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亭心里打着什么样的小九九,其他人自然不会知道,他们也不关心。
玄非抬眼远眺着夜色下朦胧起伏的重重山峦,唇角轻挑:“天穹之巅许久没有过大动作,世人怕是都忘了天穹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了。”
玄御瞥了他一眼,转身不紧不慢的朝着远处的宫殿走过去。
留下一句淡淡的话语飘散在空中:“主人没有发话,你们不要擅自做主。”
玄非皱眉。
玄清看了看他们,从容一笑:“我去为主人酿酒,你们自便。”
虽然主人几乎没有什么喜怒哀乐的情绪,但是若是真的折腾出了什么事情惹得主人不悦……他一点儿也不想去承受主人的责惩。
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去酿酒吧。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最终也都选择了离开。
毕竟留在这里主人也不见得会搭理他们,有这空在这里碍眼他们还不如去做点其他的事情。
……
时间一晃过去了大半个月,顾清漪的伤终于好的差不多了,这一天,顾清漪在秦疏的陪伴之下来到了昭狱。
似乎永远都森冷黑暗的牢狱里,衣衫褴褛的男子伤痕累累的靠着墙坐着,素白的衣衫之上满是血污,顾清漪站在牢门外,嘴角扬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眼底流露出来的是从来没有人得见的残酷无情。
“阿宁。”少女清淡的声音传了过来,楚宁骤然抬头看她,目光触及秦疏的一刹那瞳孔骤然一缩。
沉默了许久,他靠着墙,神色苍白而疲惫:“陛下怎么会来这里?”
“朕来看看你。”
顾清漪瞥了秦疏一眼,示意把牢门打开。
秦疏嘴角微抿。
虽然不怎么情愿让陛下近距离接触他,但他还是选择了听从她的命令,只不过在女皇陛下抬脚走进去的一瞬间,他也跟着进去了。
楚宁看着他,淡淡的道:“臣如今这个模样,无论如何也伤不到陛下,殿下无需如此防备臣。”
顾清漪看着他身上的伤,眸底色泽沉凝。
他在告状,感到委屈了?
陛下又忍不住看了一眼秦疏,这个男人就从来不会在她面前说这种话。
不会在她面前有丝毫的抱怨。
“阿宁。”
顾清漪在他面前蹲了下来,衣衫下摆拖在地上染上了些许污迹,看得秦疏直皱眉。
但是秦疏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的看着女皇陛下的一举一动。
顾清漪轻轻拖起他的手,修长白皙的十指亦是伤痕累累,淤青破皮。
更不用说他身上的其他伤痕了。
楚宁沉默的看着她。
“阿宁,是不是很疼?”
少女眉间郁结,眼底却有着些许不容忽视的伤心,以及心疼。
楚宁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开口问道:“陛下身体可好些了?”
顾清漪蹙眉:“阿宁。”
她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遍体鳞伤仍旧是从容不迫,在这仿佛是吃人一般的昭狱里熬了大半个月,他始终不曾失态。
世家公子的涵养像是刻入了骨子里。
可是顾清漪抬眸望着他,却能够轻而易举的捕捉到他的不安。
“阿宁,你为什么要背叛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