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一瞬间,寒尸万捧土。
冷冰冰的紫电锋刃霍然晃过惶惶惊魂,洪兴和东星上百号幸存下来的残余帮众无不屏息凝气,只闻轰隆一声巨响,刀如雷,劈开了深可见骨的创痕!
关乎两帮存亡及与个人生死的千钧一发之际,陈浩南微微侧头并陡然起身前倾,两手死死托举夹住紫电飙挥刀砍下的臂肘,用肩膀以从学校学到的杠杆原理,奋力顶住紫背开山刀的刀刃末端,因为这里属于对方发力的最薄弱之处。
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堪称神兵利器的紫背开山刀,依然吹毛断发般把陈浩南的肩膀几乎卸了下来,甚至将他再度重压在地,左手支撑着跪在刀下,而右手则无力耷拉着挂筋连肉、欲掉未掉。
倘若不及时赶去医院缝针治疗的话,便就可能落下终身残疾的后果,成为一个右手使不上劲的废人。
然而,此时此刻的紫电飙已经在赛千宿计划引导下入魔了!完全失去了理智,眼中只有杀戮,青筋暴跳,血丝红眼!最后一点理智随着其突破自身极限的第三招“七弑魔刀”而丧失喜怒哀三情、同时进化为刀魂抑或者刀奴!
所谓的“七弑魔刀”,弑的却是自己的七情!灭七情,存魔欲!
当感官的敏感达到极致细微的程度,眼、耳、鼻、舌、身、意反而随之无限放大,想着杀,即欲要杀光眼前所能看到的所有人,非如此不可消弭魔障!
这也是赛千宿为什么不敢以身试法的原因,虽然“七弑魔刀”是他自己异想天开般创造出来的“刀道法门”,但保不齐会是一个连他自己都难以控制的潘多拉魔盒,所以他要让别人来打开这个“魔盒”,如有不测,一并摧毁!
“果然......”赛千宿意味深长的低低沉吟,随手扬袖间屈指弹出一粒金骰子,金光灿灿的流光洞穿了紫电飙的脑袋,救下了陈浩南一命。
“赶紧送他去医院接骨缝针吧!”赛千宿无情且冷漠凝注着紫电飙不甘地倒下,目光越过两个帮派的众小弟,对后面的蒋天生和骆炳润道:“两位记得安排装修队来把我这里翻新重新装修一遍!地板最好是紫檀木的!”言罢,魅影倏闪,杳然而去。
蒋天生和骆炳润顿时呼出一口浊气,而后惊魂甫定的面面相觑,大有劫后余生之感。
......
赛千宿出了九层楼,已是落日黄昏,余晖斜映,残阳似血,恰如方才第三层楼内尸体满地、积血湿鞋的景象。
不过赛千宿的云纹长靴倒是没有被血染红,每当血快要流到他的脚下时,护体罡气则会自动隔离开来。
夜幕降临,赛千宿独自一人在街上散步,疑忖着五福星怎么还没来找他拜师?忽听到拐角一家民房里传出女人和女孩子的凄惨哭声,像是遭到歹徒行凶。
心想今日又间接造下了上百条人命的杀孽,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是该略施善缘来缓解一下焦躁的烦乱之心情。
他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的好人,更非扶危救困的大侠,行事作风全由着心意而为,走一步是一步,好比掷出去的骰子未落定,永远不知道会是几。
大小且不论,靠的是感觉,因为在拿起骰子的那一刻,心中想要几点?
“既然送人上西天,那便好事成双吧!”
赛千宿瞬移而至,来到那户哭叫诉苦的人家墙外,透过窗户,只见房里的美艳女人正在斥骂着门外的俊朗男人,而一个粉雕玉琢的精致少女则在旁边抹着眼泪无助哭泣。
突然,一帮或有纹身、或有刀疤的彪形大汉破门而入,硬闯了进去。
听美艳女人的谩骂话语,赛千宿便大概了解其中因由。
原来门外那俊朗男子是个懦弱的丈夫,改不了赌性而欠下一屁股债,跟赛千宿的死鬼老爸差不多,还被怂恿加入黑社会以求保护,之后又帮人看赌场,再赌再输更加还不起。
帮派里的那些个所谓的“兄弟们”这时候站了出来,说要替他出谋划策解燃眉之急,其实很简单就是让自己的老婆去当妓女。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嘛,开张大吉当然要让自己的老大先爽啦,故而便有了这一出戏码,亲自引路带着老大来搞他的美艳老婆,还在门外张望着兼充当把风的。
这种事,根本经不起心思缜密之人的推敲,比如赛千宿。
赛千宿透过玻璃窗,只一瞥光头老大嘴角的一丝淫笑,以及那丑陋外表下急不可耐的样子和隐隐然的得意之色,已推断料知这是一个故意设下的圈套,就只为了那个美艳的女人,而从此之后手下的老婆便顺理成章的成为老大专属了。
那个外表俊朗的男人,被“兄弟们”卖了老婆还得替别人数钱,真是可悲。
这时候,美艳女人虽然激烈反抗并哭泣咒骂着对方,但被四个大汉摁在床上,任由光头老大粗暴地撕扯她的衣服。
此时月光如水,男人在外面把风,见墙角处淡淡的月光中有倒映着人影,便走了过来,笑眯眯地打量着赛千宿道:“真是个古装靓仔!是哪家明星?是不是拍片的看得很爽啊?待会我老大爽完了,算你第二个。看你模样俊美不凡,也不亏了她,我觉得她还赚了呢!我可以允许你免费玩,但要和我一起怎么样?”
“里面才是开场秀,戏码还没高(和谐)潮,难道他对着我都能硬?噢——”赛千宿盯着来人妖里妖气的风骚衬衫,又瞥了一眼其隆起的裤裆,道:“难怪有如此美丽的妻子还舍得让他人糟蹋,甚至如旧娃娃般随手抛弃,原来是个攻受皆可的......”
说话间夹杂着里屋女人哀求的哭声,而那小少女则被四个大汉用从她妈妈身上撕下来的衣服绑在了椅子上,正泪眼汪汪的叫着爸爸,但赛千宿眼前的这个男人却一脸厌恶。
赛千宿彻底恼怒了,未免污了手,稍瞬闪后移,隔空一击就将眼前这个正要伸手来占他便宜的妖男远远震毙,然后随手一指,指劲洞穿玻璃窗,疾射光头的太阳穴,前后两人哼都没能哼出半声便已死不瞑目。
赛千宿一闪瞬移到了屋内,那美艳女人推开了光头老大的尸体,而那四个彪型大汉却不由自主跪了下来并且不断磕头。
“周围十几条街不是清理干净了吗?你们又是属于哪个帮派的?”赛千宿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直接审问道。
四个大汉早已魂不附体、冷汗涔涔,纷纷牙齿打颤道:“至、至尊饶命,以、以后绝不敢、不敢再踏入贵宝地半步。”
原来这四个以前就是在周围混的,当九层楼附近十几条街的帮派都被紫电飙三进三出砍翻了之后,虽然表面树倒猢狲散,但却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还想有以后?”赛千宿笑吟吟地隔空点出四道指劲便就结果了他们四人。
女人第一次碰到杀人的事,登时面色苍白,不敢作声,瑟缩在床角,一旁的小少女更是呜咽着惊恐无比。
“待会我命人来把尸体处理掉,还有外面的那个男人也被我杀了!”赛千宿凝注着被绑在椅子上的小少女,只见她与雷婷婷和阿珂颇为相似,样貌甚至仿佛照着一个小号模子刻出来的,不同的特别之处是她比较懵懂、幼嫩且青涩许多,蓦地道:“你母女俩若心有不愿想为亲人报仇,可以报警到广场的九层楼抓我,我不会跑的。”言罢,摇曳挪身即消失在了原地。
赛千宿心里已了然明白,小少女长大成人之后,应该就是《古惑仔》里那个中学的女教师欣欣,倘如果他以后不插足干涉的话,便可能会与陈浩南发生一夜情。
赛千宿则又会如何处理?是否像今夜淡淡的月色一般漠然成过往?如水逝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