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四股势力皆是差不多,而在天武郡城内的各大势力,便成了此时各分支势力争权的对象。
武池城,天武郡六大主城之一,由天武郡望族烈家执掌,这烈家因为有一筑基修士坐镇族中,在方圆万里之内犹如霸主一般,除了西面万里遥望的主城之一风牙城卓家之外,便是无人敢惹。
但最近几日,池家却是出了一件蹊跷之事,族内嫡系子弟接连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刚开始之时,族内管事之人,以为是外出游玩,但接连十数名子弟不见归来,没有说明去向,却是使得管事之人有了不好的预感。
匆忙之下,便告知了族长池天量,与之商量此事!
“你说什么?”池天量此时心情本就不好,化云阁任家嫡系子孙任东升,还有其他三大分支势力的嫡系弟子,此时正在家中做客,虽然任家失势,但瘦死的驼兽怎么也比马兽强,任东升与自己儿子交好,自然是乐见其成。
但此事却是关系到以后家族的发展,却是容不得半点私情在其中。
只是,听到管事所说之事,本不当回事,当听到有十数族人失去踪迹之时,才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族长,族内嫡系子弟,失踪五人,旁支子弟八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恳请族长速速派出家族护卫队,扩大搜索范围!”池凌烈此时一脸无奈,对向池天量诉说着近几日来所发生的一切。
在武池城积威已久的池家,早已没有了多年前在此城刚刚立足之时的谨小慎微,这也是积年养成的习惯。
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池家眼皮子底下,行此之事。
在这多事之秋,又出了这档子事,由不得此时有些焦头烂耳的池天量心情不好。
若是这些宗门弟子,在他这里出现点差池,他真不知道如何向其背后之人交代。
“可有线索可寻?”看到池凌烈的眼神,池天量才发现自己在惊怒之下问出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
若是有迹可循的话,池凌烈也不会要求派出家族护卫队扩大搜素范围了。
只是池天量迅速便掩饰了这一失误,接着道:“你速速拿我调令,去找护卫队长池烈炎与你一同行事!务必要找到失踪之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令通知各城门守卫,严查来往不明人员!”
感到事情棘手的池天量,在吩咐池凌烈拿自己手谕调动家族护卫,速速找寻家族子弟,必要之时,甚至可以调动炼气后层的长老行事。
之后两日,池凌烈却是面带严峻之色,再次寻了过来。
一番交谈之后,池天量此时真正的感到了事情的严峻,没想到在家族四名半步武尊强者出动,搜寻了城内外百里方圆,竟是丝毫没有发现踪迹。
挥手让池凌烈退下,池天量略作思量,便转身去了后堂家族禁地之中。
住在这处禁地之中的,便是池家现存最强者筑基初期的池英烈,此人轻易不会走出闭关之处,近十年来也只是在三年前离开过闭关之所,只是回来之时,面色颇显不虞。
虽然,在后来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他也是没有怎么放在心上,毕竟那人在两名筑基修士手下重伤逃脱,虽然没有被追杀之人找到,但大多数人都相信那人死在了天荡山某个角落之中。
只见他站立在一处假山前,躬身行礼道:“叔祖,侄孙有事禀报!”
那假山洞口之中,传来一道苍老声音:“何事?”
当下,池天量便将自己所知之事详细讲出,最后道:“此时,正值化云阁多方势力,嫡系子弟在城内逗留,还望叔祖体谅侄孙,出关坐镇!”
说完之后,便跪倒在地,行起了大礼。
洞内苍老声音沉默了好一会才响起:“也罢,趁着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弹,便再为你们出点力!”
只见一模糊身影渐渐显露在洞口之中,随着人影的清晰,一头火红了散乱长发的老者出现在池天量面前。
若是特朗斯在此,必定能够认出,此人正是当初一击重伤自己的两名筑基修士之一,池英烈!
池天量见老者出来,赶忙大喜道:“侄孙在此多谢叔祖体谅!”
池英烈出关之事,迅速在池家之中传播开来,虽然会此举会打草惊蛇,但此时的池天量却是顾不得许多了,毕竟近日来由于人员失踪之事,使得家族之内恐慌之情日增。
此时放出池英烈之事,也是无奈之举,让家族之人慌乱之心稳定下来。
但此后接连数日,却依然不断的失踪了数人,此时的池家族人终于感到了真正的恐惧,惶惶不可终日。
池家议事大厅之中,坐于首位之人却是换成了以为红发老者,而族长池天量却站在下首。
“怎么了?”池英烈此时面色阴沉,语气中明显透露着压抑的怒火道:“怎么都不说话?啊?”
池天量此时也是不敢有丝毫出声,生怕被暴怒中的池英烈殃及池鱼,但却不能如此干耗着,眼神一撇,却是瞧见了自己的儿子池炎烈,当即便是对其使了个眼色。
池炎烈是他众多儿子中最出色的一个,现年二十二岁便达到了炼气四重的境界,深得这位老祖的喜爱,更是曾然他跟随自己数年修行,亲自指点,才有了现在的家族年轻一辈的第一天才之称。
只见他上前一步,朗声对池英烈说道:“老祖且息怒,为此气坏了身子却是不值当!”
池英烈见是自己曾指导过数年的后辈,而且是现在家族内天赋最后之人,有心要培养为家族掌舵之人,当下却是不好再摆脸色。
脸色稍缓道:“炎烈啊,你可有何良策?”
只见池炎烈听到自家老祖垂询,眼中喜色一闪即逝,当即上前一步道:“老祖,此次家族之人失踪,您有没有发现,皆是三年前跟随您一起去济阳城之人?”
见池英烈思索一会之后,露出了然之色,便道:“炎烈料定此次之事,若不是对方活着前来寻仇,便是其背后之人来报复!”
池英烈听到此言,当下脸色更显难看,当初因为一丝贪婪,便没有查清楚对方来历,便对其进行追杀,之后更被对方逃脱。
在日后的查询之中,听说是与碧潮阁弟子一同出现在济阳城之时,着实将他惊出了一身冷汗,但随后便打听到,对方不过是名散修而已,要不然那六名碧潮阁弟子也不会舍他而去了。
此时听到池炎烈的解释,当即便明白,那人并没有死去,而且活着从天荡山出来,并且寻仇而来。
“而对方如此行事,必然不会惧怕自己这筑基修士。”
想到此处,池英烈脸色更是难看的无以复加。
池炎烈见他面色难看,便是知道其在想些什么,不敢怠慢之下,当即便道:“老祖,此时化云阁众多子弟在此,我们可以如此这般!”
听到他此言,池英烈脸色当即雨转多云一般,连连道好!
场下众人,也是面露欣喜之色,连日来,人心惶惶,现在终于有了解决的办法,由不得众人不放松下来。
武池城中心一处商业街道,有一处池阳酒楼,属于池家产业,这处酒楼之中装修豪华,内里奢侈至极,尽显池家在此城之中的强势。
按说,在这武池城中,池家向来是一贯跋扈,而此时在一间顶级包厢之中,池家此代最杰出的弟子池炎烈,却是另一番光景。
只见池炎烈一副愁眉不展,面带难色的向在座的几个年轻人举杯敬酒,道:“任兄、毕兄、练兄、水师妹,今天略备薄酒为各位践行,还望诸位不要怪罪池某招待不周!”
说完,池炎烈便率先一饮而尽,只是那眉头皱的更紧。
在座几人都是化云阁几大势力中,年轻一代的佼佼者,聪慧如他们自然看的出池炎烈强颜欢笑样子。
毕水天等人互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只是不知道池炎烈为何突然让他们离开,虽然心下疑惑,但也不好直接开口询问,但也不能就此离开,若是对方真的有难以应付的事情,他们此番出手,说不定正好让池家倒向自家一方。
任东升与池炎烈素来交好,当下便将手中酒杯放下,面向几人:“池大哥,看你愁眉不展的样子,必是有什么事情,若是当小弟是兄弟,说来听听。”
“是啊,池兄何故如此?何不说来与大家一听?”毕水天一听此言,当即道。
“是啊,说来听听,自家兄弟无需客气!”
其他两人自然不会让他们占了先机,毕竟此行的目的还着落在池炎烈的身上,若是能够为他解决些许难处,说不定他们的事情也是会解决的。
池炎烈见众人接连发问,紧皱的眉头略有松缓,略作叹息一阵沉吟,便娓娓道来:“不瞒众师兄弟,我池家近日来,接连失踪的数十弟子......”
这池炎烈不愧是池家青年才俊,这口才也是相当之好,一会功夫便将事情始末讲了个清楚。
“竟有此等事?”任东升也是不笨,自然明白对方话语中的意思,虽然池炎烈话语之中有几处细微漏洞,但此时却是急需池家帮助之时,却是不能失了面上的意思的。
见其他几人皆是皱眉思量不已,心下冷哼一声,都不是省油的灯,面上却是正色道:“池大哥,你与我自小相熟,不是兄弟生死兄弟,你的事便是小弟事,此事,我任家断不会做事不理的!”
其他几人见任东升首先表态,当下暗骂一声,也是急忙表示愿意帮忙。
池炎烈面上自然是露出大喜之色,连连举杯道谢,场面也是再次热闹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池炎烈自行离开,而任东升等人皆是住在这池阳酒楼之中,送走了池炎烈,便各回了各自小院之中,寻了自家此来的随行人员商议去了。
这化云阁中虽然任家失势,但底蕴却是在那里,作为宗门实力中流砥柱的炼气后层修士,却是较之其他三方多出了数人,只是抵不过他们联合挤兑罢了。
但看此行,跟随任东升来的便有四位炼气后层修士,而其他三方皆是两人,便可看出一二了。
只见任东升回到房中落座,便对其中早就等候的四名中年人拱手说道:“此番恐怕要麻烦四位族叔出手了!”
这四人之中一名面容狭长的中年人道:“少族长,可是有了什么变故?”
这四人便是任东升此行最大的依仗,炼气七重、八重修为,足以应付筑基之下的一切事宜!
而说话这人虽然只是炼气七重,但却是族中有名的智者――任从言,其他三人也是看向任东升,显然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任东升也不隐瞒,当下便将此番酒宴之中的事情,详细解说了一番。
只见其中一名高大魁梧的男子说道:“少族长,这有何难,他池家人手不够,我们给他出力便是,到时还怕那人跑了不成?”
任从言一听这人说话,眉头一皱道:“丛山,不得咋呼!”
这任从山便是魁梧汉子的名字,向来好武成痴,虽然是四人之中战力最强,只差一步便可迈入炼气后层巅峰九重境,但却向来害怕自己的亲哥哥任从言,此时见他面露不悦,当即缩了缩脖子,不再多言。
任东升见了,当即微微摇头,暗叹一物降一物,对任从言道:“族叔,可是有了良策?”
任从言听其所说,当即摇头道:“良策倒是谈不上,从那池炎烈所言,我们便可得知,对方很可能是炼气中层修士,毕竟失踪的弟子皆是炼气下层修士,还有一名炼气四重修为!”
见屋中四人接连点头,任从言接着道:“可是问题就出在这里,这池家老鬼池英烈可,是筑基初期的强者,那人前来寻仇,必然不会不知道他的存在,但他依然来了,这说明什么?”
听到他所言,几人皆是面露思索之色,只有任从山大咧咧道:“这有什么,自然是不怕那老鬼而已!”
这任从山虽然平素有些大大咧咧,但他说完之后,看众人眼神皆是望向自己,略作寻思,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
只听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筑基尊者?”
无人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不可置信之色,面色齐齐一变。
任东升面色骤然一紧,一字一顿道:“族叔,不可能吧?我听池炎烈所说前来寻仇者,不过是一年轻人罢了,怎么会是筑基修士?”
听其所言,任从言当即一声冷笑:“嘿,少族长,你还是太年轻了!”
任东升对此却是不以为意,知道任从言还有下文。
果然,这任从言见任东升并没有因为自己说他年轻,便发怒,当下面露欣慰之色,暗道任家后继有人,口中却道:“少族长,你可听说过三年前天荡山济阳城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