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彬子,你别吓我,我有心脏病,你吓死了我,我灭你祖宗八代!”“叫兽”说着,一股热流就不争气地顺着大腿流了下来,——这是他第三次被吓尿裤裆!
真是一个没有的家伙!
一个孬种!
“那里来的尿骚味,好臭!”冯子青拿手扇着。
我恶作剧道:“你应当问一下‘叫兽’。”她厌恶的看看“叫兽”,嘀咕了一句“怂货”,就退到了一边。三木走到彬子前面,直接一拳打在他面孔上:“哎哟!”拳头打到洞壁上,痛得他直咧嘴。但下一刻,洞壁上的彬子却消失了。
“死人怕打!”“叫兽”揉揉手腕,“早知道他就是个怂货,我真该也赏他一拳!”
“他本来就是个怂货!”
“人都死了,就别踩他了!”虽然我恨彬子,但想到他与我均是同道中人,也就会生出兔死狐悲的感慨。这彬子来到这个世上,好像只为女人活着。
“你们说说,刚才这个彬子,是不是就是现实中的彬子?”
当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叫兽”恐惧的缩了缩脖子。他本来就胆小,听到我这样问,自然要被吓一跳。我冷冷瞥他一眼,却听冯子青缓慢而又抑扬顿挫的说道:“我看,刚才出现在洞壁上的那个影像就是他,——我们那个地方有个说法,就是当一个人灵魂在另一个地方现身,那这个人就会不久于人世。所以我敢肯定,如果彬子现在没死,他也活不了多长时间,因为他的灵魂离开了他的身体。”
阴冷的风从前面刮过来,吹得我和“叫兽”都不禁抖了一下。冯子青把衣服裹裹紧,躲到我后面。“叫兽”看看我:“我怀疑,我被套了!”
“你被套了?”
“就是上了彬子的当。”“叫兽”咽了口唾沫,解释说,“那个彬子,一看就不是个好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容忍他,要换了是虎子,他早身首异处了,——对他这种人,就是要狠,一点同情心也不能有!”
我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三木默默地看着刚才彬子现身的那面洞壁,良久也没挪动脚步。他的眼神中,浮动着猎猎的杀性。显然,面对挑衅的彬子,他动了杀心。
彬子,一直都在挑战着他的底线。
因为考虑到自己是警察,他才没有对彬子动手,若非这层因素,他早就对彬子下手了。当他重新和我的目光遇在一起,他说出了一句让我心惊又心凉的话:“彬子是个叛徒!”
“叛徒?”
“他应当被人收买了。”
“你是说,这大墓中还有其他的人?”
“如果我猜测不错,这大墓中一定还有其他的人,而且他们收买了彬子。”三木的话冷得像是千年寒冰,入心即寒,“他之所以不要我们和他一道,是因为他想把扁鸟、轮胎和李千寻给游说过去。”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说过,摸金人最大的嗜好就是喜欢钱,我想,对方肯定给了他足够多的钱——”
“不,彬子这人虽然心胸狭窄了一些,但他绝不出卖朋友。”
“可他之前和我们分道扬镳时,那种绝决的表情,就说明他根本就没把你、‘叫兽’和冯子青当朋友。”三木坚持自己的看法,“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得提防着他,他不是好人,也许他正在想办法取代你……”
后面一句话,让我的心不由哽了一下,寒了一下。
如果三木说的是真的,那我真得想办法对付他了。如果虎子在,他不敢这样做,可如今虎子连一点音讯都没有,他想取代我,也在情理当中,因为——
谁都当想当头。
想到这里,我沉默了。
“老高,我觉得三木警官的分析有道理,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这心不可无啊!”冯子青漂亮的眼睛里面,闪耀着漂亮女人特有的迷人风韵,“虎哥不在,你得把这担子扛起来,若是让他的阴谋得了逞,那我们,都得死在这个大墓里,因为直到现在,我们都没弄清我们在哪里……”
我抬起手腕看了下表,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可我们并没有走到这个墓道的尽头。我怀疑,我们现在所在的墓道,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死路。生路属于彬子他们,——这是我代替“叫兽”、三木和冯子青选择的路。
一条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