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杨希澜有些难以置信，她没有想到自己就只是表现了一下自己的不耐烦就能够叫拿烟那个一直在拖延得人松口，她再重复了一遍，“你刚说什么？”

“我说，我要跟你讲一个杀人故事。”就像是躲在黑屋子里开着手电筒说恐怖故事一样，她有意透过语言营造出那样一种阴森的氛围。

“要从哪里讲起？就从那个人躺在血泊里说起好了……”

“不，不。”杨希澜这个想先吵着要听故事反而有些退缩了，但又像是被她那样一轮关于杀害某个人理由的高谈阔论震惊到了，“从你们为什么要杀那个人开始说起。”

她看着有些得意，就像是眼见猎物站在陷阱边一样：

“你知道，虽然现在已经是一个说着‘文明’这件事的世界了，可是人们对于不忠的女人依旧是不予原谅的，在夫妻两个人出轨的事件里，会被谩骂得最多的都是女方，所以，就算有人会因为这样的理由给在婚姻中不忠的女人处于浸猪笼这样旧的极刑依旧会有说这就是一种正义行为的声音。

可是，如果女人是一个生活混乱的人，但丈夫偏偏还是一个好到不可挑剔的人的时候，想要反对的声音就会更加激烈。

在知道那个女人并不是什么守本分的人以后，跟她保持不良关系的人无羞耻心的自然无所谓，带着一点羞耻心的就会想要报复这样一个让自己收到羞辱的人。因为这样的缘由衍生出来的那些与那个女人保持不当关系的人的伴侣也会萌生出想要杀害那个人的心。所以，那个胡原在不是个例，想要杀害那个人的人还有不少。

但是，也有为那个丈夫不值的。那位教授是一个学识渊博的人，认识他的人无不称叹他的学问，可他就是有些不擅与人交往，认识他的人都知道那样一个人在性格上是有一点孤僻的，但人却还是十足的好人。所以，在几乎搜有人都知道他的妻子并不是一个能够安守本分的人甚至完全配不上他的时候只有他还坚持婚姻也还是需要经受时间的磨难的。当然是他的人也知道，他不过是一个保守的人，他的婚姻就只会是一辈子的绝对不能够允许有离异这样的事情存在，所以他不认为有什么过不去的事情。偏偏这个人还是个温润君子，就算知道了妻子有这样的丑闻依旧不会选择叫彼此难堪更不会责难他的妻子。所以，其他人也多是不忍和难过，几乎没有一个人忍心去嘲笑他。

那位教授是个十足的工作狂，很容易因为醉心依旧忘记很多事情。但在他结婚纪念日的时候还是有一个不懂事的学生想着要是在这样一个日子里夫妻两人能够敞开心扉或许也不至于过得太艰难，而这样的想法就能够让其他同情这位教授的人赞同，他们一起说服他只是放下手头的研究，甚至还为他准备了礼物送给妻子。所以，他只好暂时放下手头上的工作提前回家就为了给妻子一个惊喜，可就在路上，发生了意外，那位教授，死了……呵，那原本就是他痛苦的日子！”

“你就是那个学生吗？”她虽然说得无比冷静，就像完全是再说一个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故事，可是，杨希澜却能感觉到她爱说起那个学生的时候有权威皱一下眉头。

她没有回答杨希澜的问题，只顾着说那个故事：

“因为别人恶意的诽谤，让这位好先生连死后都不能够得到宁静，他本就艰难，还要在阵阵指责声中离开人间……

当天，他的那些学生甚至都不敢给他开一个追悼会，就连，送他离开，还要悄悄地做。

你见过绝望的目光吗，那一天，寥寥十几个人就站在微雨天理，看着一张小小的照片，眼神里都没有光。他们在那一天之前都在为教授申辩，却没有任何作用。所有的人，但凡看到因为某件事可以拿去嘲笑很久的人，就会像洪水猛兽一样恨不能将那个人啃噬得精光，何况，还是那样一个之前享有盛名的人，从圣坛上跌落的人最该被讥讽，哼。

可是，他的那个妻子就连看都没有去看一眼，甚至，因为教授的名声被染了污点她就急着撇清所有的关系。她搬离了原来的住处，还跟所有人认识他们两个的人说他们的夫妻关系早已名存实亡，告诉那些完全不认识她的说她还没有结过婚。然后，呵，她变本加厉，似乎拖去了束缚，肆无忌惮地结交那些不入流的人，让他们做自己的情人，她拿着教授攒下的积蓄就干这种事！呵！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被那么好的人去爱护！

想要杀死那个女人的人，何止就那些曾经或是一直就跟她保持某种不正常的关系和那些因为他的出现发现微机的其他的人，所以敬仰那位教授的人，都恨她，恨不能将她扔到地狱最深的地方！

只能说，要杀她的人，太多了。”

“你也想要杀她是吗？因为你的关系，你一直把教授会出现那场意外归咎到自己的身上，所以，你始终不能够原谅自己，你恨那个教授的妻子，因为她的不检点让教授蒙受了太多的羞辱，还在教授死后连看都没有去看他就急着撇清关系，这是你最不能够接受的，是吗？”

杨希澜似乎能够看透叶扬若的想法，他也一点不避讳地全部说了出来，只是，她总觉得叶扬若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全部说出来的。

叶扬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杨希澜看着她，目光里尽是同情：“你恨那个女人，是因为她辜负了一个你敬仰的人，可是，说到底，你还是不能够原谅自己。就算你会杀了那个人也是为了可以给自己赎罪，可是，杀了她之后呢？你又会怎么做？你明明已经做了两年牢了，可还是能够让那么多人愿意为你这件事情奔走，你还有计划要实行的是吗！你做的这两年牢就是为了给当时自己的那个让教授发生意外的过错赎罪，还有，是什么？你还有设下某个陷阱给什么人的是吗？这两年也是为那样一个计划设下的预告，是吗？你分明就是这种会为了实行某个计划不顾一切的人！你还要做什么！两年前在那个出租屋里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