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有一个绝色的女子,一袭深紫色长袍立在山巅,举手投足俱是毁天灭地的威势。
她却始终看不清她的容颜。
翌日。
一大早,顾清漪睁开眼睛,恰好就对上了秦疏略带笑意的眼眸:“陛下醒了?”
顾清漪沉默了一会儿,脑海中有片刻的混沌迷蒙,转瞬又清醒了过来。
然后她就察觉到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她睡在秦疏的怀里。
男人的双臂将她揽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护着她,又像是强势的将她禁锢在那一隅,强势而又温存的动作。
顾清漪挑了挑眉,抬手摸了摸他,即使是隔着寝衣,她也能够感觉到他身上冰冷的温度,眸底便晕染出了一丝难得的笑意。
“一大早的就去泡冷水澡,对身子不好。”
秦疏身体骤然一僵。
清俊的容颜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染上红晕,连耳根都红了。
顾清漪说完这句话,拂开他的手,径自下床穿衣,留着他一个人愣愣的待在原地,如遭雷劈。
十六岁的女皇陛下,从未有人教过她男女之事,为什么她可以这样坦然自若的说出这等话?
秦疏定了定神,安慰自己,一定是他误会了女皇陛下的意思了。
自己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秦疏沉默了一会儿,悄然的运转内力让自己身上的温度高一点儿。
温度的确是太低了。
正出神间,他就听见女皇陛下叫他:“秦疏。”
秦疏顺着声音看了过去,这一看,秦疏便忍不住笑了出来。
女皇陛下身上衣裳穿了一半,手里拎着另一半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看着他,眼底分明涌上了一丝苦恼。
秦疏哑然失笑,走到她面前替她穿上,一边开口:“陛下,陛下的衣裳没几个人伺候别想着自己能够穿上去,陛下若是闲它累赘,可以让人准备一些轻便的衣裳。”
顾清漪淡淡开口:“这是朝服。”
哪天她要是穿了常服去上朝,她怕御史们会当着她的面要死要活的。
虽然她不怕,但是还是很麻烦。
秦疏淡笑道:“陛下,规矩都是人定的。”
言下之意,穿什么衣裳上朝也是人定的,既然是人定的规矩,那就可以改一改。
只要女皇陛下认为这个规矩不合理。
顾清漪瞥了他一眼:“你这是在撺掇朕为所欲为?”
秦疏挑眉:“臣可没有这么说。”
他蹲在她面前,扯好她衣裳的下摆,又为她配上璎珞流苏,一边开口:“臣今日起的晚了点,陛下可不可以等一等?”
顾清漪瞥了眼他身上白色的中衣,给出了一个评价:“魅君宠。”
一大早的衣冠不整,还对她笑的那么……好看。
不是魅君宠是什么。
秦疏笑了笑:“魅君宠就魅君宠吧,臣昨日率领数十轻骑回都,大臣们都没有收到消息,今天上朝,臣估计会给他们一个很大的惊喜。”
顾清漪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说句实话,很多时候她都觉得秦疏挺贤惠的,比如说如今替她更衣的模样,想一想,像不像寻常百姓家里妻子与丈夫之间的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