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
随着一声佛号响起,一道白衣人影从天而降,落在地面上。
一手托羊脂玉净瓶,一手捏佛门拈花印,气质端庄,面相柔和,散发的佛光中蕴含一股济世普渡的慈悲之意。
端是品行不凡,卖相不俗。
“观音!”
目视着来人,白素贞脸如寒霜,不等对方开口,就抢先一步,率先开口:“我倒是谁,这般藏头露尾,不敢见人,原来是享誉三界,佛门大德,受万千香火的观音菩萨。
也难怪,菩萨德高望重,若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自然是要遮遮掩掩,免得被察觉,暴露了身份,传扬三界。
否则,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好名声,怕是要一朝尽丧,香火大减,气运大失。
万一再传着传错了,成了菩萨不守清规戒律,见如来佛祖对你置之不理,找个小白脸私通,给佛祖头上种草,岂不就罪过大了!”
白素贞的话,像一柄柄锋锐的利剑,插在观音胸口,令她静心修持的佛心都颤动,荡起阵阵涟漪,看向白素贞的目光,凶狠可怕。
“阿弥陀佛!佛有慈悲心肠,亦有怒目金刚,还请白施主多积口德,因果交缠,反而会牵连自身,祸及性命。”
“哼!”白素贞似笑非笑,冷眼扫视一眼观音,嘴角一扯,斗嘴,她在大青山千年就没输过!
“菩萨又何必言语威胁,面露杀机,真跟你以往慈善悲悯的形象截然不同,我曾听闻,相由心生,菩萨如今面丑似鬼,莫非是我道破了某种真相,让你恼羞成怒,看来堂堂的佛门菩萨,也不见得,就比我等妖族高贵多少!”
看着白素贞硬刚观音菩萨这样的佛门大佬,饶是旁侧的许宣自命不凡,自认为天命加身,对观音也抱有某种不为人知的想法。
在他有足够匹敌,乃至镇压对方之前,表面上也要对观音毕恭毕敬。
这一刻,他对眼前的白素贞起了一丝敬畏,还有少许的庆幸。
这种凶残至极,莽到不行的女人,没被他看上也许是自己的幸运。
否则,不是给他招灾,就是自己的日子过得水生火热。
……………
且不管许宣心中是作何感想,观音听到白素贞滔滔不绝的“污蔑”后,心中怒气勃发,一颗佛心生怒火,深吸一口气。
直接素手一扬,一巴掌朝白素贞拍去。
让许宣无可奈何的防御光罩,被观音一巴掌拍的震颤。
两巴掌拍的崩裂。
三巴掌直接拍碎。
“噗!”
余威波及白素贞身上,顿时令她口喷鲜血,踉跄倒地,脸色苍白如纸。
“这伞不错!”
素手轻招,掉落在地上的谪仙伞被观音吸入手中。
随后,扭头望向白素贞,“孽障!口舌惹是非,若不是允诺,将你交由勾陈处置,贫僧定要降妖伏魔,超度了你,以免你祸害人间,涂炭生灵。”
“多谢菩萨!”许宣赶忙送上谢意,看向白素贞的目光有恨意,但更多的是大仇即将得报的恨意。
“涂炭生灵?”
白素贞面无表情地看了许宣一眼,转而冷笑地盯着观音,“涂炭生灵?”
“跟你身旁那位躲在背后,阴谋算计,致使龙族和阴月皇朝大战的许宣相比,姑奶奶与她究竟谁是邪魔,一目了然。
素闻佛门舌灿莲花,颠倒黑白,还真是闻名不如一见,当真令人恶心,我虽妖族,却也觉得比你佛门干净不少!”
“要杀要剐,直接来就是,偏要享受又要立贞节牌坊,还真是佛不要脸鬼见愁,王八见了也蒙羞!”
“大胆!”
观音简直要气疯了,以往的妖魔被自己轻而易举的打伤,都是跪地求饶,怎么到了这条蛇妖这里,就不好使了。
素手一扬,再次一掌抽了过去。
白素贞凄惨一叫,已然重创。
“许宣,这孽障已被封了法力,就交由你处置,贫僧告辞!”
观音说了一句,就欲离去。
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一巴掌将眼前出言不逊的蛇妖结果了,只能交给许宣一具尸体,违了誓言,遭受天罚。
更怕被白素贞身后的存在盯上,道化了自己。
要尽快赶回灵山,躲在佛门圣地,寻求佛祖庇护。
至于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就交给许宣,兑现承诺。
若是许宣侥幸未死,等风头过了,她会再次出现,助他寻回前世道果。
若是渡不过,自然也就尘归尘,土归土。
大不了,她一直宅在灵山不出,不信那位万山之神,敢踏上灵山,打上门去。
否则,就是打脸佛祖,自有佛祖在前面顶着。
可惜,她想走,有人却不愿意。
………………
“菩萨这样着急想走,是在害怕吗?看来你知道我的来历,难道就不怕神尊日后找你的麻烦?”
白素贞的话直接戳破观音的心思,令她的佛心一跳,转头,看向白素贞的目光,带着几分森寒。
“阿弥陀佛!出家人以苍生为念,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孽畜,你罪孽深重,不得不除,若是日后那位神尊追究,自有我佛主持公道,何来畏惧之说。”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观音!若说罪孽深重,我岂能比得过你身旁那位,他才是真正的魔!”
白素贞的话,让许宣恼怒,见观音垂首,默念佛经,他怕夜长梦多,尤其是对她们嘴里的万山之神,虽不知究竟是何人。
但看观音讳莫如深的表情,还是有些忌惮。
立即就要动手,将白素贞办了,再施展神秘功法,将其作为鼎炉,吞噬对方一身血肉、精气,夺得对方的大运。
恰在此刻,一道身影挡在白素贞面前。
“阿弥陀佛!”
来人一袭白色僧袍,双手合十,对着许宣和观音施礼。
“小僧法海,见过许施主,见过观音菩萨!”
“法海!”
许宣咬牙切齿,表情狰狞,满是恨意。
对法海这个粉面小和尚,他心中的怨气和仇恨,尤在白素贞之上。
他的出现,不仅让自己命定的妻子跑了,更给他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见到对方出现,而且又在阻拦自己。
许宣心中的恨,就是倾尽四海五湖之水都难以倒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