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路都有格雷的护送,唐伶二人很轻易到了甲斐,现在既然得了格雷的便宜,他俩自然不用费劲找地方去黑金基地了。
越野车还在甲斐城外,就听到城里热闹喧嚣的声音。
甲斐是一座大城,分东城区跟西城区,东城区是平民区,西城区好像住了一些有权有势的军阀。
“你们运气真好,撞上庆典了。”
“再穷的国家,也总会卯起劲来做成一件事。”格雷说,“这是一年一度的节日庆典,虽说是当地人的宗教节日,但还是有些意思。”
唐伶从天窗探出脑袋看,就瞧见好多穿着蓬蓬裙礼服的女人,她们大多戴着假面在跳舞,很多充气的骷髅娃娃站得很高,被风吹得一摇一摆的。
音乐声很大,在城外也听得见,好多人都伴着音乐翩翩起舞,这庆典就像是个巨大的盛装舞会。女人们化着黑白的骷髅妆,带着很酷的骷髅面具。
“这盛典要举行三天,你们要去玩玩吗?”
唐伶倒是真的有些兴趣,但是她怕耽误行程,她还得跟着林允奚去黑金。
“没关系。”格雷笑了笑,“本来我们就要在甲斐呆几天,你们可以先去城里玩玩。”
唐伶很有兴致,林允奚这一路上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唐伶想转换一下他的心情,便扯着他进了城。
城里面的人非常多,东城区要热闹很多,虽说都是平民,但是这节日是他们一年一度的大节,全都穿着骷髅主题的礼服,在街道上唱歌喝酒跳舞。
有人热情地给了她可爱的骷髅面具,她感兴趣地戴在头上,拉着林允奚想融入节日里,不要一直苦大仇深。
却没想到林允奚一把甩开了她的手。
他看着她:“昨天,格雷对你说了什么?”
“没有啊。”唐伶思来想去,都是些朦胧的讯息,“没有啊!”
“所以呢?”林允奚冷冷地看着她,“那个格雷,是不是就是a?就是你那个救命恩人,大英雄,白马王子,你要嫁给他?”
林允奚的声音淹没在了人海里,唐伶听不见。
“你说什么?”
“我说!”林允奚放大了嗓门儿,“你是不是立马就要嫁给那什么a?”
“啊?!”唐伶还是听不见。
道路上热情的狂想曲,已经卷走了唐伶的神智:“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林允奚的一张脸拧在了一起,他揪着唐伶,一把将她拉在了怀里,嘴唇覆在她的耳边大吼道:“我很生气!”
“我知道你很生气啊。”唐伶莫名其妙。
“我问你,你是不是一找到了a,就要利索地钻到他怀里去?!”
这什么跟什么啊?
唐伶眯起了眼睛:这臭小子的占有欲,怎么这么强?
她还是把林允奚的爱意当儿戏。
唐伶也凑到了林允奚的耳边,大吼道:“不会!”
她的话音刚落,前面拥挤的人群忽然传出了一阵骚动,唐伶有些没搞清楚情况,就看到一些人被推倒在地。
怎么了?
她警惕地看过去,却看到一匹白马横冲直撞地跑了过来。人一慌乱有些人就被顶到了地上去。
这是哪儿跑出来的马?
这是一匹烈马,撞得人群都被割裂开了,一堆人被撞得跌在地上。
本来街上人就多,这骚乱一起,直接将唐伶跟林允奚分开了,唐伶想去找被人海淹没了林允奚,却冷不丁瞧见一堆穿着黑衣服的人。
那体格一看就不是善类。
他们面目匆匆的,凶神恶煞地在人群里找人。
热闹的音乐声,人群的欢呼声,喧哗声吵闹声全部都搅在一起,搞成了一片混乱。
人实在是太多了,唐伶被这些人挤到一边去,她莫名其妙地被人推攘到了墙角,一屁股撞在了飘摇的骷髅气球上。
那些人究竟在找谁?林允奚去哪儿了?
唐伶揉了揉背,从地上站起来,垫起脚想找林允奚的下落,却又看到了一大片人潮,她索性先躲去了小巷子。
刚一进去,唐伶就感觉到背后一热,一个重重的东西跌到了她的身上!
唐伶差点被这东西压垮,她忙不迭回头一看:居然是个大活人?
他埋着脑袋,白衬衣上全都沾着血。
“喂,你没事吧?”唐伶想把他扶起来,可是这男人有些高很沉,她压根就扶不起,周边也没什么人,唐伶蹲下身子看着他:“先生,先生,你怎么了?!”
等到这个男人一抬起头,马上把唐伶给吓了一跳:这……不是盛赢吗?
“盛赢!”
“唐伶?”两个人都惊叫出声。
“你怎么会在这儿?”唐伶眼睛低垂,看到盛赢衬衣上的血迹,“你怎么了?”
还来不及等唐伶详细问,她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又是那群看起来很可怕的人!
他们已经追了过来,甚至一个个把人给掀起来看。
“难道他们是……”唐伶瞬间反应过来了,她看着盛赢的脸说,“他们是来找你的?”
盛赢吃力地点了点头,他的手覆住腰间的伤口。
他在被追杀?
唐伶反应过来了,但是时间紧迫,这奇妙的重逢不能让他们万语千言,这小巷子外面都是人,能跑的路只有这堵矮墙。
“盛赢,你能爬过去吗?”唐伶看着他。
盛赢摇了摇头,他的呼吸声十分重,似乎蒙受着巨大的痛苦。
外面已经堵满了黑衣人,如果这些人现在就冲进来,一定会立马抓走盛赢的。
现在怎么办?
唐伶心跳如鼓,盛赢还吃力地喘着粗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办?怎么办?
唐伶左顾右盼这小巷子里,压根就没有隐蔽的藏身地方。
“快找,快找到盛先生!”
“婚礼已经要开始了,快点。”
盛先生?婚礼?
从这些黑衣人的话语里,唐伶知道了为什么盛赢出现的原因。
“你……逃婚了?”唐伶看着他,“因为逃婚,所以之前在红石镇受伤口,也崩开了吗?”
盛赢脸色苍白,他好像还要说些什么,唐伶就已经抓住了他的衣领,急促地说:“快把衣服脱了!”
盛赢没搞清节奏,上身沾满了血迹的白衬衣,已经被唐伶给脱了下来。
唐伶用手帕将盛赢的伤口堵住,然后将衬衣拧好,并且清理了他身上的血迹。
“我们去那边找!”那些人要进来了。
唐伶抓着盛赢的时候,把他扶了起来:“快!”
唐伶手忙脚乱地也扯下了自己半边衣裳,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肩颈。
“盛赢,你先站起来,靠在我身上也行。”唐伶严肃地说,“待会儿你一句话也不要说。”
这些黑衣人一个个面色凝重。
这婚礼上,只听说过新娘逃婚的,这盛家的公子哥,怎么也有这么大脾气,现在临时跑了路,搞得盛老爷大发雷霆,说是如果找不到人,不能完成婚礼的话,就拿他们的命!
可是这盛典里人这么多,怎么去找一个人?
终于,他们搜罗到了一个小巷子里,这儿很偏僻,也没什么人,藏在这里不就是瓮中捉鳖吗?
一个黑衣人狠狠地笑了笑,他一脚走了过去,却隐约听到了什么?
他贴近再去听,居然是一个女人在娇娇地喘着气,口中还发出了一些羞于启齿的声音。
黑衣人紧皱着眉毛:这什么情况?有人在室外……这里民风很保守,这女人当街做这种事,恐怕得被人绑去烧死了。
他一拐进了小巷子里去,果然看见那羞耻的画面。
唐伶一瞧见黑衣人进来,立时发出了一声尖叫,露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听着声音像是要哭了:“你们……你们是谁。”
黑衣人的眼睛一斜:真是,原来是外国人,怪不得这么没羞耻心,当街就做这种事。那男的也够怯懦,连身子都不敢转?
“切。”黑衣人不屑地吐了口唾沫,“春天到了,就回家去,不要当街就做这种事情,看着我恶心。”
黑衣人转身就走了,他刚一转身,唐伶的声音骤变:“好了,安全了。”
盛赢却还压在她的身上,他的呼吸钝重,触在她的皮肤上痒痒的,麻麻的,他不愿意从她的身体上起来。
唐伶不自觉地红了脸:“喂,你!”
“就一会儿就好。”盛赢说,“你再让我抱一会儿。”
他的声音很轻:“我已经好久没有抱过你了。”
唐伶手一抬想推开他,没想到盛赢一离开她身体,完全已经撑不住,直接倒在了地上。
唐伶系好了扣子,赶快将他扶了起来。她的手刚刚碰上去,就碰到了盛赢满身的血。
“你的伤口……”
盛赢的意识都混沌了,唐伶推了推他的肩膀,可是他的呼吸很重,从粗喘到了微弱,好像承受着巨大的痛楚。
因为得不到盛赢的回应,唐伶非常着急,眼看着他腹部的伤口,已经渗出了好多血来。
怎么回事?怎么办?
过了这么久,这伤口根本都没有愈合,而且变得这么严重!如果不立即处理好伤口,盛赢可能会死掉的。
唐伶很担心。
但是这外国外地的,应该去哪儿搞些药呢?
她着急地左右看了看,现在盛赢的身体状况这么差,她没办法光明正大地把他带出去,但是又把他放在哪儿呢?
唐伶的脑子里成了一团浆糊。
她穿好衣服,用手按压盛赢的腹部,想要尽力抑制住出血。
这时候意识迷糊的盛赢,忽然苏醒了,他握住了唐伶的手。
他的声音很轻很微弱,气息吐在唐伶的耳边说:“唐伶,别着急。”
可是她又怎么能不着急?
“你要死了啊!”唐伶都气得急眼了。
“不能带我去医院。”盛赢说,“他们在医院有眼线。”
“那纱布跟消炎药呢?”唐伶说,“附近有药店吗,我去帮你买。”
“也不能去。”盛赢吃力地摇摇头,“他们知道我受伤。料定我肯定会找药,如果你现在去,那就是自投罗网。”
“什么啊?谁对你逼得这么狠。”唐伶一愣,“这是要把你往死路上逼。”
“还能是谁?”盛赢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还不是我的父亲。”
“那怎么办?”
唐伶慌张得很,想到林允奚在就好了,至少能帮去找些药物了。
唐伶准备试试,电话能不能打通,却被盛赢按住了手:“我知道一家黑酒馆,你把我带到那里去。”
唐伶吃力地把盛赢扶到了一个大桥下,周边看起来一片荒芜,还好,因为庆典人多,那些黑衣人都没有瞧见他俩。
这大桥下有一个铁门,唐伶敲敲门,就看见门上的小孔开了,一双眼睛阴沉沉地看着她:“密码。”
“云……”唐伶有些紧张地说。
直到看到这人一点头,铁门大开,才知道自己这算是过了关。
这样的黑酒吧,一般都是熟人介绍,每次进入都有密码。
昏黄的灯光照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庆典的原因,现在酒馆的人很少,这是个不怎么大的空间里,一块小黑板立在吧台上,上面大多都是赌局。
名字?赌的多少钱?
而内容,居然是在赌这些人的死期。
果然不是什么正直的地方。
但那酒保的眼神,在唐伶身上转了又转,一句话都没有说。直到盛赢递给酒保一张纸条后,冷着脸的酒保,才把他们带到了一间小屋子里。
大门一开,酒保冷淡地说:“有急救箱,也消过毒。”
这酒保将他俩带进去之后,就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你给他的纸条上,写的是什么?”唐伶刚把盛赢扶到了床上去,就好奇地问道。
“还能是什么。”盛赢虚弱地说,“当然是支票。”
“这种非法酒馆很隐蔽。那些人一时半会儿追不过来。”盛赢吃力地说。
唐伶看着他腰腹上血肉模糊的伤口,直是皱眉毛:“你的伤口裂得很吓人,必须再缝合一次,可是这里没有止痛针。”
上一次唐伶顺利帮盛赢取下子弹,也是在有止痛针的前提下。
不止痛,不麻醉,要帮他缝伤口,这得让盛赢受多么大的痛?
但如果不缝伤口的话,他会失血过多而死的。
这小房间里的灯光太暗,还好配备了一支小手电筒。
“盛赢,以你的流血量来看,可能这些纱布都不够多,我如果帮你缝合伤口的话,你能忍住吗?”唐伶说,“不然我就只能简单帮你止血而已,但是……”
“你帮我缝针吧。”
“可是……”可是唐伶有些害怕。
她既怕盛赢痛,又怕自己出错,毕竟她不是专业的外科医生。
盛赢何其了解她,他只是轻轻地握着唐伶的手:“听着唐伶,我相信你。”
他笃定地看着她:“上一次,是你让我活了下来,而这一次,我也相信你。”
他的眼神那么坚定。明明盛赢的体温,都因为失血过多而骤降了……
“可是你能忍住吗?”
“只要你看着我。”盛赢微笑,“我就忍得住。”
唐伶帮他消毒了伤口,之后又花了好多功夫,才勉强能看清伤口的样子,唐伶用手电筒将光束都聚在伤口上……
盛赢腹部的伤口,狰狞得可怕。
“你怎么这么会受伤。”唐伶直皱眉头。
盛赢苦笑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唐伶开始下手了,她的手有些发抖,毕竟不是专业医生,现在的条件又这么差。唐伶这刚一下手,就明显看到盛赢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肯定很痛。
但是他咬着牙坚持着,只是轻轻地唤了一声:“唐伶。”
“嗯,我在。”
唐伶也轻轻地应了一声。
盛赢看着女人认真的侧脸,他以为现在都是一场美好的梦。
即使这个梦里,自己身受重伤,但是有她在就好了。
上次红石镇的骚乱,有非常严重的后果,盛家的权力被消减了大半,前有齐瀚狙击,后有政府军的咄咄逼人,所有的仇家全都挤在了一起,让他们腹背受敌,他父亲实在是顶不住重压,最后再把他拖出来当牺牲品。
要再联姻!
还害怕这一纸合同飞了,所有的手续都没办,直接就准备在甲斐举行仪式。
先前盛赢已经抵抗了非常久,但是无能为力。
他的父亲何其狠毒,要困住他,就迟迟拖着他的伤口不让愈合,这么一搞,他的身体非常差也跑不了,就连这一次逃婚,都是算尽了心机,才好不容易逃出了礼堂,如果不是遇到了唐伶,他肯定就真的被捉回去了。
唐伶……
在盛赢眼睛里,现在的唐伶的头顶上,好像戴着一圈金黄色的光环,她像是天使一样。
唐伶知道情况非常严重,如果处理不好盛赢的伤口,他的伤口周边已经会长出腐肉。
怎么办?
唐伶咬紧了嘴唇。
“别害怕。”
明明需要缝合动小手术的人是盛赢,他却反过来安慰她:“我相信你,所以别害怕。”
“就算是我真的死了,也宁愿死在你的手里。”这句话哽在他的喉间,他却没有真的说出来。
唐伶本来一颗躁动不安的心,终于沉寂了下来:“那我开始了。”
盛赢点了点头。
唐伶在处理伤口的过程中,看到盛赢额头上渗出大颗大颗的冷汗,他的脸色一片惨白,已经失血过多了。
可怕的痛觉折磨着他的精神,才让他不至于晕厥过去。
盛赢感受到腹部剧痛,但是他咬紧了牙关,一直都看着女人的脸,只是看着她,盛赢就好像充满了浑身的力量一样。
他张了张干裂的唇,情不自禁地又唤了一声:“唐伶。”
“嗯?”唐伶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干嘛?”
结果盛赢又微笑着叫她的名字:“喂,唐伶。”
就好像他一直在确定,唐伶究竟在不在一样?一遍一遍,反反复复地唤着她的名字,但只要他唤一声,唐伶就必定会回答一声。
“唐伶。”
“嗯。”
“唐伶?”
“嗯。”
唐伶,你会不会一直在我身边?
“嗯。”
明明狭小的一个房间,灯光一片昏暗,但是在这样的环境里,盛赢却只感觉到温暖来。
对于盛赢逃婚的事情,唐伶一句话也没有多问。
好不容易处理完了盛赢腰腹的伤口,唐伶总算是松了一大口气,她把伤口都包扎好以后,唐伶用毛巾,体贴地擦干了盛赢额头的冷汗:“现在你需要休息。”
盛赢的嘴唇惨白,可是却笑了:“以前你不这样。”
“怎么样?”
“一脸温柔的样子。”盛赢的眼神里都是笑。
“哦?”唐伶笑了,“那我是什么样子的?”
“以前我说我饿了,你却给我外卖电话。”盛赢笑,“我出汗了,也只扔给我一条毛巾,一点耐性也没有。”
“唔……”提起这些陈年旧事,唐伶还是有些害臊,“行啦,别看我啦!”
还好药箱里有些基本的抗生素,这样一来,盛赢应该没有大碍。
帮他解决好了一切,唐伶准备离开,毕竟林允奚可能还在四处找她。
她刚一起身,盛赢就睁开了眼睛:“唐伶。”
他的声音沙哑。
“什么?”唐伶转过身去,看着盛赢的一双眼睛。
以前盛赢在她心中的形象,是严肃的,严谨的,冷酷的,更何况后来他做的那些囚禁的事情,更是让唐伶把他推得老远……
但是此时此刻,这个男人看起来那么脆弱。
他的声音很轻:“你过来,我想靠靠你。”
这触到了唐伶的心口,她的心一软,坐到了床边,她把盛赢扶了起来,靠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偏偏不听话,躺在了她的腿上。
盛赢的脑袋有些发烧,因为出血过多。
唐伶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他的额头,这个感觉让盛赢那么熟悉。
以前他们总会在学校草坪的一棵大树下晒太阳,因为她总是那么懒。
可那时候两人的位置却调换了,是她,懒懒地躺在自己的腿上,像是猫。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会在我这么虚弱的时候陪我。”盛赢声音很轻。
唐伶哑然失笑:“多少来说,是我害你受的伤。”
“过了这么久,你还好吗?”
这些天你都还好吗?
唐伶轻轻地笑笑,抚了抚他的头发,一时间两人的角色好像调换了过来:“我好得不得了。”
在这狭窄黑暗的房间里,时光忽然变得那么静谧而美好。(http://)《他与光影同行》仅代表作者鹿西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http://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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