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今日大战杀场,赢得漂亮,赢的令人心服口服。
亦赢得了右相薛灿及颜姬万分欣赏与仰慕。
然思思无暇理会,只管命押解而来的士兵换了衣裳,脱下战袍套在了自己人的身上。
思思眼看着一个个不知所措的年轻脸孔,慌张的穿着里衣,惶恐而立,心亦生怜悯。
这些个无辜的可怜人,被当政者巧言哄骗,亦或贪图银两而行这愚蠢之事,便是战死杀场亦死不足惜。
若非遇到自己,留他们性命,换做任何一人,他们都不会善终了。
思思复又命人将这些兵士看押,她则与颜子枫率领换好衣衫的将士们前往萧笛府后的桃林而去。
萧哲正在山下筹备,准备今夜动手杀向山顶。
他未料到太子他,居然如此沉不住气,这么快就动作。可惜,一看便知对杀场上的事,无有经验。
仅凭当日那些能力不足之辈,也想杀进皇宫篡权夺位?真是笑话。
却在这时,身后响起一道轻音恍若天籁传来:“王爷在想什么?”
萧哲听闻这熟悉的声音只觉浑身毛发悉皆站立,心,瞬间怦怦乱跳,一如初恋之人那甜蜜的感觉。
扭身来,张开双臂,眉眼弯成弧月,微笑自心头而溢,那幸福欢乐的心思只叫人感受至心扉。
思思微笑飞一般扑进萧哲怀中,大手随即包拢那娇小细瘦的身躯。亲密的无有一丝间隙。
耳边传来萧哲磁性动听的洪音响起:“突然就来了,让为夫好生惊喜!”
思思磨蹭萧哲的下颌,那里竟有些浅扎,看来这些日子,他劳累了。
“我已收复那八万将士,便来此与你会合。命我们的人换上他们的衣装与太子假意里应外合,实行诈击,会避免更多伤亡。”
“这么快?夫人,为夫已不知如何言语,只能说,为夫若不努力,则配不上你。”
思思闻言浅笑连连,只道:“你如此出色,怕是我不努力,配不上你吧。”
夫妻二人同时笑出,实在心情大好,一并也驱散了连日来的劳累和紧张。
夫妻二人只管缠绵,却疏忽了站在远处的颜子枫。
远远的,见那夫妻二人没完没了的腻歪,他只觉个不自在。简直是欺自己仍旧单着。
不由得一阵轻咳,果然引起了那腻歪多时的夫妻。
颜子枫走向萧哲,施礼道:“王爷,战事如何了?”
“正准备攻山,你们来的颇为及时。即刻改变战略,思思,你安排。”
思思点首,二目如电,即刻悄悄命令他们的人一半向山上跑,一半则故作追兵討杀。
顷刻,这遍山高树间已被数万人占满了。
太子站在高处眺望,忽见人潮涌动向山上而行,大惊之下仔细望去,竟然是自己人。
后面亦传来追杀声鼎沸震响,直将山脉的筋骨震断一般。
太子顿时慌乱,亦知晓他们的人已破城而入。还犹豫什么,杀吧!
不在耽搁时间,太子率兵即刻向山下而去。
很快便与正往山上奔赶的人会和,但见一员副将高声喊道:“太子殿下,我等前来接应来迟,让你受惊了。”
“无妨,死伤多少人马?”
“不足两万,还有六万余人。可是打进皇宫?”
“不错,冲出去,行大路杀向皇宫。挡我者,杀!”
“遵命!”
伴随一声应下,大军复又返下山去,如此,就当真与太子的人混在一处,不分彼此了。
很快,两路人马迎头碰上,果然厮杀一处,状如真伐。
太子干劲十足,全然未注意身边围着他的人,已然悄悄使者眼色,待大军杀到山下,萧哲的人亦步步后退时,突的,太子身边数把大刀长刃毫不客气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嗖的,茂林杀场顿时安静了。
身着一样服饰的将士们愣在当场,不知所以。
太子吓得魂飞,猛然大喝:“你们在作甚,背叛本宫不成?”
身边执刀的副将冷笑道:“从来就不是你的兵,何来背叛?”
“你们,你们不是本宫的人?”
“不错,城外八万人马被军师仅用了三炷香不到便缴获。我们不过是换了你们的衣裳罢了。殿下仔细看清楚了。”
太子惊吓过度,白汗止不住齐涌而出,湿了鬓角和那慌乱的眼。
“军师?可是思思?”
“不错,正是王妃。殿下,得罪了。带走!”
一声令下,太子被人五花大绑了,刀剑架颈继续下山。只是……
副将命所有自家士兵掏出脖颈所系红巾,凡无有红巾者一律卸下兵器,被押解了。
太子内心恐慌,但仍尚有一丝侥幸,思思她,可否网开一面于己。
当萧哲与思思颜子枫几人看见太子被人带下山来,和那两万俘虏颓丧之相时,一并停了手中的动作,冷凝望去。
太子咬唇羞臊,无地自容的被带到思思身前,众人退下。
一时竟无言,只管沉默了,谁都,不想开口说第一句话。
时间禁不住过度的沉默,便悄悄瓦解着人的敏思。
终于还是思思,复杂万分的开口言道:“表哥,这是何苦?”
“你问他,杀了本宫母后,令父皇厌弃与我,如此狠毒的恶魔,思思你因何就执迷不悟一心扑在他身上?”几乎是吼出,太子将心头恨意兜头泼盖与眼前二人。
萧哲收起儒雅,将杀气释放,轻蔑而道:“我杀你母后,只恨她死的太晚了。我母后被她设计陷害,与人通奸被父皇当场捉住,一剑射杀。死狀凄惨,连个骨灰都无,只抛灰荒野。这仇,焉有不报之理?父皇宠你多年,便打压欺凌我多年。萧承,你还有脸向我诉冤?”
太子微愣,一时竟无言以对。
思思又道:“而你更不该杀了惠安师父。她与你无冤无仇,一个出家僧人,与世无争,却惨死在你的屠刀之下。不但如此,你居然又与我下手,那涂尽春药的西域一品娘子蛊霸道至极,若非我懂医术,识破了,此刻只怕成了你的傀儡,任由你摆布。表哥,你说你与他,谁更狠毒?”
“表哥,你变了,为权势,为名利,为私心。那个儒雅风流快活的人,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是!我变了,我变得连我自己都不识得了。我不该爱你,不该对你存了占有的心思。思思,若非你,想必我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你可知你有多残忍?母后做过的事,我不能左右了。但我知道,母后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我。她被萧哲杀了,我岂会不恨!”
“你已有花伊人,却仍不满足。非因我,而是你的**在作祟。如今伏羲已死,花伊人亦被萧笛带走。表哥,说什么也无用了,你,败了。”
萧笛愣住,原来杀伏羲之人是萧笛。
是啊,他败了,败的如此惨重,败得如此痛快!败得一塌糊涂……
说再多也无用,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胜了,就是天理,就是王法!败了,就是贼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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