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一瞬,思绪万千。
大秦各地近年人口频失,原是此等逆种作为,姜逸尘心中思量。
张冉昕瞧见此景,眼眸其上流转悲切,还未开口,只听韩愈斥道:“丧心病狂!”又见他持刀冲至木易身前,便欲斩下,势若流火,全凭他满腔愤恨燃烧。
但那柴大人一脚将韩愈踢倒在地而后踩上面颊,慢语道:“我…不杀你。”木易则在身旁连连冷笑,尽是轻蔑。
“放开韩大哥!”
众人皆被张冉昕一言所惊,柴大人也转过头来,向木易发问:“这女子是如何?去,把面纱与我摘了。”
“万万不可啊!”木易不禁呼声。未等他解释,“办事不利,你还敢阻拦与我?”柴大人便亲然动手,瞧见张冉昕容颜丑陋,又怒从心起,一声“混账”带着红掌印于木易左脸之上。
“大人饶命,饶命。”木易连忙跪求,逆种之身,则尊严不复。
“念你往日贡品甚得我心,今日就罢了。若有下次,便同他们一般卖去奴隶。”柴大人徒留背影,命道:“带走。”
烈日黄沙下,商队众人犹如牲畜,缚于囚车。
期间张冉昕无数挤眉弄眼,然姜逸尘恍若未闻,直至有一残峰映入眼帘。虽相隔甚远,但难掩它磅礴气势,荒凉之息。
幻月崖——荒狼以其为族中圣地,好比京都阿房,愈近者为贵,愈远者为廉。
柴大人驻足而立,胸中是满腔憧憬,何时能住于山脚,瞻仰贪皇。说到底,他也不过是魄罗可汗幼子,其父势弱才久处边界,只得欺辱人类女子,肆意快活。
张冉昕见姜逸尘目光蓦然锐利,与那夜似曾相识,她便心知:幻月崖即要到了,披在身上的朦胧雾霭也将散了。
再行出发之际,异变突生。
囚车内,姜逸尘以指代剑,气斩牢笼,而后闲庭走出,轻飘飘屠尽一干喽啰,仅留了柴大人与木易二人在前。
“身中十香软筋散之毒,你怎会无碍?除非…”木易惊疑不定,更难相信自己所猜。
“除非什么?”姜逸尘声音冷冽,衣袍无风自舞。
而木易脸色惨白,艰难吐出:“圣者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