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土气？”

林霜满脸疑惑地问道。她也经常被城里的大学同学们嘲笑土气，可是土气究竟是什么？她却不太明白。只能变成一个刺猬跟她们互怼。今天终于有人提到了这个问题，她的整颗心突然激动起来，困惑自己许久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这不是需要我来告诉你的问题。”

老妇人的一句话差点让激动万分的林霜摔跤。她很想问那到底谁来告诉自己，却又没说出口。

“我要做到，只是给你搭配服装。”

老妇人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你身形瘦高干瘪，没胸没屁股。不能穿搭太过紧身的衣服，需要宽松而又利落，你的腿很长，腿型很直，这是你的优势我们需要把这种优点放大，把你干瘪的缺点缩小。”

在她说话的时刻，突然前后同时伸出了两排活动衣柜，各色衣服、包包、鞋子应有尽有，琳琅满目，林霜整个人看到呆若木鸡。

“圆领短袖雪纺荷叶边连衣裙，黑色古驰墨镜，黑色尖头高跟鞋，驼色爱马仕铂金包。”

老妇人指挥着，夏新雨利落地从衣架中取出了搭配。

“不不不！我可从来没穿过高跟鞋，这么高跟踩高跷似的。”

林霜不停地摆着手，但是似乎没人在乎她的意见。

“巴宝莉灰色风衣搭配黑色铂金包，既然要搭配，把那两款都拿来，还有那只黑色靴子。”

“靴子？”

林霜的眼睛都看直了。

“这个不是下雨天才穿的嘛？”

她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短短的半个小时，老妇人噼里啪啦搭配了十几套衣服。

“这么多应该暂时够了。”

“嗯，我都已经拍下来了。衣服马上打包。”

夏新雨像是收到了命令的传令兵一样总是精神抖擞，与林霜的装腔作势不同，她总是真诚而又发自内心，这让林霜很是佩服。

“在我们身边，往往会发现，有些人怎么打扮都洋气，而有些人怎么打扮都土土的。”

开口的依然是一个美女，负责整形。

“这是cindy，她负责让你变得洋气。”

夏新雨介绍道。

“让我变得洋气？”

林霜又一次震惊了。

“我负责你的容貌，其他的还需要你自己努力。”

“那我的土气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林霜第一次认识到这个问题，变得认真起来。

“土气这种事情，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解释清楚的。即便是有专业团队打造的明星来说，有些明星哪怕穿的很贵，依然摆脱不了土土的气质……”

林霜脑海中的脑海中出现了闰土，虽然她也不明白闰土究竟土在哪里。

“首先，你要知道哪些特征会让人觉得洋气，而哪些特征会给人以土气的感觉。”

林霜左顾右盼，恨不得找个小本子赶紧做笔记。

“你看看这个人，他土不土？”

cindy拿出了一张图片给林霜看。

“你给我看的不是北京人嘛？”

图片是一张北京猿人的复原图，高高的眉弓，厚厚的嘴唇。

“这个不仅仅是土了，而且好丑啊。”

“那你觉得他为什么丑呢？”

cindy进步一提问道。

“她的眉弓太高，还是龅牙，鼻子也很大。”

“是的，龅牙会很拉低一个人的气质，让人觉得很原始，自然土气。”

林霜吓得赶紧捂住了嘴巴。

“别担心，你的嘴巴还可以。一般整牙需要两到三年的时间，我们并没有那么长的时间，所以你还算幸运的，你的牙齿很整齐，只需要定期洗牙，牙齿够白，笑起来不会太丑。”

“我还是从上往下按顺序来说吧。”

cindy咳嗽了一声，林霜赶紧坐直了身体，像是一个勇于表现认真听课的小学生。

“你的头发太过杂乱，又粗又长，跟钢丝球似的。我们会为你设计发型，让它软化。”

林霜下意识地拽了拽自己的头发。小时候，记得妈妈每次为自己梳头的时候都情不自禁地抱怨。这个小孩的头发怎么跟猪鬃似的，又粗又硬。

“其次是额头，你的头发太粗遮住了额头，显得没有精神。而且额头不够饱满，需要填充。可是你身体太过干瘪，没办法自体脂肪移植，只能药物填充了。”

“药物？”

林霜突然害怕起来。

“不用担心的啦，我们的技术很成熟，不会有事的。”

夏新雨一边握着她的手，一边温柔地说道。她的话里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林霜立马就觉得不那么害怕了。

“接下来就是眉毛了。你的眉毛又粗又浓，杂乱无章。如果是个男生的话只要稍微修剪一下就可以了。但是作为女生，就显得太过锋芒。你需要做一个半永久的水墨纹眉。让你的眉形变得柔和一点，显得更加女性化。”

小时候家里人总说自己的眉毛很浓，两个眉毛都快连到起一起去了。那时候电视里正在热播一眉道长。小伙伴们都嘲笑她是一眉道长，所以她见一个揍一个，直到同龄的孩子再没人敢说了。总是远远的看见她那两条浓眉，就吓得痛苦地哀嚎。

“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夏新雨怕她害怕，接着安慰道。

“接下来就是眼睛，单眼皮的女生很好看，但大多胜在气质。要想短时间锻炼出这种强大的气场不太容易。你的眼睛眼间距有点大，看起来有点像21三体综合征。”

“那是什么？”

林霜不解地问道。

“就是唐氏综合征，又称先天愚型或down综合征，是由染色体异常，多了一条21号染色体而导致的疾病。60%患儿在胎内早期即流产，存活者有明显的智能落后、特殊面容、生长发育障碍和多发畸形。”

夏新雨解释道。

林霜有种在听两人说相声的感觉，一个人逗，一个人捧。

“可我还是不太明白。”

林霜的脑海中还是没有什么直观的感受。

“就是眼间距过宽，想想《捉妖记》里的胡巴。”

“哦！哦！早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林霜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所以你需要割双眼皮，开眼角，来缩小你的眼间距，避免被人误解成21三体综合征患者。”

原本还挺自信的林霜，突然感觉自己在整形医生的眼里，简直就是一个怪物。这种突然的发现让她有点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