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疯子！

”顾言君一道火玄打开安芸，连忙去接过冰可心，只见冰可心吹弹可破的皮肤被捏的乌青，娇弱的人儿在他怀里喘气。

安芸本来就没有使用玄力护身，这一道火玄几乎要了她的命。

她看着昔日和自己恩爱的男人抱着别的女人，越发绝望起来。

脑子里是被火玄伤过后的灼热和昏厥。

顾言君看着没有使用玄力护身的安芸也是一愣。

她刚刚移动的时候那身法不比他慢，可如今这女人已经和他离心，不可再用，弃子一枚。

他又看了一眼死在床上的顾灵儿，吩咐道。

“来人，把三小姐葬了，一切从简，安氏废除姨娘，降到侍妾，从此终身囚禁淑兰轩，不得踏出半步。”

他一边安抚着冰可心，一边横抱着她离开淑兰轩。

安芸不省人事，顾灵儿被抬了出去，漫天白纱里淑兰轩的婢女奴才们瘫软一团。

明明几个月前还如日中天，是人人巴结的对象，如今这可谓是打翻了棋盘，满盘皆输。

三日后安芸醒来，见屋内散乱一堆才知道这些婢女都已经拿着屋内的东西拖关系去了别的房里，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安芸的贴身婢女何琪琪见安芸醒来，给她倒了一杯冷水。

她是陪安芸长大的人，深知她的心性，见过她的手段，也见过她的无情，陪她尝过酸甜苦辣，一点点上位，陪她风雨同舟，见证她的辉煌。

安芸看着何琪琪问道。

“你恨我吗？是我杀了你全家，又留你在身边。”

她当年急需一个能为自己做事的人，何琪琪很合她心意，但她怕她有后顾之忧，所以斩断了她的所有后路，让她只能跟着她。

“恨，却也不恨。”

何琪琪平淡的答道，她早就知道当年真相，愤怒过，无助过，也悲哀过，恨与不恨还有什么意义吗？

安芸心一点点凉下去，运起黑玄为自己反逆筋骨，她在这世上已经无任何牵挂，不如让害她女儿的人一起陪她下地狱。

一息后，安芸吐了一口黑血，脸上是回光返照的模样，何琪琪淡定的递了一个旧帕子过去。

安芸擦了擦嘴，从床的夹层中拿出一个盒子交给何琪琪。

“你跟着我这么多年了，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你，这是你的卖身契，从此以后你自由了。”

她闭上眼，何琪琪却勾起唇角。

“好聚好散。”

是啊，好聚好散，她的一生接近终点，昔日已是过往云烟，空空如也。

“走罢，我不送你了，你若愿意在帮我一把，就通知张总管来见我一面。”

这是她的最后一步，在打翻棋盘后的一次力挽狂澜。

明知没有希望还要挣扎的死局，明知道已在海底无法生还，却还要去祈求神，去幻想未来。

人何其可悲，浮华梦一场，红尘多情难，糊涂半生，苟且荒唐。

“好”

何琪琪坦然离开。

白纱随风飘荡，她心情愉悦。

在肮脏的世界里待了太久，是该见见外面的阳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