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啼啼的严谨,被冯不一声怒吼吓得浑身打哆嗦,立刻止住哭泣,眼巴巴地看着冯不,冯不不耐烦地说:“我开摄录机了,你自己说,不要脸的玩意,你的书都读到脚后跟么?你的心是被黑泥糊住了吗?居然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你想过没有,如果你有姐姐妹妹或者女儿,她们在那么小的年纪就被人给…你特娘的会不会发疯?你自己说。”
“我会我会!”严谨拼命点头表明自己的立场和冯不一致。
冯不缓和一下语气大声问:“下面我要你如实说出你知道的事情,为你的罪行赎点罪,能做到吗?”
“能。”严谨再次垂下脑袋,无力地说。
“姓名、年龄、工作单位,家庭住址、婚否,家中还有哪些人?”冯不开始了正式审讯的流程,心里对小丰越佩服不已,暗骂:这小兔崽子,好像什么都知道。
“严谨,32岁,连镇初中初一九班班主任,未婚,独子,家中还有一个母亲。”
“你跟刘楠是何时发生那个关系的?”冯不本想问的直接些,想想小妮儿那个可怜的小身板,决定婉转点问。
“刚到我们班半月左右。”
“你?”冯不有些按不住自己的暴脾气,严谨抖了几下,见冯不并没有打过来,才接着说:“小刘楠抱着日记本来找我,说她时而清醒时而不清醒,清醒的时候就记下这些事,担心以后没机会记,说实话,看完日记我也十分震惊,我还很愤怒。”
“当时我想找校长谈谈,没准能用这事为我妈争取点医疗费,不过我还没说多少,校长主动提出给我50万,我没同意。”
“嫌少?”冯不问。
“是的,他的身份可不止这点钱,我当时拒绝了,他又威胁我说知道我母亲在哪里住院,也知道我工资全部用在了母亲的住院治疗上,说话针针见血,如果我能给他保密他不但给我钱,还能让我享受到从没享受过的快乐,我为了我妈,从没尝过恋爱的滋味,所以我动摇了。”严谨在讲述这个过程的时候,居然没有表现出不好意思或者悔恨。
妈的!禽兽不如。冯不强忍揍他的欲望,在桌子上狠狠地捶了一拳。
“后来?”冯不使劲拍了一下桌子,手掌顿时通红,他看都没看。
“后来,我们谈好120万,他说小刘楠和室友以后就是我的了,他会另找人代替。只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说是因为看了小刘楠的笔记本才去找他,说让我想办法销毁日记本,否则钱和母亲一个也保不了。”严谨咽了咽口水接着说,“我骗小刘楠到校长室见,说是给她解决问题,其实校长室那一排,只有校长和他秘书小陈,三个门上都写在校长室,我带着小刘楠去了最后一间,那里其实是一个类似于宾馆的房间,标准间,两床一卫。”
听到这里,冯不的心忽然毫无征兆地裂开了,他听见胸腔内心脏开裂的声音,痛苦地闭上眼睛,半天都没再说一个字,标准间三个字轻易就将这个经历无数场打斗场面的彪壮男人击倒。
无法克制的裂纹,一直延续到了全身,悲哀的这个世界,生病的住在这个世界的这些人,该如何惩罚他们才能换回小妮儿的生命?换回又如何?小妮儿的心,早已变成蒲公英的花瓣,纷飞在那些暗无天日的地狱,再也无法找回。
“不哥!今天就到这儿。”丰越给冯不打了电话。
第一次审讯,冯不这个直汉子,气的差点撞墙。
凌晨两点才结束工作,感觉刚眯瞪没多久,五点半的时候,生物钟就把人一个个都从睡梦中揪起来。
“坏了坏了!起晚了,天都大亮了。”冯不睡在窗户边,亮光从没有拉严实的窗帘处透过来,他一个转身翻坐起来。一边揉着眼睛去拉窗帘,一边大喊:“起床起床!天亮了。我去!外面下雪了!”
“啊?真假的?”乔楚和刘叶冲到了窗户边,上演了一个整齐的二脸惊讶,“哇!真下雪了!走走,出去堆雪…哦不,出去扫雪。”
“哎呀!急个球啊?才五点三十五。”刘叶一把拉回急匆匆的乔楚。冯不一看果然时间还早,是自己被外面白花花的一片整懵了,靠在床边捋了捋还是决定起床。
一刻钟后,除了刘冬青正从电梯往外钻,其他人已经在院子里跑了两圈。一出门厅,就发现两个年轻的保安一人一把大笤帚扫得正起劲儿。大家齐上阵,很快扫出一圈跑道来,围着白雪跑步,心情莫名兴奋。
跑了几步,加入跑步小分队的刘冬青发现男神不见了,忙追上前面的乔楚问:“姑娘,我男神呢?”
“你男神谁啊?”刘叶起了高调问。
“我男神不是你家不少爷的越帅么?”刘冬青毫不示弱,长期被打的后脑勺已经练出铁头功,再说现在逃跑技能也提高不少,打不过他还能跑不过他?
还好刘叶没有乔楚那么爱打人,只是对着刘冬青竖了中指,刘冬青气得抓起一把雪扔了出去。几个人你追我赶很快跑的满头汗。叶永天和田亚也加入奔跑小分队,这一夜的雪花冰冷了小院,却在这里被温暖融化。
“我回来了。”丰越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小分队整齐的队形立刻被打乱。刘冬青一地个冲过去:“男神!你干嘛去了?哎呀,买早餐去了?哎呦!哎哟!我们谁不能去跑腿啊?”
“就你话多,买给你吃就拿去吃。”冯不接过丰越手里提的豆浆,转身往门厅处走。
“切!”刘冬青偷偷做了个切菜的动作,对着冯不后背砍过去。感觉脑后有风,人家稍微晃动一下就闪躲过去,没拿东西的左手顺势来了一个反手抄,一个反拍,打的刘冬青哇哇喊。
“哈哈哈……”每当工作的剧情需要,刘冬青就充当了大家的开心果,赶走压抑与痛苦。其实谁不知道他在闹,是想让大家转移注意力,多笑笑,既能减轻负担,又能活跃被重担几乎压变形的神经腺。
“全体吃饭,二十分钟后汇总昨晚的审讯内容。”丰越端着咖啡,推一杯给乔楚,推一杯给了刘冬青,这家伙面还有一杯豆浆。腮帮子又吃成了刺豚,谢红俩手抄着口袋进来时,刚好瞧见他吃的奇丑无比,上去给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赶巧他正喝豆浆,这一巴掌拍的,豆浆跟开闸一样,喷了出去。
“谁啊?疯啦?”刘冬青抹抹嘴一回头,谢红已经到了丰越身边,丰越指指挂钟说:“快吃,还有十分钟。”
“男神!我觉得我要英年早逝了!这家伙天天被打,很快就成烈士了,到时候别忘了给我妈把抚恤金过去,她老人家拉扯我长大不容易,我这么年轻还没娶媳妇就走了……我对不起刘家列祖列宗啊!”
“到时间就收,没吃饱也不准吃了啊!”丰越嗔怒,指指自己的腕表温柔地问,“你贫不贫啊?”
只有丰越能镇住刘刺豚,谢红以前靠打就能把驯服,自从受伤后退居二线,这家伙没事还敢拿她开开心,谢红早就摩拳擦掌要揍他了,刚才算是一次警告。
二十分钟还剩两分钟,所有人吃完收拾完,擦干净嘴端坐在会议桌前。丰越并没有急着开会,而是闭目坐等,两分钟后腕表发出滴滴提示音,他睁开眼睛说:“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