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涵从崇祯内库领了二万两做生意的银子,又向户部催要出征的粮饷后便找徐光启和汤若望等人商讨事宜。有皇帝的手喻,三人爽快地答应了陈正涵的邀请,并定在徐光启家里商讨。
邀请内容陈正涵已在邀请信笺做了简明的叙述。三人到齐后孙元化便直奔主题道:“正涵啊!你向皇上提出的在城外征地租给泰西人做使馆,再通过朝贡方式进行贸易,本官挺赞同你的想法,没想到你竟然能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来。如此大明与泰西人的贸易及文化交往就更方便了,咱大明的各项技术也会充分吸收泰西人的技术后得到提升,功在千秋啊!”
“徐阁老,孙督师,汤大人,咱们题外话就别谈了,从登莱带回来的一万余人的流民等着话干,末将后天便要启程前往辽东。这使馆及纺沙机的事日后便全靠你们了!”陈正涵忙带急意地道。
“正涵说得在理,老夫赞同,有什么吩咐你尽管道来,吾等洗耳恭听!”徐光启道。
“多谢徐阁老,末将已将具体事项与皇上详细商讨决定,这使馆新城设在东城外的潮白河边上,紧挨京城墙,先期征收土地三千亩,其中二千亩为京城预留开阔地,七百亩为运河及护城河滩涂,咱们再征三百亩便行,征地后便立正平整土地修建主干道。泰西人喜欢乘坐马车,这主干道必须二丈宽,两傍各留半丈行人道,而且人行道上每丈留一树井栽种风景树,城三面建造高二丈,宽一丈的城墙并修门楼,墙体不必依照京城来做,只虽用泥夯成土墙两侧再包砖便行,末将认为这建造工作由徐阁老来管理,砖料等物明天便开始从通州及密云送来。”
“好,放心,老夫会认真做好此事。”徐光启信心满满地回应!
“那有劳徐阁老了!孙督师,你对机械这类比较熟悉,末将这儿有纺沙机的图纸,你拿图纸找工匠制造这纺沙机出来,但记住不能泄密,参与的工匠等人做完后便连同家属一道保护起来,以后只能为皇上秘密办事。还有这是皇上的手喻,你可去工部挑选中意人选!”陈正涵说完,便将图纸和手喻递给孙元化。
孙完化接过图纸手喻赶忙跪呼:“吾皇万岁!”
“汤大人,你对泰西各国人士及各国富商经常来往,让你将消息传递给他们再合适不过了,这招商和卖地建使馆的事便交给你了!这是卖地价格及各项事的详细文件,末将便交给你了!”陈正涵对汤若望道。
“陈将军你算是找对人了,本官敢保证三日之内便可让无数国家大使及商人前来商谈,本官现在便和你商谈一件大生意,天主教会愿出二十万两银子购十亩地在大使新城建造一座教堂,并愿捐三万两给使馆新城做建造资金,你看如何?”汤若望道。
“汤大人,这个恐怕朝上官员反对啊,皇上迫于压力,恐怕也不会答应的!”孙元化道。
“孙督师,末将认为此事可行,这使馆新城肯定会依照泰西人生活习惯建造各种生活必须的建筑物,就算朝上官员反对皇上为这二十万两银子而去周旋,如果末将将这件事包揽上身,皇上有台阶下来,最多找个不大的罪名扣上末将便不了了知!”陈正涵分析道。
“嗯,老夫觉得正涵说得有理,皇上定不会为此事做大文章,不过正涵你年轻有为,若为此事毁了前程便得不偿失。老夫已九十了,又是天主教徒,此事若有差池,便让老夫一人承担,与任何人无关!”徐光启凛然道。
“徐阁老……!”
“不必多说,再说便是看不起老夫!”
在徐光启的执意下,大家只好顺其意。离开徐光启家陈正涵又去宫里向崇祯汇报,崇祯听说了汤若望已联系各国使员富商并有望谈成第一笔二十万两的大买卖,心里别提有多高兴。而陈正涵又向崇祯阔谈了征地卖地收地租的抄作经验,这些都是总结后世政府及地产商们用惯的技俩,祟祯听得入迷至极,心里不时地告诉自己大明有救了,大明有救了……!此时起陈正涵深深烙进了崇祯心里。崇祯就像后世被洗脑的传销人员,对陈正涵的任何言论都已深信不疑!而陈正涵看了崇祯那迷信的表情心里喑喜地道:“这回,本少爷便要成为崇祯最信任的人,任何人都别想再动摇本少爷的地位了!”陈正涵暗地邪笑一下,才告辞崇祯回去。
六月初七,陈正涵回营开拔前往辽东。明朝的土地买卖非常容易,大家只要一手交钱,一手交契便行,而且徐光启征地给出每亩二十两的高价,还有每亩三两青苗补偿,不出半天这征地便完成,上万人的流民们也于当天进入地块开始进行挖掘及平整工作。八日,通州那边便通过潮白河运来十万块砖,石灰及粘土细泥也堆积成山,京城周围的数千泥匠也被徐光启搜集过来,开始修路筑墙。汤若望这边,他确实对各国驻留京城的官员及商员很了解和熟释,由于明朝没有对各国驻留使节进行经常性接触和登记,他们大多都是私下租住在酒家及民宅,有的则是委托大明商人代办事物,若要向大明朝庭办事则非要通过打点汤若望这种人从中协调不可,所以汤若望通过宴请便将他们集合起来进行了招商活动。当晚西班牙,荷兰,英格兰等七国便签订协议,每个国家按照协议先出资十万两获得崇祯授权建使馆,又再与每亩三百两的价钱收购土地,再后才能出资修使馆。西班牙和荷兰当属此时欧洲的大富国,为争面子两国大打出资战,经过数论竞争两国都出资三十万获取建使馆权,并获得贸易优先权。在土地购买上两国为面子又各购买一百亩。其它各国只好中规中矩出十万两银子然后购买五到十亩地不等。富商们的进驻权是二万两起,但荷兰东印度公司财大气粗,一口气便出资五十万两,获得和荷兰和西班牙一样的贸易优先权,又购进两百亩沿运河的土地修造商号。其余两个有实力的商会尼德兰商会及热那亚商会各出二十万两及购买五十亩地获得反处于东印度公司的贸易份额,再后面的数十名商人出资二万到五万不等,再购卖一二亩地进驻。九日,一车车的黄金白银向宫里运去,崇祯亲自监督太监们清点再存入内库。
崇祯看着黄澄澄,白花花的金银,仿佛在梦里一般,真的没想到陈正涵的一个点子便能如此容易获得巨额财富。自己省吃俭用,勤俭持政……哎……别提了,提多了满是泪……!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今天……今天一共收得金银共计二百六十七万两!”王承恩颤抖着汇报道。
“什么,两……两百多万两……这……这可是大明半年的税收收入了!……朕……朕的祖宗开眼了,上天保佑朕……天佑大明……!”崇祯眼含泪光,向天长呼。
初十日,马车又送了七十万两,崇祯再次呼天拜地,感谢上苍,陈正涵已被他抛出九宵云外!这天除了各国使节商人继续参与购地外,汤若望和徐光启向大明富商们告知了新政策,叙述皇帝要用各国贡品和银两向商人们换购茶叶,瓷器,丝绸,印花布,香料,皮草,蔗糖等各种货物,各商人只要收购货物运来京城便可,但要从事朝贡贸易,必须出资获得朝贡贸易证书,否则便不能进行。
此消息在大明商界造成巨大震动,海外留易利润丰厚,这盐商,粮商的利润加起来都不及,现在能在京城出现一座像妈港一样的贸易城,不再虽然花费巨大成本出海贸易(注,海运虽廉价,但大明没有强大的海军保护商人,相反,被发现了还要受处罚,因此大明海商除要受政府打压承担海上恶劣危险的环境外还要受大明海盗郑芝龙,刘香之类的盘剥,同时盘踞南洋的荷兰,西班牙,葡萄牙人及其海盗的剥削,成本要比泰西人海运高得多。)只虽通过运河北上便可,而丝绸产地运河沿岸直到山东南部均有生产,运输成本低多了,商人们喜出望外,但设立贸易许可证又让许多商人们一怔,这回如果拿不到这本证,这海贸就不能参与了,因为有证,只虽运到京城,成本大减,有证的商人们就会提高贸易商品的价格来压制没证的商户形成垄断。在成本优势下,没证商人将没无可走。各大商人们得到消息纷纷动用各自官场上的势力周转,有的富商见财力有限,希望通过官场上的势力阻止朝贡贸易。但各大巨商们也动用官场势力支持朝贡贸易的进行,以打压各中小商家形成垄断。盐商,粮商们也磨刀霍霍准备通过朝贡政策,杀入海上贸易。商界里,官场上此刻暗流涌动,在宁静中蓄势待发。徐光启,汤若望将消息发出同时,还定在八月十五中秋节进行投标,价高者得,标底十万两。茶叶,丝绸,瓷器,香料各十个名额。其余海贸不怎么畅销的货物不限名额,只虽出资两千两便行。
孙元化在作坊里和工么们捣鼓了几天,一台脚踏式五锭纺沙机制造了出来,孙元化兴奋无比,亲自坐上座鞍踩了起来。“哗啦……哗啦……!”随着孙元化踩动脚踏,五个沙锭快速转动,沙锭的厚度一圈一圈地变厚。工匠们望着快速变厚的沙锭目瞪口呆,有的工匠跪在地上哭嚎:“天啊,这抽沙苦活竟然这样轻松!”
孙元化边踩边大笑道:“爽快,爽快啊……哈哈……!”
试完纺沙机,孙元化不顾疲倦按照陈正涵图纸要求进行了零件分工并且标准化生产,最后才组装。五百名工匠被分成二百组分别生产一样零件再组装!
十一日,葡萄牙人向汤若望申请进驻大使新城,汤若望拒绝请求,要求葡萄牙人签订妈港关税协定,并补交上一年三十万两税银和今年三十万税银才可提出申请,但葡萄牙人一口拒绝要求。大明不是软弱的我大清。汤若望派人上奏崇祯,当天便将葡萄牙人赶出场,并警告葡萄牙人,两个月内不补交税款便将其赶出妈港,断绝贸易往来。第二天,葡萄牙人便向崇祯认错并补交税款,签订协议。崇祯这才转怒为喜答应葡萄牙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