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我……”话至嘴边却讲不出,只因下颌上正嵌着一双沾染了**的手,手指有力而粗糙,摩挲着自己娇嫩白皙的皮肤。
太子离得很近,近到呼吸痴缠,近到体味窜袭,近到鼻翼相贴!
思思紧张的睫毛轻颤,俏颜曼妙中粉腮云飞,这一刻,太子才觉,这才是一个妙龄少女应有的羞涩。与萧哲对弈时的冷静风华,对世人的淡然沉稳,哪里还有半个少女的情怀,若说与那当朝玩弄权术的老学究倒是有的一拼。
思思紧张的心极为不平静,忐忑不安扰乱着她所有的感官,然,不等思思有所动作,太子的唇就这样贴了上去……
温温润润,软软糯糯,两唇相贴,突的将暧昧升华,将**点燃!如灭不下的火焰,大有渐次燎原之势。
思思惊骇万分,双手自然推拒,那唇,令她想起他的,即便是野蛮的侵略,却也是令她难以忘怀的吻,令她不愿记起,然却又像野草疯长在心底的记忆,控制不住的霸道着。
“你们在干什么?”
突的身后响起花伊人那惊恐伴着失望透顶的声音!
太子急忙起身,转身看向花伊人,略有羞愧,有些齿混说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思思如寻到水的鱼儿,蹭的一下站起离得太子甚远,眸中闪现一片惊色和羞愧!
不难看出,她似受到惊吓。淡然超脱的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慌乱。
“我来的不及时,打搅了你们,你们,继续。”最后一句哽咽,像根刺,捅入太子心口,呆愣之中,方后知后觉,花伊人已踉跄离去……
“伊人,伊人!”太子声声急切的呼唤追着花伊人,身形也箭射一般嗖得一下跑的无影无踪。
思思淡漠的看着这尴尬的局面,嘴角竟划出嘲讽而畅快的笑意,此刻她心中恶趣味的竟似出了口气!
一直被花伊人那无形的气场压制,难得能看到那花伊人落败在男人身上,自是乐得。思思承认,此时的她有点小卑鄙。那又怎样,她知道自己人非良善,但亦非大恶之人。
师父曾说过,从未见她这样的女子,亦正亦邪,亦好亦坏,命格大的无有边际。
思思却不同于师父如是认知。她晓得,佛法无边,更为究竟。反观道家命格太过局限。惠安师父曾说过无数次,心如工画师,能画诸世间,一切唯心造。命运随善念完全可以改变。因此她深信不疑大善纯善之辈必能改变原本命格。
思思及时收住了此时不合时宜的游逛六圈南北山的想法,起身将门关好,落锁,返身躺了回去。
似太子这般举棋不定,对情感莫专一的男子,她齐思思是沾染不得的。她更深刻察觉,即便如何深爱的男女,待日久情浅时,被忽略的利益算计便会浮出水面,那时,人人嘴脸恐更为丑陋可憎了。
躺了多时,直到昏寐之前的那一抹余韵清醒时,却忆起师父那缥缈悠忽忽的话……情爱为毒,沾不得……
……
思思应该感谢花伊人,若非她的出现,恐这几日太子会长在她这里。如今可好,她想见太子的面都是难得。
思思乐了!难道说,花伊人与她命里犯冲之外,还有着别样的姻缘?妙,妙哉!
思思也是个闷的,只呆在房中哪也不去。不晓得太子与花伊人之间究竟还发生了什么,也似乎,她实在提不起兴趣知道他们。
可脑海里,总是有些不争气的涌现一个不该出现的身影,白衣蹁跹,气度非凡,恍若天人下凡……
思思自是不知,花伊人将太子隔在门外,死活不开。太子站在清冷月下与寒伴舞数个时辰,直到夜半,依旧未曾离去。
痴情种子萧承本来身子就病着,如今更是雪上加霜,竟一病不起,躺在床上憔悴万分。然而,他已这般惨景,那两个女人竟谁也未去看他。护卫着急,想去告知那两个女人,却被萧承拦下。
护卫诺诺点头听着太子那憔悴的音容响起:“她们若在意本宫,自然会来的。”
但这护卫实在不解,她们不知你病着,如何来看你?只是这话他是万万不敢说的。只能眨着故作高深的眼,频频点头……
……
直到第三日,思思要去皇宫与那棋圣对弈,作那生死决战的大事时,才知道,太子表哥他,病了。
然思思为了避嫌只寻得护卫代为通传,让他好生养着身子,莫要大意了。太子躺在床上听护卫所言,鼻子一酸,泪珠儿险些掉落。
终于,还是有一个人,想着他,惦念着他。
花伊人自始至终未在露面。思思看了眼略有凄凉的偌大府邸,竟觉几分哀意。富贵又如何,求不得苦,不照样子令人不痛快么。
思思今日着了清淡的緑裙,头发挽成最简单的女子青山燕尾发饰,其上只斜插一珠玉兰,简单到极致,出水清新到极致,优雅芳韵到极致。
只淡淡的站在那里,便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而还有一个焦点,便是,闻名健康城一无是处蠢笨如猪的废柴右相嫡女,萧哲休掉的侧妃齐思思居然应战鲜卑国棋圣!这等奇闻直让人惊掉了下颌骨,若安回去得须用扳斧……
心中纷纷大呼,皇上疯了不成,还是说被这个女人蛊惑了,换做任何一个人也好过她吧!
右相虽对这个女儿不闻不问,冷漠到她死了,他也不会掉一滴泪,可如今,他只觉丢人!太过丢人。你死了不要紧,难道还要让本相栽到你身上?抬眸看向皇上,他实在不解,皇上究竟是怎么挖到自己这个废柴女儿的?
看热闹的外邦使臣们可不认识思思,只道竟然寻个女子应战。这倒新鲜,不过,感慨之余更是可惜,人人一致怜悯思思,如花似玉的年纪很快便被问斩,啧啧,真是悲惨啊……
匈奴使臣身后的护卫一脸玩味的看着站在大殿之上淡如出水芙蓉的优雅女子,在看着那同样替思思感到遗憾的鲜卑棋圣,嗜血的幽瞳划过场中二人飘向稳坐如泰山的萧哲,和那龙椅上半点惊慌也无的皇上,似乎猜到了什么。
目光又穿梭而回落在思思身上,有些疑惑难道这个女人……
早有宫人移来硕大的半边墙大的耸立棋盘,两个宫人剪水秋月般的等待,人手各执吸铁大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而硕大棋盘下方正是思思和棋圣的方寸对弈场,生死离别棋。
开棋之时,思思斗胆起身向皇上行君臣大礼,众人不胜唏嘘,是了,如此年轻有为,很快就成那刀下亡魂,自是想留些遗言吧。
然当思思开口说话时,众人皆嘲笑讽刺不已,听听,这个不自量力的女人都说了什么!
“皇上,臣女知晓,此次对弈关乎生死,但思思还是斗胆恳求皇上,若我赢了,可否免去贵国棋圣一命。若他赢了,杀了我就是。”
全场顿时哗然,对面而坐的棋圣蹭的一下起身,艰难的说着南梁话语气乏陈道:“姑娘,我的命,不用姑娘怜悯,无论谁输,死就是了。”
“公子,我若赢了留你一命非怜悯,据说三殿下府后那片桃花地倒不小,正缺个劳力,反正你死都不怕,索性留着一把力气,伺候那桃林,估计日后那林子里的桃子在公子手下长得定然欢实。”
噗……
萧笛一不留心将茶水喷了出来!尴尬的直用阵阵轻咳缓解那笑意盈盈的眼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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