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小小的躯壳里虽然住着个成年人的灵魂,但因为平时被拒得太死,这次下子跑出来放风,又肆意妄为的冲撞了一番,所以,他现在显得十分兴奋。
不过,也亏得借助这小孩子的身形,在雪地里跑来跑去大叫大嚷的,也没人觉得有什么违和。
反而让人觉得这孩子比较活泼可爱。
“唉,你不是说这里叫仙人洞吗?那个洞在哪?怎么只有这些花树?”花枝在雪地上撒欢跑了一圈之后,兴致勃勃地问苏清。
苏清轻轻叹了口气说:“那仙人洞只是传说而已,据说以前这里有个山洞的,但后来慢慢的随着地形变化,山都平了,自然就没有了山洞,但是这个地名就这么流传下来了。”
哦,原来只是标题党。
一心盼望着能到仙人洞里瞅瞅新鲜的绿珠有些失落的说:“我还以为不管怎么着能看到个山洞呢。”
苏清笑着摇摇说:“呵,这只是个地名而已。”
她带大家来这里的主要目的,还是欣赏那片火红的早海棠花林。
但因为游客实在太多,而且大家都在拍照,所以他们就没有走进那片火红的花海里。
就在离花海稍微远一点,一大颗零星开着几朵火红海棠花的树下聊天。
“这里怎么有这么多海棠树?”道一有些惊讶的看了眼四周光秃秃的树木:“而且,还只有那一片开了花?”
苏清踮脚从海棠树上摘下一朵半开的火红的海棠花:“应该有什么传说吧,不过,我家也是后来搬到这镇上的,所以不很清楚。”
以前听到某处的传说,道一都不屑一顾,但现在他却很在意这些古老的传说。
居然有很多传说,随着时代变迁会传的特别离谱,甚至经过几百年的口口相传,故事完全脱离了事实。
但是,这些传说大概应该都有某些事实基础。
最近随着社会化的不断发展,老一代人逐渐的离世,这些口口相传的传说,几乎都被人遗忘在历史的长河中了。
就比如这个名为仙人洞的地方,现在也只剩下了一个地名,和一片每一年极早开放的绚丽花海。
“诶,这会儿花海那边人少了,咱们进去看看吧!”一直惦记着去那片盛开的海棠花林的花枝,看到游客们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有些跃跃欲试的对道一说。
道一转头往那边看了眼说:“你想去的话就去吧,小心不要让人拍到镜头里。”
听他提到被人拍到,花枝就觉得烦的很:“有些人怎么那么讨厌?出来玩儿一直拿个手机拍个不停,这么好的景色,用心感受就行了,拍下来又有什么用?
绿珠边拿着手机拍照边说:“发微博朋友圈啊!”
道一白了他一眼说:“不要把陌生人拍到镜头里,你现在大小也是个吃货网红了。”
绿珠十分得意地扬起手机,给他们看自己刚才拍的照片:“看这些照片拍的多漂亮?!我才不会让那些人闯到镜头里污染我的照片呢。”
为了拍出唯美的照片,他的镜头都特意避开了人。
白雪红花,这样的景色怎么拍很有意境。
就连苏清也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几张
虽然之前他们也曾去过红梅遍地的山坡上有玩过。
但是相比红梅而言,火红的海棠花显的更加热烈璀璨。
而且红梅本来就是在冬天盛开的花,所以跟雪景相配,有着天然的契合感。
但是这火红的海棠却根本不应该在这个季节盛开,更极少有能与白雪同框的时刻,
所以,这两个原本不能相遇的事物,此时竟然奇异的出现在同一时刻地点,就会给人以十分强烈冲击。
这也是为什么每年早春,都有许多人过来游玩的原因。
当然,大部分人过来,都会被眼前这一片火红的花海所震撼。
而今年由于前两天下了雪,在皑皑白雪的辉映之下,照片火红的花海更是美得惊心动魄。
随着越来越接近中午,在海棠花海里徜徉的游人也越来越少了。
那些埋头拍照,给自己的微博头条朋友圈充实内容的游客基本上都走了。
反正这些人的目的也不是享受美景,主要是为了拍照展示一下。
当他们选出几张颇为得意的美照之后,游玩就已经没有很大意义。
所以,当苏清他们信步踏入梅林的时候,就不用再担心,可能误入别人的镜头里了。
因为现在留下的这些游客,大部分都是真正过来游玩,用心感受美景的。
花枝高兴的在梅林当中蹦蹦跳跳的来回穿梭,就连绿珠也受他感染,跟着他跑来跑去。
相对而言,只有白贤安安静静的一个人走在苏清姐弟后面,时不时的拂落肩头的落花。
苏清跟道一姐弟两人,则在花海中并肩而行,边走边聊。
“姐,你觉不觉得画枝身上有股似曾相识的气息?”道一看着在树林间跟绿珠嘻嘻打闹的小小身影说。
苏清疑惑不解地摇摇头:“像他这么奇葩的孩子,这世界上还有吗?”
道一踢了踢脚下被踩的硬硬实实的积雪:“路仔呗!”
听他提到路仔,苏清愣了一下,认真思索片刻才恍然:“是啊,你这么一说,他确实跟路仔的气息有些像!”
不过路仔的脾气跟他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可能因为两人的性格差别太大,所以,苏清根本没有注意到:其实他们两个之间的气息确实有些相像。
道一接着往下说:“一开始看到他时,我也没有想到路仔,不过他当时一看见那棵石榴树就发疯似的上去攻击,我过去制止的时候,感觉到他身上有股跟路仔十分相似的气息。”
苏清有些惊讶的问:“你的意思是说他跟陆仔可能认识,或者有着某种联系?”
道一点点头,目光瞥向找他们跑过来的花枝:“我觉得他们两个应该有些关联。”
当初路仔也只是简单的说自己只是个器灵而已。
具体是什么器灵?
又为何流落于此?
当时他自己也昏昏吞吞的说不清。
“花枝好像不愿意细说他的身世。”苏清拍了拍肩头的落雪:“应该对他来说是无比悲惨的遭遇吧!”
苏清话刚落音,花枝就一阵风似的冲过来:“你们俩在聊什么呢?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