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夜半述事，柳暗花暗不单行
“别去，你们两个人渣，”胡建一时口快把心内想法也说了出口，可这关头哪管得那么多，继续说道：“会变成人渣的！”
“我去，给你脸了是吧！？”
贞姐听这话欲折返回屋，怒气冲冲撸起袖子，被洛天拉，拉不住贞姐的洛天，也被一同拖回药屋，洛天心想这气场太熟悉，某件事务的女主要求给出轨的渣男一个小教训，就在这个气场下，那渣男就被揍成生命垂危，酬金没拿到不说，还赔了一大笔住院费，这要是换成胡建老头，哪能熬得住她几拳！
洛天想到这太可怕了，一时紧张就咬到自己舌头，劝道：“终姐你别冲动，他这身板挨不住你两拳头！”
“管他挨不挨得住，竟敢说我人渣。”贞姐一把推开身材小巧的洛天，怒目圆睁，气道：“这种实话能随便说啊！”
胡建老头心想我一时口快说句人渣，要不要瞬间就翻脸，刚才腹部被揍，直到现在还有感觉，再挨她几拳，我这小命恐怕就得交待在她手上，大丈夫能屈能伸，求饶认错不负真君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处埋！
胡建老头抄起桌面上的医书挡住脸，其实满脸不愿的求饶道：“我错了，是我人渣，我给您跪下磕头认错。”
说着话，胡建老头推开身后的椅子，欲扑通跪下磕头认错。
贞姐与胡建老头隔着原木桌距离，她反应迅速立马伸出手拎住胡建老头肩膀衣服，不解问道：“诶，你这欲意何为？”
“给您磕头认错啊！”
“疯了疯了，我哪受得起。”贞姐习惯了不约束随心随意的手脚，肆无忌惮口头上的恶言，这老头不了解自己，知道自己这是吓到老头了，不由得呵呵苦笑化，看来是化解不了的尴尬，只得明道：“闹着玩呢，老伯你要不要这么认真。”
“闹着玩？”胡建老头上下抖抖眉毛，被贞姐像只小喵似一样拎着，欲哭无泪说道：“我不想玩了，老夫怎么说在我村里也是受人尊敬的长老，现在这个情况半点尊严都没有！”
“你这就是睁眼说瞎话了，我不是挺尊敬您的吗？！”贞姐这话说得连自己都不信，甚至还有点小惭愧。
“你偶尔用个您字作敬语就算尊敬啊？”胡建老头左手摸着肚子，这一肚子苦水汪汪大洋，继续说道：“在外面被你揍，现在腹部还隐隐作痛捏！好歹老夫也是九十六的人了，给点面子可好。”
胡建老头想想村里村外待遇，更是苦笑不得，接着说道：“比如，先请你松开手，被拎着的感觉像只小猫小狗不说，衣服扯着脖子，我会死的！”
“傻啊，你屁股要坠着肯定扯到脖子，站直不就没事？！”
贞姐松开手，笑着看了眼洛天摇摇头，心想这老头比老娘想得还弱智，问道：“可能我听岔了，您刚才说您高寿？”
“九十六岁啊。”
胡建老头字正腔圆，贞姐洛天这次没听岔，两人皆是愣住。
胡建老头看这俩人微张着嘴惊讶之余，自个心想，我承认自己是长得比较老成，你们也用不着明目张胆毫不掩饰的带着蔑视眼神笑话我年纪轻吧，不满道：“我承认我比那些个一百好几十的年轻，却长了一张两百五岁的脸，你们想笑话就尽管笑话，但有个请求，希望别当真我面说出口，我好歹也比你们痴长几十岁，就单看在这点上，给我留点薄面可好！”
洛天心想我这耳朵是失灵了吗？他刚才说得是九十六？说得是六十六吧！看样子也不像说谎，脑子有点乱，再次求证道：“您已经六十六了？”
“咋滴，不依不饶是吧！二百六了，我已经二百六了，行了吧！”胡建老头怒气冲天，暗骂道，这人看着斯斯文文就是不会听人话，还有那个女的也一样，看着是个乖巧的女孩，其实有暴力倾向，还有他们那个老板，话也没说两句就赶客，这事务所摆明是没学过什么叫尊老爱幼。
“和谁说话呢！”贞姐拽住胡建老头衣领，接着说道：“老tou，，，伯！您也别气，我听着也有有点岔，您刚才说得是九十六吧？”
“我胡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虚岁九十七，实岁九十六，样子长得老成点，比村里几个大哥年轻，可谁不比他们年轻，他们年轻那会梳过辫子，现在谁特么年轻还梳过辫子！我是长着两百五十的脸，才九十六的年纪，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爱咋咋滴，不服忍着！”胡建老头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要去炸碉堡。
“看着不像啊，虽说头上有几根白发，胡子也有点白，看您这状态，我以为您撑死也就五十岁。”贞姐松开胡建老头衣领，替他扯平衣服，说了句，“嗯，非常帅！”
贞姐说完这话，突然扇了自己两耳光，愧疚道：“我动手动脚习惯了，是真不知道您高寿，刚才下手以为您就五十岁的年纪，三成力道像挨小孩拳头应该没问题，望您见谅！”
“三，，，这武侠小说的惯用台词，哦，忘记她是个中二少女。”虽说这三成力道确实够呛，但她都打了自己两耳光还道了歉，胡建老头也没办法说些什么，敢说什么哪知道她会不会又变脸，毕竟她这比巴蜀变脸还快，只能呼了一口气，算是出了气，当时就选择原谅她。
胡建老头其实也莫名奇妙，还真没听过这么年轻问别人年纪是用高寿的，在他们石桥乡只有年龄超过半百的人，才有资格这么问别人，超半百的不包括五十岁。
“因居千年古石桥旁，得名石桥，原本的石桥乡以前叫石桥村，刚开始只有十几二十户人家，慢慢地山内十里八乡都搬出来，石桥村人口逐渐扩大，最后大山有人居住的村庄也就剩下石桥村，形成了今天的石桥乡，值得一提的是石桥乡这地方其实比较封闭，很少与石桥乡之外的人来往，因为乡里吃住都能自给自足，大家一般没啥事也不愿跑出来，有过报纸还称这为现代桃花源，自改革开放后，石桥乡经济交集各方面是比以前有所改善，但风俗，人情，生活，习惯依然保持着不变，举个例子，在石桥乡年纪超过五十岁的人死了，别人才会惋惜一句年纪轻轻真可惜，没超过五十的死了，家属也就草草将死者埋了，就当死了只猫，外人就更不会在意。”洛天默默想起来这的车上，贞姐给她看关于石桥乡的资料，心想，“我还以为这些资料胡说八道，但现在看来这老头也不像是在说谎，如果他真有九十六岁还能保养的这么好，好想知道怎么保养，咳咳想歪题了，老头刚才还说了村里还有一百好几十的老人，若是真的，单从这点来看，可以证实石桥乡确实是个长寿乡，但，是不是真像资料说的不在乎生死！？”
“你也别高寿高寿，听着不习惯，虽说九十六长了二百五十的脸，但还算挺年轻，又但是，九十六这就比你们痴长几十岁，要的是面子，可以给我点薄面就行。”胡建老头刚想说这话，洛天就先开口说道：“贞姐你也别太在意，都知道你闹着玩，毕竟我和方翟经常体会过，再说，他说九十六就九十六，谁能证明？有本事让他去派出所开张证明他是他，他就是九十六啊！”
“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哦！老伯你有什么要反驳吗？”贞姐问道。
“这章节主题还没写，反驳的对话会被以为是在拖剧情的！”胡建老头满脸不在乎，说道：“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额，那我就选择相信吧，我相信老伯是人瑞，反正信了也不掉块肉，不信也不多块肉，减肥还得是靠运动！”贞姐顿时眼泪汪汪，接着说道：“所以，不可原谅的我刚才打了一个九十六的老人，而且还用了三成力！”
“已经很痛了好吧！”胡建老头暗自吐槽道，“咱能不提三成力吗！三成力我是忍着站起来，虽说这台词中二点，但也确实感觉到你没出多少力，我现在都不敢想，你要是当时用上十足力，我不得当场死了！”
“贞姐别闹。”洛天从兜里掏出纸巾，说道：“这纸巾是小白用剩下的，残留他人渣的味道，你拿着搽搽眼泪。”
“哦，谢谢。”贞姐毫不犹豫接过纸巾，像机器人似慢慢转着头，盯着洛天，问道：“你，怎么有他用剩下的纸巾？”
“这，，，不重要好吧。”
“这很重要！你个男gay，千万别把毒手伸向我家小白喂。”
“说了多少次了，我是短发又没胸！”洛天气得咆哮道，“但我是女的！女的！”
小白诚不欺我，这还真是洛天的***，贞姐笑嘻嘻接着说道：“那更危险了。”
“我去，你不知道我是女gay吗，我有隐藏得这么深，不对啊，我不止一次表达过对你的爱意了！”洛天哼了一声，冷冷道：“这纸巾是我自己的，事务所没纸巾了，他要用就抽了张走，其余的还我了。”
“我以前有听到传说，洛天你是女的，可你也不肯脱光让我检查，这不，哀家一直把你当做男的，时间久了都忘记你是女的这传说。”贞姐笑咪咪，色道：“等回去了，来姐房间。”
“女，，，的？”胡建老头轻叹了口气，算了，看透了世间种种的神情，心想反正这群人也没一个正常，女扮男装也符合他们神经病风格，插了句话，“贵圈真乱！”
“乱不乱不说，我刚才打伤您了是吧，心里很惭愧，我得道歉。”贞姐边脱了冲锋衣，胡建老头见这情形紧紧衣服，心想你这是要干嘛，想毁老夫清誉吗？老头咽了口水，继续暗道，太小了孩子，我誓死不从哦！
没想到贞姐脱完冲锋衣，说道：“我切腹谢罪吧。”
略感失望的胡建老头，回话道：“那我去给你拿刀。”
“别搞笑。”洛天用手把要起身的胡建老头压下，回过头对贞姐也道，“你也别搞怪，他挨你拳头之后还能谈笑风生，可知这身体素质比我和方翟强多了多，真有九十六，按这状态至少再活多三十年也不成问题，贞姐你别放心上，反正打了都打了。”
“不说你咒我只能活多三十年，”胡建老头苦笑道，“我怎么听着感觉怪怪的？什么叫做反正打了都打了。”
“喂，差不多得了，他说得有道理，反正打了都打了，我又不可能让您揍回来。”贞姐一收之前愧疚的神情，啪的一声，拍桌子问道：“翻译翻译，什么叫做人渣。”
胡建老头心想，我就说她这翻脸比巴蜀变脸快吧！嘴里哆哆嗦嗦念道：“s，，死干巴个。”
“谁让您翻译英语！”原本还一脸严肃的贞姐，瞬间笑场，扶着靠背椅坐下，说道：“我是让您解释解释，您刚才说的会成为人渣是什么意思！”
“哦，你指得是这事啊，误会误会，老夫知识渊博，一时搞错。”胡建老头指了指一旁的靠背椅，示意洛天你也坐下听故事，说道：“我也不瞒你们，此时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但在说故事之前，按惯例，我先给你们念叨几句定场诗压压言。”
“少说废话，别整着有的没的，直说重点。”洛天和贞姐两人并肩而坐，像个乖，不那么乖巧的学生，翘着二郎腿低头玩着手机，听课。
“就这点原则，老夫非得坚持，你们就是揍死老夫，老夫也要按说书的规矩步骤。”胡建老头找不到什么可摔的，顺手抄起桌面的医书，用力砸向桌子掉地上，开口道：“大将生来胆气豪，腰梗秋水雁翎刀，风吹鼍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太平待诏归来日，朕与将军，”胡建老头用手啪了一下桌面，继续念道：“解，战袍！”
“好！”洛天收起手机，鼓掌喝彩道，“再来一个！”
贞姐倒是不屑，继续翻看胡建老头掉在地上的医书。
“这玩意没再来的，让人笑话。”胡建老头笑嘻嘻，心里默默整理一遍石桥乡来龙去脉，阴阳花，夜半吊丧，桃花源，以及恶鬼之地，还有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整理通顺杂七杂八各种事的讲述顺序，刚要开口。
此时，从屋外闯进来一帮人，手拿着棍棒柴刀，钉耙铁钬，指着洛天依贞，开口哆哆嗦嗦问道，“你们，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