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小小的电流发生器，只要你发音不标准，就会被电击一次。不过放心，电流很小，不致命，也不会很疼。”

方歇给林霜的手腕带上了一个小小的手环。

“要不要玩这么大啊，老师。我就是学个发音而已啊，怎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林霜抱怨道。

“发音是一个不断重复的枯燥练习，没有什么捷径，只能循序渐进。知道产生一种本来，一种机械的记忆。而这个小小的电击器，就是一种帮助尽快产生条件反射的辅助工具罢了，别想太多。”

方歇安慰道。

“怎么总感觉我是一个网瘾少年啊？你们这不会是假的造梦机构吧，其实是一个网瘾少年治疗中心？”

“让你别胡思乱想啦，我们这么多设施就戒个网瘾多浪费啊。”

夏新雨也在一旁解释道。

“好了，放轻松，你现在试试，就读刚刚最后的那一段。”

“牛奶奶喝牛连牛奶！”

一句话还没念完噼里啪啦火光四溅，林霜浑身颤抖，头发冒烟。她闻道了一股焦味从头顶传来。

“不是说电流很小一点不疼吗？”

林霜幽怨地问道。

“这个……可能是电击频率太高了，你这样会把电击环弄坏的。”

方歇心疼地说道，不过好像心疼的不是林霜，而是电击环。

“是啊，你好好念习，一定可以的！”

夏新雨话音未落，又是一阵电击劈啪作响，吓得她赶紧捂住了嘴巴。

“为何她发音不标准也要电我？”

林霜简直快要哭了。

“这个是感应的，你要24小时都带着，只要发音不标准就会产生电击。”

方歇淡淡地解释道，似乎这一幕她早就见过。

“我滴妈呀！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好像不行了唉！”

夏新雨笑眯眯地说道。

这让林霜突然想到了小学的数学老师，长得很漂亮，扎着马尾，青春洋溢。离一百分差几分，手掌心就会挨几教鞭。那时候的孩子胆小怯弱，只会一个个排队接受惩罚。林霜突然感觉那教室里好像一个集中营，小伙伴们排着队走向毒气室，气氛凝重，没有一个人说话，恐惧写在每一张稚嫩的脸上。

“那你发音标准一点，不要肯我啊！”

噼里啪啦又是一阵电流。

“注意发音，是坑，不是肯！前后鼻音要注意！”

此时的方歇终于有点魔鬼教师的感觉了。

“是的老师！”

林霜一边哭着一边说道。

“好！我兹到了！”

夏新雨笑着回答道，又是一阵噼里啪啦。

“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是故意在坑我。”

林霜已经有些不想说话了。

“你看，这次的发音就好多了。坑字的后鼻音也很标准。”

方歇鼓励道。

“靠！你带着手环试试啊？”

林霜带着哭腔抱怨道。

此后的每一天，林霜都带着手环生活，无论是吃饭、洗澡还是睡觉。只有一个情况除外，那就是去健身房的时候。因为害怕受伤，空山教练还算是有点人性的。

“丫头！为何一天不见，你变成了爆炸头？”

空山老师嘲笑道，林霜低着头，没有说话。

“今天是第二天，我们需要锻炼的是你的大腿、小腿还有腹肌。”

还好不是胳膊了，林霜暗自庆幸道。

“你的细胳膊需要一点时间恢复，今天不会再练胳膊了，放心吧。”

教练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这个空山教练大光头，有时候还是有人情味的，林霜在心中暗暗想到。可是没过多久，她就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了。一般考试的时候，老师都让我们揣摩出卷人的出题意图，林霜总是觉得出卷人想让她死。如今面前的这个光头大块头也是如此，他咬牙切齿地冲她咆哮着，也想让她死。

“你需要做的是史密斯深蹲5组，腿举4组，哈克深蹲4组，罗马尼亚硬拉4组，每组各6个。接下来是立姿提踵3组，悬垂举腿2组，绳索卷腹2组，每组各二十个。”

空山教练连珠炮似的一通话让林霜感到云里雾里。

“什么史密斯？罗马尼亚？哈萨克？”

她的心里一片问号，仿佛回到了高中地理课堂上。

直到空山教练一一示范了这些动作，她脸色的笑容渐渐消失。之后便是鬼哭狼嚎的一般的训练与叫声。

“你想让我死！老子偏不死！”

林霜一边训练一边嗷嗷乱叫。

“滚回家去吧！柴火棍！现在放弃，我立马让她们放你回去，马上就可以睡回你那温暖的被窝啦。”

空山教练的声音好像一个变态，让林霜无比的嫌弃，却又无能为力。她只得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把他当成空气。

第三天锻炼肩部+斜方肌。坐姿哑铃推举5组，阿诺德推举4组，杠铃直立划船4组，俯身侧平举4组，哑铃侧平举4组。每组5个。

第四天锻炼背部+肱二头肌+腹肌。杠铃俯身划船4组，t杠划船4组，杠铃弯举4组，上斜哑铃弯举4组，牧师凳弯举3组，每组各6个。仰卧起坐2组，仰卧举腿2组，每组各20个。

第一周四天的魔鬼训练犹如眨眼一般就过去了，林霜没有想过，也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因为每天一沾上床，别说床了，只要是能让她的体位稍微横躺一点的东西，无论舒服与否，她都立刻睡着过。

她曾经在食堂的餐桌上睡着过，在夏新雨的办公室里睡着过，在方歇的教室里睡着过。只要是有坐的地方，她都能睡着。要是一但让她沾上床，几乎几个小时的睡眠就在眨眼之间。8个小时灰飞烟灭，此刻她深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一眼万年”。

“我负责教你什么是时尚。”

说话的是一个白色短发的老妇人，散发出一股贵族的气质，年龄最少也有六十岁了。林霜没见过贵族，但是在一些旧的外国电影里有看过。这个老妇人，就像是从电影里走出来的一样。气场强大，身上的黑白灰三种颜色搭配出一股冷艳的气质，让她不由得肃然起敬。

“首先，请改掉你身上的土气。”

老妇人的语气不容置疑，林霜不自觉地站直了身体，好像一个等待检阅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