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卿,这小妮子就交给你看管了!”老鸨转身怒气未平道:“给我狠狠地教育教育她!”
舍卿点了点头,老鸨转身朝地下室外走去,几名打手随行一同离去。
只留下舍卿和陆静雯再此!
望着陆静雯那面容苍白无力地脸颊,舍卿有那么一秒犹豫,很想上去解开她的绳子。
但,他不敢。
身为打手并在静绣苑上工的他不敢,对于老鸨的话他也不敢忤逆,否则下场也会和她同样。
舍卿犹豫再三后还是转身离开了地下室。
次日,深夜。
老鸨带着舍卿以及其余几名打手再次来到地下室。
今夜的她比起昨夜的她还要虚弱许多,一天一夜未曾进食,且被捆绑于木桩之上,早已疲惫不堪,面容也十分憔悴,令人不免有些讨人怜惜。
但,老鸨却瞟了一眼舍卿,道:“打!”
只是一个字。
舍卿不得不再次挥舞起手中地鞭子对她又是一顿狠抽,又是一件棉衣被打地破烂不堪。
若是没有棉被,这半个时辰的抽打,必要了她的小命!
打完后,老鸨带着打手们离了地下室。
又再次留下舍卿和陆静雯二人。
只是这一次陆静雯并没有因为抽打而导致晕厥,她盯着舍卿。
舍卿也看着她,自己想去解开绳子,想要说话;
但老鸨在门口的一句呼喊,促使他不得不放下牛皮鞭,转身离开地下室。
又一日,已两天两夜滴水未进,滴食未吃的陆静雯。
双眼布满血丝,脸色煞白,嘴唇干裂。
老鸨瞧了眼舍卿,道:“打!”
舍卿望着陆静雯这幅模样,那只挥舞着牛皮鞭的右手已颤抖个不停。
“舍卿?”老鸨斜倪了一眼,严厉道:“你在犹豫什么?”
“她...”
“快点!”老鸨怒斥一声,将舍卿原本说到嘴边的话又给堵了回去:“给我打!”
舍卿只得一咬牙,再次挥舞起手中地牛皮鞭朝陆静雯狠狠地抽了过去。
‘啪’地一声。
陆静雯挨了一鞭子后便晕了过去,一旁的打手忙从桶里舀了一瓢水朝她脸上泼去。
被水一泼,陆静雯又再次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但她脸色却已万分难看,瞧她的模样,只怕已到了身体的极限!
“打!”老鸨面无表情道
舍卿本想再次挥动手中的牛皮鞭,但脑海中却闪烁过自己以前挨打的画面。
忙转过身子,低着头向老鸨求情道:“干娘,她好像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若是再打下去,只怕她会因此而死的!”
老鸨听此话,眉头一皱,顿时脸色骤变,怒道:“舍卿?”
“干娘!”舍卿低头应道
“你在同情她?”老鸨怒视着舍卿,斥道:“这种小妮子若是不好好教育教育,以后我还怎么管的了她?”
“是,干娘说的有理!”舍卿低声道:“但...她年纪尚小,且身体瘦弱不堪,经过两天两夜地不吃不喝,外加鞭刑,恐她早已承受不了,若是再继续下去,只怕会把她打死的!”
“干娘,您想,若是把她就这样打死了,您这一万两银子岂不是打了水漂”舍卿解释道:“倒不如将她好好养好,以后好替干娘挣回这一万两银子!”
老鸨听到舍卿似乎说的有理,原本气愤不已地面容,此刻却略微露出了一丝平静。
老鸨走到陆静雯面前,用手托起她的下巴,仔细瞧了瞧她的面容。
“你们还别说,这小妮子经过这般折磨殴打后,这幅楚楚可怜地眼神和模样更让人想要怜惜和爱护她!”老鸨脑中思索着什么,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道:“舍卿你说的对,不能再折磨她了,若是她就这样死了,我这一万两纹银可要从那里去弄啊!”
老鸨说到这儿,转过身朝阶梯走去,并挥了挥手嚷道:“舍卿,不亏干娘里平日这般照顾你,做事就是机灵聪明,去...给我把她解开,带去天字一号房调养调养!”
舍卿点头应道。
待到老鸨等人离去后,舍卿急忙将一直捆在她身上地麻绳解开。
麻绳早已在她身上留下了勒痕,并有些淤紫!
一被解开麻绳,她便立马瘫软地倒在了地上。
舍卿急忙将她从地上抱起,急急忙忙朝地下室外走去。
此时已是寅时一刻,静绣苑里早已静了下来,住宿的客人们都早已进入后院厢房或是二楼雅间入睡。
大殿和前厅只有着些许丫鬟,下人,打手在打扫卫生。
至于老鸨,这个时间段也已回了后院屋子准备休息。
舍卿抱着陆静雯朝天字一号房走去,下人们见此忙轻声问道:“她怎么被打成这个样子了呀?”
“小雅,随我上来替她擦下药,我去给她弄点吃的!”舍卿小声呼喊道
丫鬟小雅点头应道,随同舍卿一并去了天字一号房。
在这静绣苑之中,就和外面世界同样,分等级。
静绣苑的老鸨,平日里被大家叫做干娘,妈妈的她是最高者,没有人可以忤逆她的话,违令者均少不了一顿鞭子。
其次便是花魁头牌以及其它住阁楼的花娘们。
她们替老鸨挣了不少钱,且有不少客人喜欢她们,故此地位较高,住于阁楼。
再她们下面便是其余的姑娘们,她们往往接待的客人最多最色,地位也略低!
最后便是同舍卿他一样的打手,丫鬟们。
丫鬟们往往要负责打扫卫生,照顾以上所有姑娘们的起居进食以及其余一切。
至于打手呢,虽然不用打扫卫生和接待客人,但他们往往没有任何说话权,甚至和丫鬟一样地位极其低下。
故此,打手和下面的丫鬟们往往关系最好,毕竟地位相同,所遭受地待遇和痛处自然也相同。
关系好也在情理之中。
小雅替陆静雯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就瞧见,虽说她是裹着棉袄挨得毒打,但牛皮鞭的威力仍使她浑身遍布淤痕,到处紫一块乌一块的!
小雅再替她擦拭了跌打药后又给她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后,便出了房间去打扫外面。
舍卿则在后厨要了一碗粥替她喂下,垫垫肚子。
以免她就这样饿死过去!
等到一切弄好之后,舍卿出了房间,并将房门轻轻掩上,下了楼。
......
接下来的两日里,舍卿一直给她喂粥,再由其它丫鬟们替她擦拭身上的伤势。
就这样她才算是睁开眼,渐渐地清醒了过来。
她醒来时,已经夜半三更,舍卿和其它下人们正打扫着大殿大厅里的卫生。
负责照顾她的小雅急急忙忙跑出了房间,轻喊道:“舍卿,她醒了!”
舍卿等七八名下人急急忙忙跑上楼,进入房间,都想要瞧一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