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虫王侵入简红鱼体内的寒气很霸道。
以林芷凝的武道境界，坚持了两三分钟就开始哆嗦，头发上也和简红鱼一样，出现了细碎的冰凌。
“药！”
林芷凝低吟一声。
白子夜将盛放“白玉丸”的瓷瓶捞过来，打开以后快速喂了林芷凝一颗。
林芷凝头发上的细碎冰凌开始消退，脸色也逐渐回复正常。
不过，这样的状态也就坚持了几分钟。
几分钟之后，林芷凝的脸色又再次苍白。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简红鱼的状态看起来并没有好转。
“再来一颗！”
林芷凝道。
白子夜蹲到她身边，喂了她一颗白玉丸后道：“你确定这样有用吗？”
“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有没有用都得试到底！”
林芷凝哆嗦着道。
白子夜叹了口气不再说话，站起身来四处溜达，同时用手电在甬洞中扫视，想看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
不过，他也不敢溜得太远。
一来需要随时注意林芷凝和简红鱼的状态。
二来他确实担心甬洞中会出现其他东西。
要知道，现在的林芷凝和简红鱼，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毫无反抗之力，就算是之前遇到的那只白貂现身，她们也完全无法抵御。
如此这般，喂到第四颗白玉丸的时候，简红鱼脸上的透明之色终于开始消褪，虽然褪得不明显，但仔细查看之下还是能分辨出来。
喂到第五颗的时候，简红鱼脸上的透明之色持续消褪，林芷凝的脸色却已经苍白如纸。
很显然，即使有白玉丸打底，雪虫王的寒气同样也侵入了她体内，甚至已经损伤了她的身体。
“继续！”
第五颗白玉丸药力耗尽的时候，林芷凝咬牙朝白子夜道。
“不能再继续了，加上最早那一颗，你已经服用六颗了！”
直到这个时候，白子夜才真正佩服起林芷凝来。
她之前还担心，简红鱼服食太多白玉丸会腐蚀内脏，现在看她的样子，却是铁了心拼着自己五章六腑被破坏，也要把简红鱼暖过来。
“继续！”
林芷凝没有精力争辩，只是神色坚定地道。
“不行！”
白子夜也不打算和她讲道理，直接将瓷瓶收了起来。
站在林芷凝的立场，她拼命要救简红鱼没有错。
站在白子夜的立场，他不让林芷凝拼命也没有错。
虽然都是队友，但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必须要做出一些理智但冷血的决断。
如果林芷凝还要坚持，他甚至打算亲手将两人分开，总不能在简红鱼折损的同时，还要搭上一个林芷凝。
“那怎么办……”
林芷凝第一次在白子夜的面前显露出犹疑和脆弱的一面，但随即，她就抬起头来看着白子夜：“要不你来？”
“我？”
白子夜差点跳了起来，用体温缓解寒气这种事需要肌肤相亲，就你们两人那种高度接触的姿势，我怎么来？
林芷凝定定地看着他。
白子夜瞬间恢复了理智。
不用林芷凝说什么他也清楚，简红鱼的寒气正在消褪，但林芷凝已经坚持不住，以目前的状况，他接上去是最优的办法和最好的选择。
“我来就我来，如果简老师醒来后要打死我，你得承认是你逼着我干的！”
白子夜赌气似的说了一句，快速脱掉自己的衣服，然后将简红鱼从林芷凝的怀里接了过来。
“噗！”
林芷凝对他的孩子气有些无奈，虚弱的笑了一声。
笑过之后，不知道想起些什么，神色又变得黯然和苦楚起来，默默起身将自己的外衣外套穿上。
白子夜将简红鱼接过来之后，感觉就像接过来一块人形冰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他将简红鱼搂进怀里，就像把一块冰坨、一堆冰锥搂了过来，刺得皮肤发麻胸膛发痛。
受此刺激，白子夜的身体骤然一缩，怜花观想术便自然而然运转起来。
他修习怜花观想术已久，早已练出了本能，不用再摆出《怜花宝鉴》上那些羞耻的姿势，意念便能够按照固定的轨道在体内流转。
“嗯！”
怜花观想术刚一运转，白子夜全身舒爽，鼻腔里忍不住发出一道灵魂的颤音。
“你在干什么？”
听到这个动静，正在边上为他和简红鱼披裹衣服的林芷凝陡然睁大了眼睛，满脸通红地看着他。
“我……”
白子夜怀抱简红鱼无法放开，只能睁着一双大眼睛表示无辜：“我在帮简老师缓解寒气啊！”
此时此刻，他只能装痴卖傻，也只能装痴卖傻。
“我是说，你为什么发出那种声音？”
林芷凝又羞又怒。
“哪种声音？”
除了继续充楞，白子夜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告诉林芷凝，自己这是习惯成自然？
“你下流！”
林芷凝气得浑身发颤，眼里甚至泛起了泪花。
“我……”
白子夜张口结舌。
本来还打算解释，转念一想，除非把《怜花宝鉴》的事情告诉林芷凝，否则根本解释不清楚，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只是专心抵抗简红鱼身上传来的寒气。
“怎么哑巴了？不说话了？”
白子夜不吭声，林芷凝反倒追问起来。
“这事儿我没办法解释。”
白子夜苦着脸：“解释了你也未必会听！”
“你解释，我听着呢！”
林芷凝道。
林芷凝的态度实在太过诡异，压根不像她平日里云淡风轻的样子，说的话也不像昆仑掌箫令这样的大人物
白子夜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既是诧异又是转移话题：“你啥时候这么关心我的事了？”
“瞎了傻了才会关心你！”
林芷凝脸色冰冷，转过头不再理他。
我嚓嘞，终于应付过去了。
白子夜长吁一口气，心里暗暗庆幸，聪明女人较起真来可真是要命。
简红鱼体内传过来的寒气越来越重。
白子夜本想让林芷凝喂自己一颗白玉丸，见她好像还在生气，干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腾出一只手将瓷瓶举起，仰头便倒了一颗进嘴里。
没有林芷凝的打岔，白子夜的精神逐渐集中起来。
以身体驱寒，本来就要求双方亲密接触，为了达到最好的驱寒效果，白子夜的衣物脱得远比林芷凝要干净得多，除了一个平角短裤，可以说是身无寸缕。
简红鱼本来就没有多少衣物在身，两人基本上算是无障碍接触。
白子夜这一集中精神，眼前浮现出她平日里风风火火的样子，以及在讲台上口若悬河的姿态，自然而然就有了些许身体上的反应。
这无关善良与邪恶，只是一个成年男人的本能。
美人如玉，温香在怀。
此时此刻，冰与火，两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