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继承者
作者:矢屋      更新:2019-07-24 01:56      字数:2326

不知道在一个地方,那里一片漆黑。

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微弱的光芒,那光芒之中,是沉睡的卡洛尔。

黑暗中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知道为什么你无法直接改变现实吗?上一代继承者没有告诉你改变现实需要的条件吧,不去告诉你才能更好地控制你,就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地被人利用着。”

好像有什么闯入了卡洛尔的精神世界,在那里,只有一棵树,剩下什么都没有。

卡洛尔大脑一片空白地依靠那棵树坐着,一条蟒蛇从树上爬到卡洛尔耳边低语:“现实是残酷的,你以为你可以支配现实,但依然是现实在支配自己。”说完,蟒蛇就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咬下卡洛尔脸上的一块肉逃走。

卡洛尔流下的血液倒映出他的样子,突然倒影开始质问卡洛尔:“你真的有好好利用这个力量吗?到现在你都以‘人’的身份做身为‘人’去做的事。”

转瞬之间,卡洛尔流下的鲜血变成了酒杯中的红酒,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餐厅。

一个穿着黑白格纹连衣裙的小女孩坐到卡洛尔的旁边,拿起她面前的酒杯,卡洛尔这时警告她说:“小孩子不能喝酒。”但小女孩没有理会他,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那个小女孩醉醺醺地凑近卡洛尔说:“为什么你没有更大一些的追求呢?作为王子就满足了吗?如此大的世界而你只是甘愿留在一个小小的国家?”

又是一瞬间,小女孩与卡洛尔都来到了雷蒙国王的寝室。

小女孩拿起地上的一本书,那本书的名字叫做《法金史册》,她只是随意翻了几页就扔掉了:“那样的能力,只是用来做这种事?真是荒谬。”卡洛尔盯着被扔掉的书发着呆。

小女孩拉开窗帘之后,阳光照了进来,自己也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女性,但还穿着一件黑白条纹的连衣裙。

她大胆地直视着太阳,感受着疼痛说:“真是烫啊,难以忍受,好痛苦……大概是这种感觉吧?”然后拥抱住了卡洛尔亲吻他的额头:“知道为什么上任继承者选择你了吧?被当做工具可真是不好受呢……”

卡洛尔也拥抱住了那个女人,他内心所压抑的情绪在这时全都发泄出来,放声痛哭。

此刻,卡洛尔没注意到的是,窗外,太阳那里,穿着毛皮大衣、戴着墨镜的灰发女人漂浮在半空中,若有所思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是回忆起之前的事,那个穿着连衣裙的女人与卡洛尔一样,也是一个继承者,但继承的正好与卡洛尔相反,是能够否定一切的「谎言」。

两个极端都并不能随意地掌控世界,除非两者想法达成一致,再由一个第三方「秩序」的同意才能运用全部的能力。

在这之前,「谎言」继承者曾向这个穿毛皮大衣的灰发女人请求说:“如果我能将他说服,你一定要同意,当时候我也会任你支配。”灰发女人的嘴角才微微翘起,她答应了「谎言」的请求。

这时,那个抱住卡洛尔的女人站起身来,一挥手将自己与卡洛尔带到了王宫的花园,她也变成了一个年迈的老人。

她拉着卡洛尔坐到花园中的秋千上,两个人一起荡着秋千玩得不亦乐乎。

这时,这个老太太对卡洛尔说:“如果不去想伤心的事,就会觉得很快乐吧?”卡洛尔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老太太又说:“残酷的现实即使会改变,但也不能从你的记忆中抹去,既然出现过,就留下存在的痕迹。”

卡洛尔想要向她寻求帮助:“那要怎么办?”不知不觉,她在卡洛尔心中成为了知己,老太太回答说:“如果有否定一切的力量,只留下自己想要的,那不就是永远的快乐吗?”

此刻,卡洛尔与老太太又回到了只有一棵树的地方,他们看到了卡洛尔的童年里被其他王子欺负的自己,无情地践踏着他的身体,其中一个王子拿着一条蛇朝他走来,王子们都吓得赶紧躲开,他解释说:“这是我母后养的蛇,最高贵的品种。我想知道它会不会咬一个流有贱民血液的王子。”

老太太好奇地问卡洛尔:“如果你用「真理」的力量,你想要如何改变?”卡洛尔难过地说:“创造出他们无视我的正当理由,最起码不再有恶意……”随着老太太用手一挥,整个画面瞬间消失,这段经历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不再存在:“否定它们的存在会更加快乐,因为不再有人受伤。”

又是一瞬间,两个人回到了餐厅,这次不再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卡洛尔的记忆中那是一场热闹的酒宴。

那时的卡洛尔看到了一个小女孩被多个男人强迫灌酒,他走过去想要帮助小女孩:“小孩子不能喝酒。”在旁边看热闹的王妃将卡洛尔推开,冷冷地对他说:“别破坏了热闹的气氛。”

卡洛尔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小女孩被灌到呕吐在一个男人身上,然后就是被那些男人殴打。

就连现在的卡洛尔想起这件事时,都会感到悲伤。老太太弹指向一切消灭,说:“如果这些没有发生过就好了,我们还是看看别的吧?”

之后,他们回到了雷蒙国王的寝室,情景再次出现,国王站在如今的卡洛尔面前说着:“感受它,它会夺走你的眼睛,你的世界将变得没有了色彩,但不要怕,你心中是有光明存在的。”

卡洛尔冷冷地回答说:“不……我的心中没有光明存在,有没有失去我原本的眼睛已经无所谓了,无论何时我都没有看清楚你与我自己。”

站在卡洛尔身旁的老太太又讲这一切抹去,说:“无法面对就不去面对,无法忍受就不要忍受,为自己而活难道不对吗?”

沉睡的卡洛尔在此时醒来,望着周围一片漆黑,他在心想:“我的光照不到任何东西,又有什么意义?”

穿着黑白格纹连衣裙的那个女人从黑暗中朝卡洛尔走来,她又变成之前那个小女孩的样子向卡洛尔伸出手。

“只留下自己想要的,厌恶那就毁灭它。”

卡洛尔想要握住她的手,但犹豫了:“这样会不会太自私?”那个小女孩笑着说:“就算自私又能怎么样?没有人会来制裁你的,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卡洛尔这才握住了小女孩的手,他妥协了。

“那,好吧……”

此时,穿着毛皮大衣的灰发女人也感受到了什么。

改变世界的权力归于「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