芬,吴柱子为长枪兵,严方为火铳兵,分两个鸟铳总旗,一个抬枪总旗。杨仲则是弓兵!各百户驻地是:牛二为卧虎山驻守百户,牛大壮蟠龙山百户,吴柱子金山岭百户。另外严方,陈芬,陈三,杨仲为古北口关城百户。除此之外又设火炮队,共有七门弗朗机,十一门虎蹲炮,弗朗机每门三人,虎蹲炮每门二人。而且每门炮配一辆马车,因为那弗朗机炮用的是固定炮架,只能抬上车上运输,虎蹲炮轻便但也要运输弹药,所以陈正涵便将其配备马车,以便加快行军速度。因此炮队共计十九辆马车人数加上炮队总管一人,协管两人共四十五人。另设后勤队,队总由原旧军户百户担任,下设三个总旗共一百八十人,共七十辆牛马车。另余三十六人是陈正涵精挑细先出来的人组成亲卫队,他人个个均有武艺,会骑射。为此陈正涵还为他们每人备一匹战马,身穿皮甲,手上弓和白腊杆长枪为标配!队总由牛壮担任!
陈正涵巡视这九个方阵及一个骑兵亲为队,心里产生一丝丝傲意。想想这些以前还是流民,破败军户及普通胆小瘦弱的民众,现在已是一个个挺着胸脯,仰着高昂头颅的铮铮男儿汉,若再经历几次战争的洗礼,他们便能成为一个个合格的军官,这是自己在这乱世的根基!走了一圈,陈正涵走上将台,然后慷慨地道:“诸位同袍,多谢你们信任我陈某人。今天,你们个个穿上崭新的军装,笔直地站在这儿,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们自己,你们家人。而本官训练你们亦是如此!咱们为了不受人欺负,不再过那猪狗不如的生活,不让那建奴砍我们的头颅!咱们便团结在一起,共同抵抗。现今白河村上的工厂为我们源源不断地生产出银子,让我们有钱花,让我们有肉吃,有衣穿。咱们必须练好本领保护好白河村,保护好供我们衣食的百姓,保护我们的家人,保卫国家!大明万胜!”
“万胜!万胜!万胜!”洪亮的声音回荡在操场上。
待士兵们三呼完万胜,陈正涵接着道:“二十一日,咱们就要随大军一道前往登州平叛,讨阀孔有德逆贼。打仗是会死人的,但我们别无选择,身为军人就必须保家卫国,但我陈正涵敢保证,所有泽袍,若战死沙场,或伤残不能自理。我都会帮你们瞻养家眷。但贪生怕死而后退者,其家眷将被赶出白河村,赶出古北口!现在,本千户给你们一个选择机会,若怕死不想参战者请站出来,本千户将发放一两银子让你们带着亲人离开,从此不许进入白河村或古北口当兵或做事。若你们留下,待会去领取三两银子,然后回家和亲人一起团聚,二十一日一早再次集合出发!”
“誓死追随大人,誓死追随大人!”
……!
崇祯五年三月,崇祯命兵部传郎刘宇烈督理山东军务,并诏总兵王玘将蓟门,四川兵及副将牟文绶将密云兵往援莱州!同时,原登莱巡抚孙元化入狱。
这天,二万余人集结密云,随着督师王宇烈大手一挥大军化作一字长蛇向山东出发。军户们战力在明未那是渣滓般的存在,与王玘,牟文绶们的营兵待遇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不,前面开路的都是营兵。而王争则领着军户们看守民夫们赶车拉辎重,有的军户还和民夫们一道赶车。陈正涵治下兵丁在这数千军户中实属精英。王争觉得身边得有这样的队属才行,于是便把陈正涵他们调来身边作护卫队用,这样既安全又拉风。这一路来王争倒是神气不少,过了把将军瘾!
队伍走了七天,便在沙河扎营!这儿离莱州只有二十里路程,一路上总兵王玩与刘宇烈就剿与抚的问题举棋不定,今到了沙河只好停下扎营。
大帐里,王宇烈闭目冥想,总兵王玘,副总兵矣文绶及以下将官分坐两则亦闭口不言。当然帐内没陈正涵,他一个小小千户还没资格进大帐。
冥思一会,王宇烈才开口道:“诸将军,咱们是先议抚,还是一鼓作气拿下孔有德逆贼?”
“督师,末将认为先议抚为好,孔有德攻占登莱二城及州县,拥兵万余。咱们一路劳苦,再与疲劳之兵去攻那莱州大城,定会损兵折将。”参将刘国柱回复道。
“督师,末将认为,吾大军数万何惧孔有德叛贼。吾等应休整一日便擂鼓出兵直捣贼穴!”牟文受为主战派,听说要议抚便站起来抗辨。刘宇烈看其大大咧咧,不识礼义的举止,心里很是不爽,加上自己主议抚,而牟文绶又出来反对,心里更是厌恶!于是便很不耐烦地道:“牟副将,你轻言冒敌,若有不测,你可担当得起?再说你把这儿当什么地方了,站起来便说话,这规矩要不要了?”
牟文绶受了训,心里很是不爽,不过也不好发作,只好心不甘地情不愿地陪了个不是!
刘宇烈心里记恨着,不过又故作大度地道:“此事就此罢了,你们还有何意见,不妨道来!”
“末将附议刘参将议抚!”猜透刘宇烈心思,众将一致同意议抚。总兵王玘则坐在座上一语不发。
“王总兵,难道你有其它好计策?”刘宇烈见王玘没有发言,于是问道。
“回督师,末将思虑,若咱们议抚,孔有德叛贼是否会趁机加强防备,或拖延时间,如此对我军恐不利啊!”王玘忧心道。
“唔!这事本督也想过,但这登来之地处胶东之东端三面环海,且西边吾王师重重封锁,且有京师重镇把守,料他孔有德不敢胡来!”刘宇烈胸有成竹地道。
“哎呀!督师国然高见呐!……!”众将纷纷附和。
王玘思考一下,觉得也是,于是便道:“督师能不战而屈人之兵,甚秒。现今督师将利害讲来来,吾亦无忧虑,一切听从督师指挥!”
“好,既然意见统一了,那么明天咱们便派人联络,查探之后咱们再作招抚!”刘宇烈兴致地道。
辎重队在正营后十里处扎营,这儿四处空旷,且水草甚多,很适合牛马们作息。不过陈正涵历史还是记得一点,就是记不清日期。孔有德叛乱后先有王宇烈领剿,但主张议抚,后来孔有德得知详情,于是派兵偷袭明军辎重,后大战于沙河大败,然后王宇烈逃往青州,王玘,矣文绶继续征战,收复莱州城及登州城后退兵因无粮草及兵员补级而退兵,功亏一溃。然孔有德四处游击,又再次诈降大败王宇烈,终在七月下狱。如今,陈正涵希望通过自己的先知先觉提醒一下王宇烈,但现在自己这一千户,连见一面总兵的机会都没有,根本不受人待见。陈正涵心里急的很,因为他想攒点功劳救孙元化,如果自已能改变一下历史,第一次剿孔有德便胜利,配合周延儒朝上说情应该可以救下孙元化。这样,这位精通火器及数学的大科学家就能继续发光发热,振兴华夏大地了。但现在,难啊!
陈正涵痛苦思考一会,便自言道:“算了,不理他们,自己先保存实力,保护粮草。其它事见一步解一步!”说完,陈正涵找来牛二等人。
“诸位,本官叫你们过来是有事安排,牛二,杨仲你二人带上三千两碎银去请其它军户及民夫在营地五十步外挖拒马坑,每步一个。陈芬,吴柱子,刘烈清你们带领下属寻找木材制作拒马,越多越好。牛壮,你将亲卫队分成多股,四处设哨,以防不测!剩下的人给我去准备好水,同时让大家将粮车及火药放近河边以备不测!”
“尊命!”
安排完,陈正涵便去找徐争。而此时徐正坐在帐中与幕僚清谈,一副悠闲样子。进入大帐陈正涵单膝跪地叩手道:“下官叩见守备大人,指挥使大人,佥事大人!”
“哦,正涵你有何事,看你如此焦急的样子!”对于自己的得力手下,徐争还是给面子的,于是便不紧不慢又温言地道。
“回守备大人,下官觉得咱们应加强戒备,以防粮草安全。”陈正涵回禀道。
“哎呀,正涵呐。督师已确定议抚了,这战斗可是没有的。咱们就当出来拉拉风便行,不必当真。这几日将士们也挺累的,便让他们轻松一下,不要搞得满城风雨!”徐争有些不耐烦道。
这样不行,得想个法子,陈正涵突然灵光一闪便语气缓和道:“守备大人,下官训练下属们有些时日,但没实战经验,其实下官便想通过此次机会一来演练一下与友军配合,二来也着实加强驻地安全!”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五百两银票道:“望守备大人成全!”
王争接过银票摇了摇头道:“你呀,就爱瞎折腾,就不知其它千户配不配合你!”
“守备大人请放心,下官与各千户们关系好着,不用劳烦大人!”陈正涵微笑道。
“好,准了!”
“谢过守备大人成全!”
在陈正涵大撒银子的刺激下,整个辎重营地变了样。原本毫无章法的营地变得整齐起来。外面先是无数拒马坑,再进来又是无数的拒马。过了拒马则是一道用土夯成的胸墙,再进去则是营帐,最里面才是十辆一组的粮车。傍边还放有成桶,或成洼的水。整个营地只留了一个出口,以便粮草及人员调配!但是守营的事情其它军户们不干了,只余陈正涵一千三百余人防守。其余的人领了银子便回帐去了。不过陈正涵并不指望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