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手指在他发间穿梭,秦疏没有半点抗拒,反而是坐近了点,微微低头好让她更顺手。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女皇陛下就喜欢对他动手动脚。
顾清漪漫不经心的梳理着男人乌黑柔顺的长发,一边说道:“覃珏怎么样了?”
秦疏一愣,抬眼看着她。
顾清漪却是误解了他的意思:“你把人弄死了?”
秦疏摇头:“还有一口气,没死。”
只不过离死也不远了。
秦疏有点想不通,檀国虽然是一个小国,但是覃珏好歹也是当皇帝的人,自小养尊处优惯了,他到底哪来的那么大的毅力居然能够在苍茫宫的酷刑之下坚持下来,宁死都不肯吐露是谁指使他那么做的。
“没死就先关着吧。”女皇陛下勾着他的发丝在手指上绕圈圈,眉眼淡漠:“覃瑾年那里,不必限制他,可以让他在宫里走走。”
那种异样的感觉越发的明显,秦疏皱着眉头:“陛下是不是知道是谁指使他那么做的?”
顾清漪挑眉:“朕又不能未卜先知,怎么会知道?”
秦疏皱着眉,看了她一眼,很显然是不相信她说的话。
女皇陛下拽着他的头发扯了扯,不出意料的看见他皱着眉头:“你在质疑朕?”
秦疏摇了摇头:“臣不敢。”
陛下松开他:“去沐浴更衣,然后休息。”
秦疏抿唇,目光落在她心口处,不久之前还是血淋淋的一片,如今换了一身素白的寝衣,已经看不出半点受伤的痕迹。
女皇陛下淡淡的看着他,眸色幽深如许。
到底还是按捺住了心里的疑惑,秦疏起身道:“今晚还得守岁,陛下先歇着,臣先告退。”
顾清漪慢悠悠的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又看看已经准备离开的男人,不紧不慢的开口:“朕准你离开了?”
秦疏身体一僵。
僵硬的转过身看着她,秦疏迟疑着开口:“陛下。”
顾清漪抬手示意:“过来。”
秦疏抬眼看了看她。
对上她幽深清冷如寒潭一般的眸子,最终还是走了过去:“陛下。”
女皇陛下从床头暗格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递给他,淡淡的道:“药浴。”
秦疏垂眸看着那个精致的小瓶子,很想说他的身体已经好了,但是对上陛下此时显得格外淡漠的神情,他识相的没有再反驳。
“今晚不管还有什么事情,都放着。”
秦疏伸手接过。
顾清漪继续开口:“接下来一个月,朝堂上的事情都由你做主,朕受了重伤,需要静养。”
秦疏:“……”
秦疏的目光又忍不住落到了女皇陛下的身上。
所以,到底是受了伤还是没有受伤?
女皇陛下再一次觉得这个男人很蠢。
懒得跟他解释,顾清漪继续说道:“朕来年会和各国动兵,懂吗?”
秦疏抿了抿唇,轻声说道:“陛下不该亲身涉险。”
陛下就当没听见他说的话:“各国的使臣留在帝都,他们爱干什么都由着他们,更加不必阻拦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