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楼上走了下来,保持着他一贯的微笑,他的眼神让人琢磨不透,染血的双手摇摇晃晃、蓄势待发,钟易此刻仿佛成为了他口中的猎物。
钟易并不知道他是怎么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家里的,现在,一个恶心的变态就站在自己面前,他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看来他在老女人的身上找到不少乐趣,近距离面对他时,钟易尽量让自己显示的镇定一些,但他的身体还是忍不住的在微微的颤抖。
他看向钟易,眼神中充满着戏谑,很显然他看出钟易的慌张,他笑笑,冲钟易摆了摆双手。
他笑眯眯着的说:“我的新花样,你感觉能打多少分。”
钟易:“......”
钟易现在也不知道作何回答,只感到一股凉意,这么扯淡的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一直保持沉默也不是办法,暂时如果能拖延点时间,可以在找到合适的机会后在做下一步,虽然下一步是什么钟易也不清楚。
钟易强镇脸色,压低声音说:“所以你的新花样就是让我背锅。”
他耸耸肩说到:“你还是理解的太肤浅了,那你觉得这样对我来说有意思吗?”
钟易没有回答。
他接着说:“怎么说呢,我只是在尝试可能性罢了。”
钟易还在心里盘算着。
他看着钟易,慢慢向前靠近,说道:“还是比较期待你的反应的,在我看来你的一举一动都是一个未知的变量,现在也是。”
钟易:“这么说,第一个还不是我了。”
他点点头,笑着回答道:“不不不,你还是第一个现在我还和你说这么多的。”
他的所作所为钟易着实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个有中二病和妄想症的神经病,现在钟易也不知道干嘛,这样的话还是拖住时间为好,或许拖到警察上门才能解释清楚这一切,但他看起来想说的话也快要说完了,那他说完之后呢。
他又向前靠近一步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拖时间?对吧,找机会?嘿嘿,坏人死于话多?我的话是有多了吧。”他的手轻轻的晃动,钟易很快就也注意到了,便立即提起了警惕,整个身体随之紧绷。
他看见钟易了的模样,发出了嘲讽的笑,说:“别紧张嘛,我还想多说几句,别紧张,别紧张嘛......”话还没说完,就突然一脚重重的踹在钟易的肚子上,尽管钟易有料到他会有所行动,但即便如此身体依然不能很快的做出反应,钟易狠狠的摔在地板上,捂住自己的肚子。
还没等钟易起身,他很快便接着脚,不偏不倚的跺在钟易的喉结上,那种难受可想而知,钟易艰难的想撑起自己的身子,他没有给钟易起身反击的机会,揪起钟易的头发向墙壁上砸去。
钟易的后脑勺撞在墙上,眼前的一切顿时变得扭曲,他并没有停下,一拳一拳打在钟易的身上,钟易也想反击,但奈何身体却跟不上反应,钟易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可能真的是自己运气不好遇上了疯子。
钟易喘着粗气,躺在地上,浑身上下在短短的一会就布满了淤青,他看起来乐在其中,他站了起来,冲钟易笑笑,走向厨房,钟易知道他要做什么,老女人尸体的惨样浮现在眼前,钟易还有点力气撑起身体,想大声呼喊发出求救,但没等钟易喊出来,他已经拿着刀出来了。
他快步上前双手的使劲掐住钟易的脖子,钟易的脸很快涨的通红,钟易试图扒开他的双手,可是钟易没有他那么大的劲,一段时间的缺氧,钟易的意识变得模糊不清,他的手刚一松开,钟易就瘫到在地,现在钟易成了在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他啧啧一声说:“你这样就很没意思了,连用来休闲娱乐都算不上.....”他手上的刀一把插在钟易的小腹上,鲜血流了出来,钟易疼的叫了出来但声音并不是很大,钟易的双眼盯着他,希望他能住手,他笑笑,他将刀拔出,又插了进去,钟易不断的喘气,他没有理会这些,走到房间里的橱柜寻找他的作案工具。
钟易现在真实的感觉到要是再不有所作为没过多久自己真的会成了一具残碎的尸骸。
钟易挣扎着,受伤的只是腹部而已,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可以再站起来的,钟易看向四周,因为钟易是瘫在地上所以能看到的东西并不多,只能靠记忆回想摸索着,寻找可以帮到自己的东西。
钟易忍住疼痛回想着,离自己最近的桌子上只有一些常见的生活用品,三个杯子、一个热水器,热水器里面的水已经凉了,桌子靠窗户的那一边有一面镜子,下面的是类似于一个储物柜,里面有几副保存完好的扑克、一卷胶布、一把剪刀、几个小酒杯.....貌似只有剪刀还有些用,储物柜里自己不远,但钟易没有足够力气去拿,所以想了也是白想。
他很快就走了出来,手上拿了一副针线、一瓶胶水,他去的是钟易妹妹的房间,没有找到太多东西,但钟易也猜到他想干什么了。
他笑着朝钟易走来,蹲下身子,晃了晃手中的东西,说:“嘘~别叫,忍一忍。”
他用手中的针线慢慢的缝上钟易的嘴巴,钟易挣扎着,他用左手按住钟易,继续手中的活,很快便缝好了,之后用剩余的线打了个死结,猛的用手一拽,钟易的双唇紧紧的扯在一起,钟易痛苦的呻吟着,他看见钟易的模样用扭曲的笑容笑着,他打开胶水,钟易知道他想干嘛,紧紧的闭上自己的眼,他扒开钟易的右眼,钟易瞪大眼看着瓶口将要滴出来的胶水。
胶水慢慢的下垂,最后滴进了钟易的右眼里,不断刺痛腐蚀着,他还不断的倒着,钟易难受的张大嘴巴,紧密的线又在撕扯着,钟易用所剩无几的力气奋力想要推开他,他反应的很快,一把抓住钟易的右手掌,用力的将手掌与关节处掰断,伴随一声清脆的声音钟易痛苦喊了出来,线将嘴扯开了更大的血口子。
他将右眼合上再往上倒胶水,把眼皮黏在一起,钟易的右眼基本上是废了,钟易感到了绝望与无助,一只眼中写满了恐惧,身体也因剧痛变得不听使唤,钟易几乎痛的要昏过去,钟易慢慢的呼吸着,他拔出了插在钟易肚子上的刀。
他撩开了盖在钟易的额头上的长发,用刀横向划开前额的皮肉,在迷糊的血肉中可以隐约的看见骇人的白骨,他把刀甩向一旁将手伸了进去,试图用这个口子撕下钟易的脸皮,钟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神撇向一旁,旁边的刀成了钟易唯一的反击机会。
他注意到钟易的眼神,笑笑,说:“还不死心吗?哈哈,我懂我懂,我能理解,我有过这种感受,但是嘛~在我这,这种念头你想都不要想。”说完把刀拿起来插在钟易的右小腿上,他的力气真的十分的大,刀径直的插在骨头里了,钟易痛的流出了干涩的眼泪,嘴里发出绝望的呻吟,他又拔起刀插在钟易的肺上。
他变态的笑着,看起来很愉快,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他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用手指简单的一划,打开了相机,拍了钟易现在的照片,他笑着,钟易身上血在不断的流出,他摇摇头随即调成了摄像,录下这个值得纪念的时刻。
他现在不打算继续折磨钟易,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把手机放回口袋,叹了口气说:“唉,很绝望,对吧,我也有过,我也不该为了一己私欲而毁掉别人的生活,我很抱歉。”他看向窗外,雨依旧下的很大。
他俯身拔出钟易身上的刀,钟易呜咽一声,他甩在了钟易胸口上,说:“诺,给你,说实话,我活着也很累,我罪恶的一生也希望着该有个了结了,你还有点力气吧,来,往这捅。”他指了指他的心脏。
他起身把刀放在钟易的左手上,笑着说:“哈哈哈,来啊,来啊,来啊!捅这啊,哈,废物,你个废物,像你这样的人只有被人踩在脚下的命。”说完便狠狠地一脚跺在钟易的脸上。
他疯狂的笑着。
钟易紧紧的握住手里的刀,闭上了眼睛,在黑暗中等待着死亡,回想起自己从前的种种不堪,各种鄙视与嘲笑,这些回忆不断摧残着钟易的神智,如今却要被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活活给玩死,一股无名的怒火充斥着钟易的全身。
黑暗中,钟易的耳边传来开门的声音,他的笑声突然而止,一声犬吠响起,桌上的杯子与水壶被一起打落在地,钟易睁开眼,看见他晕乎乎的捂着自己的脑袋,而他妹妹的房间被一只小白狗推开,很奇怪,原本里面封闭狭小的空间此时却透出很多人的声音,它回头看了钟易一眼便走了进去,关上房门后那些嬉闹的声音也随之戛然而止。
钟易也顾不了这么多,唯一可以反击的机会就在眼前,手上的刀握的更紧了,强行撑住自己的身子,钟易已经喘不过气了,用尽力气将刀插在他的心脏,他顿时一怔,钟易顺着刀口的方向猛的一划,割出一个血淋淋的口子,他的心脏被钟易割成了两半,之后,钟易重重的瘫在地上,流血与窒息让钟易很快就要走向坟墓。
他的身体愣住了,笑容僵在他的脸上,冷笑几声,慢慢的蹲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胸口,看向钟易说:“哈...哈哈...真的没想到啊...那只狗....是从...哪...蹦出来......的啊,哈哈...看来有....有人不想让你死啊,哈哈......”他嘴角溢出了鲜血。
他摇摇头,艰难的说:“这是...报应吗?”
“哈哈哈哈......我...我还不想死...还有那.....那么多人在等着....我回去,不想死....”
他坐在地上,一只手撑着身子,在受致命伤后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能撑这么久。
“哈....哈...哈..是我自找的,呵......”他喃喃自语着。
“钟易......这是一个好...名字......”最后他倒在地上,他自己的生命就此结束。
钟易意识逐渐不清了,看见从前已经死去的人朝他招手,向他微笑,眼中的一切被拉远又被拉近,像是穿梭在一个无尽的隧道里,慢慢的,隧道中浮现一个白色的身影,靠近时,又化作粉末飘散,钟易听到不断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一点一点的把钟易拉回来。
钟易模模糊糊的撑着自己的身子,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一瘸一拐的挪着步伐,向楼上走去,钟易只想能够躺在床上,这样他才能安心,对啊,死亡所带来的解脱感,无法用言语描述,钟易慢慢的走着。
钟易想自己下辈子能活在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多好,没有歧视、没有暴力,只有沐浴在希望中的人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钟易用颤抖的手推开房门。
瞬间,吵闹声传来,原本狭小的房间里应该有的桌子与床消失不见,成片的房屋伫立着,街道上孩子互相追逐打闹,马车奔腾而过,明媚的阳光照射在钟易的身上。
房门内连接着的竟然是一座城市,或者说只是将两个不同世界的某一扇门相互连接在一起。
钟易走了进去,关上了自己的房门,寻找着自己的床......
街道上的人注意到了钟易,停住脚步看着血迹斑斑的钟易。
钟易的眼里的世界突然变的一片漆黑,倒在了泥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