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飞机,一股热浪袭来,让林霜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明晃晃的阳光直射着地面,蒸腾起远方的空气,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
在拥挤的人群之中,她那白皙的皮肤,高挑的身材,很是显眼。高高束起的丸子头,gucci黑超墨镜、白色爱马仕铂金包,lv限量版提拉箱,白色紧身t恤。浅蓝色长袖衬衫,浅蓝色牛仔热裤,露出一双大长腿,再搭配白色的三叶草贝壳鞋。即使一身休闲打扮,仍然撒发出一股不一般的明星气质。周围的乘客不时地拿出手机偷拍,指指点点,互相小声议论着,总觉得是哪里的明星来三亚度假了。
“林霜小姐是吧?我是来接你的。”
说话的人有着小麦色的皮肤,一头短短的金色卷发,轮廓分明,戴着墨镜。
外国人?她的内心思忖着。那人却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比她矫正之前的那一口塑料普通话更加纯正地道,让她不禁怀疑到底谁才是外国人。
看到林霜还在犹豫,他二话不说就拿起了行李。
“叫我伊万就可以了。”
“伊万?”
“额……我是俄国人。”
伊万解释道。
“俄国人的名字不是都很长吗?”
林霜好奇地问道。
“我的全名是伊万?伊里奇?乌利亚尼诺夫。在俄国人里算是名字比较短的了。”
“什么豆腐?”
“伊万?伊里奇?乌利亚尼诺夫”
“算了,我还是叫你伊万好了。”
林霜又听了一遍之后决定放弃。伊万并没有接话,只是接过行李,走在了前面。
他身穿一件黑色紧身背心,露出被晒到均匀的小麦色皮肤,身型宽阔,肌肉紧实,线条分明。下身搭配一件宽松的水洗牛仔中裤,随意的黑色人字拖。目测身材接近一米九。
真是完美的身体,她在背后咽了口口水,感叹道。
跟随着伊万出了飞机场,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的椰子树。可是此刻林霜却无心欣赏风景,她的内心全想着此行那件事。
就算给她一万次重新想象的机会,她也想象不到第二次的相见居然会相隔半年。
那一次与魏希的相遇之后,她曾透过墨镜悄悄地看了看魏希的脸。在她最后转身骑车离去的刹那,她看到了魏希眼神里流露出的那股不舍得。她以为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希望进行,她与偶像之间马上就会爆发出一场惊天动地的爱情。却没想到,第二天一切便石沉大海。
她还记得安竹喧面色阴沉地把她叫到办公室里的场景。
“魏希失踪了。”
“什么?”
林霜感到一阵晴天霹雳,让她有些头晕,站立不稳。
“那我怎么办?”
她有些失态,茫然地看着安竹喧。
“能找到他吗?你们一定有办法的。”
林霜还抱着一丝希望。
“我们不会去找他,没有必要。”
安竹喧的话让她不明所以,如坠冰窟。
“为什么不去找她呢?”
林霜感觉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了,眼前的安竹喧说话冰冷,不紧不慢,让她随时想要爆发,她感觉自己离歇斯底里仅仅一步之遥。像是一头急红眼的狮子。
“因为我们会控制他,让他去我们想让他去的地方。”
“控制他?怎么控制?你们要绑架他吗?”
“绑架一个人,应该是最低劣的手段了吧。我们不控制人的肉体,我们只控制人的思想。”
“可是你们不是把我绑架来了吗?控制人的思想,这真的可能吗?”
林霜有些不依不饶。
“我们暂时找不到他,但我们会让他去到应该去的地方。而这段时间,你需要继续努力,改变自己,为下一次的行动做准备。”
“下一次的行动?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合同继续有效?”
林霜有些语塞,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之前以为希望破灭差点失态,如今面临失而复得却不知如何是好。
“我可从来没说过我们的行动终止了,一切都在我们的计划之中。”
“是你们策划了他的失踪?”
“不,应该是他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守望俱乐部从不让客人失望,我们的合同会不断修改直到成功。所有的希望都会得到安放。”
“那你们到底会安排他去哪?”
林霜与其说是好奇,不如说是不安。
“这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夏新雨会安排你接下来的时间。要记住,每一天都很宝贵,你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好吧。”
眼看问不出什么来了,林霜只得接受。至少,希望的火种依然保留了。
“你为什么会来三亚呢?”
阿珍在医院里迷迷糊糊中醒来,盖着白色的床单,床头放着一张头部ct的片子,诊断单上写着“轻微脑震荡,建议留院观察。”几个字。
魏希正坐在床边看着她。
“一切都是巧合吧。”
“记得那天晚上,我正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突然眼前的广告牌上出现了三亚旅游的广告。亚龙湾、海棠湾、大东海、亚诺达热带雨林。蓝色的大海,绿色的雨林,无忧无虑的生活,把我看呆了。”
“正当我陶醉的时候,手机突然亮了,我低下头来。发现正是一条三亚机票的折扣信息,一切都是那么的巧,犹如命中注定一般。我很少碰到这样的事情,感觉像是一道神谕,让我必须去那里一样。”
魏希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笑道。
“所以你就来了?机票很贵吧?我一辈子都没有出过岛。这种说走就走的旅行,也只有你这种人才可以做得到。我就不行啦!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店铺,还有阿爸传下来的鱼丸手艺。如果我不做的话,手艺就丢了。阿爸在天之灵也一定不会原谅我的。所以我可不能说走就走啊。”
似乎是回忆起了艰辛的往事,阿珍皱着眉头,神情疲惫。
“可是对你来说,这命中注定可差点要了你的命啊!”
阿珍挣扎着爬了起来,解开了魏希的头巾。把手放在了他的后脑勺上,轻轻地抚摸着,像是抚摸着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