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两个人和睦相处的宁静场景,一个在书案后处理事务,一个倚在锦榻上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两个人距离隔得不远,气氛很是和睦。
长乐公主脸色顿时不怎么好看了。
她有时候真的觉得,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上苍的宠儿,还是亲生的,最受宠的那种。
她简直是好命。
和她一比,自己就是捡来的,而且还是最不受宠的那种。
顾清漪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她的到来,从容的放下手里的东西,抬眼看着她:“公主最近心情应该不错才是啊!”
长乐公主瞥了她一眼,亲自拖了把椅子在锦榻旁坐了下来。
“本宫有什么不错的?”
顾清漪倚着锦榻,示意她看向殿外:“这大年初一的,别说皇兄不是为你而来。”
长乐公主皱着眉,看向殿外。
哪怕视线被阻隔,她也看得很认真,似乎可以透过门看到那个男人的身影。
昨天,他分明是生她的气了不是吗?
他过来干什么?
目光怔怔的看着那个方向,长乐公主语气很淡:“昨天晚上本宫去了一趟昭狱。”
“然后把康濯折磨的只剩一口气?”抬头看着她,顾清漪显然已经知道了昭狱中发生的事。
她只当长乐公主是和康濯有什么私人恩怨。
虽然下手狠了点,但是——对待敌人如果还要仁慈的话,那就是对自己残忍了。
女皇陛下很欣赏她的这种作风。
“皇兄一早就来求见,但是无奈朕如今正昏迷不醒,所以自然没办法见他。”
长乐公主头一次发现她真的挺招人恨的。
想想跪在殿外许久的男人,再看看如今悠闲地倚在软榻上,享受着男人无微不至的伺候的人……
长乐公主说道:“陛下不是昏迷不醒么?那现在和本宫说话的人是谁?本宫大白天的见鬼了?”
一心二用,一边处理事务一边关注着这里的秦疏抬眸瞥了她一眼,眸光淡漠。
但是很快,他又低下头继续一目十行的奋笔疾书。
顾清漪托着茶盏,不紧不慢的开口:“做戏就要做全套,昨天发生那么大的事,难不成今天朕就要昭告天下,说朕现在没事了?然后宽宏大度的施恩饶了那些逆臣?”
她瞥了公主一眼,眉间泛着寒凉色泽:“除了秦疏和你,谁都以为朕受了伤,这么好的机会你用来心疼男人?”
秦疏手一顿,眸底划过一缕幽暗光芒。
忍不住看了长乐公主一眼。
用来心疼男人……
思及陛下之前说过的话,秦疏淡淡垂眸,继续处理他的事情。
所以,这位公主的软肋就是顾御轩?
可是他们之前从来没有见过面……
而且,听她们这话中的意思,昨晚陛下受伤是一场局,所以陛下才会看起来完好无损的模样?
那这场局针对的又是谁呢?
他明明看见陛下受了重伤,伤势做不得假,不可能骗得过他,他可以肯定那一定是真伤。
但是陛下如今完好无损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