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正道同盟与魔道联合决战于冥府大空洞,然而却导致冥潮爆发。
为阻止这场灭世浩劫,挽救中州众多生灵,正道盟主赵无极与魔道统帅木夙合力打开了连接中州与地球的迥界门,将冥潮引入地球。
恰巧迥界门在燕京上空打开。
从此燕京天天雾霾......
不久后,两边世界互通往来,彼此科技文化相互传播交融,在诸多方面都产生了巨大影响。
御剑术传到地球后,如今燕京的上班族经常踩飞剑上下班,再也不用担心高峰期三环内必堵车。
中州修真界出现了开小汽车的潮流,现在还骑天牛坐玄龟出门的人都会被视为“乡下仙人”,开小汽车要洋气多了!
而在中州,位处于迥界门正下方的城镇,绿苗国的月上府。
受到另一边世界的改革开放思潮影响,月上府成了中州唯一对外开放的经济特区,同时受到地球文化的影响也是最大,充斥着新鲜事物和发展机遇,吸引了众多中州奇人异士云集于此。
但,正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有”。
月上府独享地理优势,又聚集了大批本领高强的怪人和来意不善的恶徒,自然又乱又险。
昨天中州第一盗圣窃格瓦拉偷走了全城三百辆电瓶车,今天剑仙西门吹穴与剑神叶姑诚非法斗殴摧毁了城楼,明天说不定哪个门派会被查出向地球偷运法宝仙剑触犯了走私军火罪。
所以,无论是“降魔诛邪”的宗旨,还是利益驱使,正道同盟都不能对这个经济特区视若无睹。
他们派出一支维和部队进驻月上府,使这里的治安得以改善,但仍然难以铲除所有罪犯事件。换个角度说,正道同盟本身也是麻烦制造者:
每周周六他们必定组团刷夜神教boss木夙,想从木夙身上爆把史诗级魔剑啥的。
这本身就属于蓄意伤人和杀人未遂的犯罪事件,违犯了《绿苗国治安管理法》和《绿苗国刑法》。还总是搞砸,破坏公共设施,给城内百姓带来种种麻烦,惹得怨声沸腾,纷纷喊话正道同盟滚出月上府。
月上府府衙对正道同盟在城中为非作歹的行为百般愁苦,可他们毕竟是凡人组织,就算绿苗王亲自来了也管不了这群恶霸仙人。城内出了什么事,衙门还不能轻易向正道同盟求助,请正道同盟出手的费用分分钟可以在月上府二环内买套房子!
不过,如果衙门向夜神教求助的话,不仅破案神速而且收费低廉,深得衙门信赖~
这不,木夙刚从隔壁镇回来,就发现宅邸院门外停了一辆标注“绿苗国月上府衙门”的警车。
“又来了。”
木夙咂了下嘴。
他停好小电驴,将脚踏板上的一箱薯片捧起。
一进院门,抬头就看到院子里摆满了沙发、茶几、柜子、电风扇、几个布玩偶、一盆过年买的富贵竹、夜神教夜母的石像......而此时,一个绰约多姿的妇人正在往屋外搬东西。
搞得跟搬家似的,怕不是拖了两年房租,房东太太终于忍不住要赶他们走。
察觉到木夙回来,妇人将手中的杂物箱放下,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和蔼地望向木夙。
“啊~木夙你回来啦,有抢到薯片吗?”
这位相貌艳丽的年轻妇人名叫白桔,是这座大宅子的房东。
昔中州第一大魔教,夜神教,在第二十一代教主木夙的带领下,如今已经江河日下、人丁稀落。全教上下就剩二人,除了教主,只剩一个丫环。如果把“被拐”过来的公主也算上的话,夜神教勉强也有“教众三人”。连住所,也是寄人檐下。
“惨绝人寰啊!”木夙抛开手中的薯片箱子,扑过来向白桔跪下,“龙叔!求求你看在我们多年的兄弟情谊上开开恩,不要赶我们走!如果连你都抛弃我们了,我们夜神教只能并入丐帮了!”
“啊?”
“再过几天再过几天!我还是雏鸡,到牛郎店工作肯定能赚大钱,将拖了两年的房租一次性付清!”
白桔低着头望着这个抱住她大腿的废柴教主。
“你在说些什么?凉捕头来了,我怕他们又弄个c4炸你,先将东西搬出来,免得糟蹋了。”
“哦——”木夙迅速停止了哭丧脸,“这样啊,早说嘛,浪费我的表情。”他拍了拍沾了尘的裤子,一脸淡然看起来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既然不是赶他们出屋,那一切都好说。
“我去会会那个吔屎大汉。”
木夙将薯片箱子摆到院子的沙发上,从白桔身边经过到屋里准备去见凉捕头。这时,白桔转过身对他说:“对了,我已经习惯叫你做木夙,你也差不多该改口叫我了,外人听到会觉得很奇怪。”
木夙头也不回地进了大屋。
“免了,我得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动摇我们的兄弟关系。”
“诶?这是什么意思?”
白桔在后面托着脸腮困惑地望着木夙的背影。
随着一阵慢悠悠的脚步声,木夙穿过屋内过道来到客厅门外。
一推开门,就看到原本窄小的客厅现在空荡荡的,显得宽阔不少。只有一张小矮桌和桌子上的茶具,还有一台旧电视,90年代的东芝火箭炮电视箱,正在播放ccav中州新闻频道的最新新闻:盗圣窃格瓦拉今早被捕,记者正在问他为什么不去找工作。
电视下面的文字是滚条新闻:“绿苗国加入wto,加速国际化现代化进程”、“地球高铁修到异世界,近期月上府物价会下降”、“迈哒地产进军中州,月上府房价大幅上涨”......都是一些国际经济新闻。
而客厅内,身为丫环的何若奈正在给桌子对面坐着的身穿衙门制服的中年大叔倒茶。
见木夙回来,大叔迎面就是煮熟狗头般的讨好笑脸。
“唉哟!木夙大姥爷,您终于肥(回)来了!”
这货叫凉非凡,以前是广州警局科长。听说中州发展迅速急需治安人才,于是跑到这边发展,一上任就是月上府衙门捕头。真本事没多少,一口粤语版的伪普通话听得人一头雾水,最擅长炒人和吔屎。
同时他也是夜神教总坛出租屋的常客,经常挺着九个月大的肚子来此拜访,请木夙帮忙解决衙门难以处理的案件。
木夙没理睬凉非凡,转头向何若奈问道:“给这人喝的茶有忘记放泻药吗?”
“我给他喝的是白桔姐的‘必生猿肠润茶’。”
“那跟放了泻药差不多了。”
何若奈一如既往的冷漠,自觉退开两步让位给木夙。
木夙坐下后才望向凉非凡,见凉非凡脸色铁青地握着已经喝光的茶杯,木夙立即一脸嫌弃地对他说:“在你拉裤子之前,赶紧把话说完离开,别熏得我家跟茅厕似的。”
凉非凡放下茶杯,不安地揉了揉啤酒肚。
“本捕头这么信任你们,你们竟然对我下毒......”
才悲痛了不到两秒,他忽然一脸悦颜,“啱晒(正好)!我便秘佐三日,个屎袋胀到爆。等会在这里‘屙’出来肯定惊天动地,会出现怎样的后果都系你们的错!”
“吔屎啦凉非凡。”
木夙点了根烟,开门见山问:“这次找我有什么事?”
“城里出现了几起强jian案......”
“等等,让我猜猜看。难不成正道同盟那群无聊人又给我制造了什么莫名其妙的罪名?我跟你讲啊,城北养猪场那十头mu猪一夜暴毙的案件真的与我无关,我现在走到哪都得跟人解释我没有ri过猪。”
“那件案子已经破佐了,个扑街(犯人)真的跟你讲的一模一样,身上纹佐只小猪佩奇!”
凉非凡一脸佩服地望着木夙。
木夙轻蔑地“哼”了一下。
“我就知道,小猪佩奇身上纹,不是兽控也是变态,早晚会ri猪。”
“不过我今天来这里不系谈这件旧案,我想讲的系这几天城里发生的几起强jian案,衙门一直没捉到犯人,我作为捕头想请你帮......”
“不帮!请回!”木夙干脆利落地拒绝掉,“你们衙门能够搞掂的小案别来找我。”
“这次的犯人不一样!”凉非凡炯炯大眼一瞪,情绪激动了起来。
他下意识拎起茶壶给自己倒茶,不过很快又回过神来,想起茶里有毒。他郁闷地放下茶壶,伸手向木夙讨烟。
木夙不情愿地从烟盒弹了一根给他,两人吞云吐雾。客厅拉上了窗帘,外面的光照不进来,屋内云烟弥漫,竟多了几分《无道间》里的神秘感。
抽了口烟后,凉非凡才继续开讲:“目前暂不清楚犯人的身份,只知道系个男的,我们内部称他为‘胯父’。这个胯父啊,他经常深夜出没,睇到落单的靓仔就追着ri,已经有好几个受害人的屎忽(屁股)爆佐,我们内部称这件案子为‘胯父追日’。”
“神特么胯父追日,怕是夸父听了会气得跑来中州将湘江水喝干。”
“嘿!衙门那群扑街仔(文化人)这样叫着玩而已。”
傻笑了一会,凉非凡又很快一脸苦涩。
“我们衙门不系没尝试去捉犯人。最近衙门来佐个新人,小白脸,我们就派他穿便衣去引诱胯父出来,结果那晚就出佐事。个新人被胯父拐到小树林,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胯父已经逃掉了,新人被剥光猪(脱光)趴系地上,屎忽(屁股)那里有滩血和白色液体(营养快线)。后来他在医院治疗了两天,屎忽窿(樱桃小嘴)缝佐十针。然后转到心理康复中心,现在被男人碰到就会全身一阵抽搐,然后一脸虚弱。”
即使木夙再怎么没心没肺,也听得略有不适。
“在这个鬼地方当捕快真惨。”
这话可说到凉非凡心坎了去。
“是啊,你也知道这里系群怪人的聚集地,不过这个胯父的道行真的强得出奇!我们衙门搞不掂他,就花钱请佐正道同盟帮忙,他们派佐个大成寺的金罗汉协助我们抓捕犯人。那个和尚虽然系光头,不过几靓仔的,顺利将胯父引佐出来,结果最后连个和尚都被爆缸(司马光砸缸救人)!”
“咳、咳、咳!”
木夙顿时被一口闷烟呛着了,缓过气后抬头惊问:“连金罗汉都ri?犯人怕是有根‘腚海神针’。”
“就是啊!法医科滴人检查佐受害人的屎忽窿(樱桃小嘴)后,都怀疑系不系被电钻钻过。”
“噫呀......”
木夙稍微想象了一下,就紧皱眉头抽了一口凉气,即使没有体验过也觉得特别痛。
站在木夙身后的何若奈捂住嘴,一脸冷漠地发出“噗噗“的怪声。
凉非凡乐不起来,一副加班过度的愁苦疲惫样,若是这里有酒他都想猛灌几口了。
“这件事我们不敢传出去,如果传佐出去,到时全世界新闻媒体报道出来,衙门和大成寺铁定颜面扫地。”
“说得也是呢。”木夙应同道。
随即他回过头对何若奈吩咐:“赶紧在咱们夜神教官方微博上发这篇新闻,写得夸张一点,h一点,最好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应该能吸引不少粉丝加微博关注。”
“了解。”何若奈已经开始快速按手机。
凉非凡拍案而起,“你们夜神教没人性的咩!”
“当今世下,夜神教根本没人愿意来入教,为了增加人气,搞个自媒体发些大新闻吸引关注是必须的。”
“我管你夜神教微博有人气没人气......两位祖宗体谅下,你们发也就算了,千万不要提起系我讲出来的!”
“放心吧,我们只会说是衙门的吔屎大汉传出的内部消息,绝对不会提到你的名字。”
“那还不是一样!”
争辩期间,何若奈已经快速打完文章,在微博发了出去。
凉非凡阻止不了这两个恶棍,只得泄气地坐了回去,苦闷地问:“整件案大概就系这样,说了这么多,你可不可以帮下我们衙门抓捕这件案子的犯人?”
木夙叨着根烟沉思了一会,良久才睁开充满干劲的眼睛。
“交俾(给)我!嚟(这)件案,我夜神教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