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兹的平静被北面的厮杀打破,平静的夜晚发生了不平静的事,闻着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希尔斯评估着眼前的状况,盗匪在治安队和村民的打击下损失惨重,死了二十多人,还有八个人在战斗,包括巴尔斯。
“拿出你全部的本事!”克里克一剑格开巴尔斯,一拳很很打在巴尔斯的腹部。
从加入战斗到现在经历了半刻多的时间,克里克和巴尔斯一直缠斗在一起。
希尔斯在结束手里的战斗后,眼睛一刻不停的关注着眼前的战斗,若是克里克死了,那么战果就将化为零,在场的没人能挡住嗜血的巴尔斯,至少希尔斯是这么认为。
“奥兰德那边估计已动手,自己这边只要解决治安队,那一切就能如计划一般顺利。”巴尔斯想到嘱咐,血红的斗气从体内爆发,手里的剑也仿佛凝聚上一层鲜红的血色,在一轮淡淡的月色下,显的格外诡异。
“嗜血斗气!”克里克凝视着眼前的对手。
“越是受伤,越能激发自身的潜力,可以燃烧自己血液来增强斗气。”旁边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德诺盯着眼前的即将战斗的两人。
克里克深吸一口气,银白色的斗气也从体内磅礴而出,手中的剑,附上一层淡淡的银色。
众人深吸一口气,同时,巴尔斯已冲到克里克的面前,迎头劈下。
克里克举剑,轻巧的借助冲击的力量转身回击,整个动作不带一丝拖沓,在瞬间完成了卸力反击。
“盾击”
一声暴呵,克里克举盾撞击,巴尔斯被突如其来的撞击打破了进攻的节凑,在一瞬之间,克里克的风筝盾由竖变横往喉咙的位置招呼。
铿锵一声,巴尔斯以剑为盾,档住了突如其来的杀招,踉跄后退几步。
两人反应都如此之快,希尔斯不由长大了嘴巴。
“有点意思。”
突然的进攻没有做掉对手,克里克也不由蹙了蹙眉,仿佛发现什么一样。然后举盾提剑,摆开一副步兵进攻的架势。
“呸!老子一定要活剥你的皮!”
巴尔斯一口浓痰吐出,抖了抖手腕,深吸一口气,血红的斗气愰如附有生命一般,吸收着从剑柄流下血液,燃烧着生命的火焰如喷发的火山,劈向克里克。
又是一声撞击,一缕红色的斗气磅礴击出,来不及躲避克里克本能的举盾格挡,无奈银色斗气护持的盾牌经不起一击而被劈成碎片,众人一声惊呼,都以为克里克被劈成两半的时候,血红的斗气被爆发的银色斗气挡下。
“艹尼玛!我还要捅你的菊花!!”
克里克大骂一声,直接扔掉带在头上的头盔,狼狈的站起来。
“铿”
一声撞击,巴尔斯双手握剑,剑身燃烧着血红的斗气,一个跳跃,往克里克的喉咙刺去。
狼狈的克里克还没站稳脚跟,突如其来的一剑已快到眼前,也顾得狼狈,往前一滚,手里的剑顺势在巴尔斯小腿上划了一口子。
一剑刺空,还被出其不意的补了一剑,巴尔斯顿时暴怒,转过身来,血红的斗气更佳炽盛世。空气中突然弥漫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地上的血迹以肉眼看得的见的速度褪去。
克里克见状,身体也迸发出银白色斗气,战斗意志也随之高昂,“你不是凶残吗,你虐杀村民的本事哪去了!!”
听到克里克的挑衅,巴尔斯更加暴怒,手里的剑风携带着血红的嗜血斗气就往克里克劈来。
“艹”克里克大骂一声,也正面迎上。
银色的斗气与血红的碰撞在一起,希尔斯只感觉耳膜传来一阵轰鸣声,正要捂住耳朵,确只见银色的斗气仿佛被嗜血斗气消融,巴尔斯的剑毫无阻隔就突破了银色斗气。
“克里克大叔!”希尔斯忍不住惊叫一声,剑风在接触的一瞬,只见克里克手腕一震,剑在对方的剑上沿着进攻的路线巧妙避开正面一击。
红色的剑一如既往的猛劈而下,在剑还未劈到地面时巴尔斯惊讶的发现劈砍的剑本来应将把对手连人带剑劈成两半,可对手在剑锋刚接触时瞬间变换接剑的力度,从硬抗变成一道弧线,完美的卸去孤注一掷的一击,顺着进攻的方向,划向自己的喉咙。
轰隆一声,劈下的剑在地上砸了一个不小的坑,巴尔斯颤抖而嘶哑的声音传来。
“你能挡住我,却挡不住奥兰德!”
随即捂住自己的喉咙,倒在血泊之中。
“能阻挡你就够了!”克里克对着倒下的尸体冷冷说道。
希尔斯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呼出,刚才的对决还以为克里克要完了,没想到还有如此后着。
看着领头的巴尔斯被杀死,剩下的人转身就往身后逃跑。
“想跑?”
迪克上箭搭弓,铿铿几声弓铉脆响,逃跑的盗匪纷纷倒地不起,村民们也提起农具上前招呼。
希尔斯以为战斗结束时,只见西面火光冲天,位置正是男爵的宅邸。
“快看西边!”
“男爵的城堡!”
众人一阵惊慌,大家的目光分别投向正在带上头盔的克里克。
“集合!”
一声暴呵后,迅速集合,清点人数,此次战斗阵亡一人,五人受伤,看着沉重的尸体,克里克安排迪克将尸体运回教堂。剩下还能战斗的人员,往西面前进。
在北面的战斗还未开始的时候。
“加强戒备,防范盗匪袭击!”奎因男爵还是一身华贵的天鹅绒,摇晃的身躯,在高墙上巡视,如猫头鹰在审视窝里的死老鼠。
自从盗匪来了之后,自己总是睡不着,每天都会梦到可恶的盗匪偷偷怕上城墙,抢走自己所有财宝,叹了口气,看看聘请的8个职业剑士,奎因男爵才稍微踏实一点。
“老爷,咋们八个职业战士而十五个守卫应对盗匪那是没问题,您还是赶快回去休息吧!”老管家安慰道。
“瑞兹有点有点实力的就只有克里克、迪克和巴尔,但只有克里克一个四级战士,治安队那点人,维护下治安还过得去,要防范这次的盗匪,还不够对方一口吃掉。”奎因提着火把检查着马厩情况。
“老爷,盗匪不是的窝点不是才被发现嘛,现在肯定流窜到其他地方,还等着被剿灭不成?”老管家为奎恩拨开马厩的护栏。
“袭击村落当然不可能,现在估计早转移营地了,不可能等着四叶草那帮蠢货来抓呀!。”奎恩查看着马匹的情况。
“对了四叶草那四个大爷不是派出去两人去通知附近的驻点,调集围剿的人手,现在出发了吗?”奎因看着提着马蹄检看了看,又轻轻拍了拍马屁股。
“已尽出发了,接到您通知后就派出人手去了,剩下的两位还在您安排的卧室休息。”老管家把火把凑近照亮马棚里的大部分范围。
“等他们人手到齐,盗匪都跑了,抓他妈去吧!”奎因骂道。
“这四个混蛋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从卡拉迪亚城包养的流莺也不碰,指望不上他们在迪亚多纳身边说好话了。”奎因皱了皱眉头。
“好了,这里两匹马给我好好照料,这是准备送给卡拉迪亚城主儿子的礼物。”奎因把手里的火把熄灭,对着管家吩咐道。
老管家看了看这两匹不带一丝杂毛的白马,低头颔首的回答“是的,大人只管放心。”
老管家看了看天空,今夜的星空显得格外明朗,远处的乌云慢慢遮住头顶的月亮,一瞬间的黑暗后又风轻云淡,打了个冷颤抖,老管家熄灭手里的火把就往住处回去。
城堡外的猫头鹰咕咕叫着,守卫们关起城堡外的大门,两人扛着斧头靠着伸出城堡外的墙头。
“昨天酒馆的服务员屁股比较翘,兄弟有没有摸上两把?”
“那屁股丰满的就像面包,不咬两口都觉得过不去”
“别提了还有一个倒酒的,胸脯圆滚滚的,真怀疑她的亚麻衣服能兜住”
男人擦了擦流出的口水,没费色舞的说道。
“要不是这几天男爵要求不准外出,否则坑肯定要找那妞好好伺候一下.“
“你听说了吗,今天白天治安队的人手被盗匪杀死,所以男爵才要求兄弟们加强戒备。”
“兄弟,你信盗匪会来抢劫?别他妈逗人了,我要是盗匪,早就跑了,还等着四叶草那帮大爷来洗脚呀!”
“哈哈哈,说的是,谁不好抢,非要抢四叶草商队,你说这些盗匪是不是活腻了?“
“听四叶草那个剑士说是领头的叫奥兰德,是个七级剑士,手下还有四个六级剑士,都是十年前皇室战争的军官,现在还没被抓住“.
“那说来这帮盗匪还是有些本事,敢抢劫四叶草商队也就说得过去了,不过你要说敢来抢劫村子,那就不可能了,白天我都看见四叶草商队的两个剑士已经骑马出去了,男爵大人也派出信使,估计明天就有人来处理.“
“管他妈的,和我们没多大关系,待会找的没风的地方睡一会,前天酒馆里来了只流莺,害老子折腾了一晚上,现在都是没恢复过来.“
“哈哈哈,等明天咱两一起,折腾那女的去“.
夜风吹送着天际的乌云慢慢向月亮的位置移动,就在云层遮住月光的一刹那,一个黑影快速闪过,
“什么人?”
“什么什么人,你他妈的撒尿看着点,差点尿老子一身”。
领头的往哨兵身上一脚踹去,哨兵一个踉跄滚到一边。
“别他妈疑神疑鬼,哪有盗匪敢跑到贵族府邸打劫的,洗洗睡吧!”带头的柔了柔眼睛,就回去营房睡觉去了。
“恩,眼花了”。士兵轻呼两声也回去睡觉了。
男爵府邸内,四叶草的剑士达姆卸去铠甲,静静躺在床上,这让剑尖上讨生活的人十分不习惯,尤其是在陌生环境,睡觉也要抱着剑才觉得安稳,虽然觉得自己怪癖,但这种习惯确实让自己在这行活的更久,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护卫!
就在自己想起卡拉迪亚城内的妻儿时,后背突然感受到一双阴沉的眼睛在黑暗中盯着自己,仿佛自己一动,就能瞬间格杀自己,猫在玩味着手里的老鼠。
被锁定了,达姆心里一阵慌张,不过脸上却是平静的毫无一丝情绪展露,手在剑柄处保持着弹出剑鞘的姿势,随时准备以最快的速度出剑。恐惧仿佛穿过自己的每一毛孔,狠狠刺激着激荡的心灵。
“当你被一只狼狠狠按倒在地上时,记得永远不要回头,否则你绝对没反击的可能!”
达姆想起了以前老师额淳淳教导,后背的恐惧的汗水沁湿了贴身的亚麻衣服,只是几分钟的时间,仿佛过了好几个小时一样漫长。
“有点意思。”一个冷笑从黑暗中传来,达姆刚想抽剑,突然眼前一黑,便失去知觉。
城堡外,瑞兹的天空星星点点,奥兰德听着远处树稍传来夜鸟的鸣蹄,咂了咂嘴里叼着的野草,对旁边的喽啰吩咐道:“告诉弟兄们,提起精神,等我命令,谁敢擅自行动,我一定让塔尔木活剥了他的皮。”
旁边的喽啰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赶忙去传报奥兰德的命令。平时的老大不会惩罚任何人,犯错的弟兄都塔里收拾的服服帖帖,残暴的印象在喽啰们心里可是抚不平的烙印,一年前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不听命令下山睡女人,还在梦里就被塔里从床抓回去,绑在木架上,用削尖的木桩从胯下钉进去,活活折磨了一小时才断气,还为此惩罚方式取名“穿刺”,从那之后,就没人敢不听招呼了。
“奥兰德,那神秘人能成功?”黑暗中塔里摸了摸胡须问道。
“就算我们一起上,也不够他吃一口。”奥兰德紧紧盯着远处的城堡。
“巴尔斯那边拖住治安队,城堡内那几条杂鱼肯定挡不住咱们的进攻。”旁边的塔尔木看了看夜空。
城堡的最高处,黑夜里火把在高高的塔顶慌了三下后,就消失黑暗。
“冲。。。”奥兰德一句冲锋,从草丛和树林里冲出三十多个盗匪,向城堡发起进攻。
“上战马!”奥兰德一声令下,跳上事先隐藏的黑色战马就往前冲锋,后面四人也各自上战马紧跟其后。
“敌袭。。。。”
城墙上两个哨兵正准备翘响了城楼的警钟时一道黑色的身影闪过眼前,眨眼一瞬,哨兵已尽捂着喉咙倒在血泊之中。
听到响动的守卫急忙冲出营房查看情况,看到倒在门口的两具尸体,慌忙大喊。
“死人了。。。。。”
惊恐的叫声很快警醒了城堡内的人员,大家匆忙从城房冲出,几个有点意识的哨兵敲响了挂在城墙上的警钟。
铛铛几声后,就听到几只飞箭带着呼啸声猛扎下来,来不及躲闪的哨兵连人一起钉在地上。
奥兰德马鞭一抽,黑色战马快速冲到城堡门口,一身大喝,银色斗气呼啸而出,击在厚实的木门上,缰绳一拉,连人带马,一起冲破木门。
慌乱中,一战士手提大斧,迎着奥兰德劈来,黄色斗气夹杂着尖啸就往马匹招呼,奥兰德一身轻笑,一夹马背,黑色战马也疾驰迎上,银色斗气如过隙流星,从战士的腰间一闪而过。
银色盔甲的战士上半身从腰间滑落,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倒落在血泊之中。
“阿。。。。巴特队长死了!”
“巴特队长死了!”
众哨兵大呼,一哄而散,死去的是男爵从卡拉迪亚城招募的佣兵,作为四级战士的头领被杀,手下的人顿时大乱。
“冲锋!”
奥兰德大喝一声,后面赶来的四人带着三十多人一涌而入,一边倒的屠杀开始,剩下的士兵往堡没撤退。
堡内豪华的房间里传来一阵粗重的喘息声,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在男爵耳边回荡,偶尔还伴着娇喘,在娇喘过后,是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床板的咯吱声,偶尔还会有小声的碰撞声传来。
“碰碰碰。。。”
老管家着急的敲击着侯爵卧室的门。
“盗匪打进来,大人”
“大人,盗匪来了,快跑!”
“盗匪?盗匪!”
正要进入高潮的男爵勃然大怒,推开身上的女人赤身裸体奔出房间。
“盗匪在哪?在哪?”
奎因提着老管家的衣领就问。
“走,快走,马上攻入堡内了。”
老管家激动的把房间里的衣服抱出来。
“四叶草那两大剑士呢?”
奎因急忙穿着衣服,也顾不得什么贵族风度,拼命往身上套。
“两个剑士,一个死在房间里,另外一个被敲晕,怎么都叫不醒,别指望了四叶草了,赶紧逃吧!”老管家催促道。
“逃?对,快逃?往那里逃?”奎因感觉一口气喘不上来,眼前一阵眩晕。
“老爷!老爷!”老管家上前扶着快要晕倒的奎因。
“对了,克里克!克里克一定能帮我!”奎因稳住了身躯,仿佛在黑夜中看到一抹光亮。
“我刚看到村西面起火,我们往那边逃过去,克里克一定在那边!”老管家焦急的建议道。
“走!”奎因看了看大厅里的财产,咬牙切齿的说道。
“快跑,盗匪杀进来了!”外面的守卫乱成一团。
奎因听道,也顾不得穿鞋子,随手拿起一把剑往身上一挂,带着老管家从另外一个门就往后院跑去。
“把这些守卫都驱赶到一起!”塔里指挥着手下的盗匪。
库尔勒咂咂嘴,赶到驱马到奥兰德身旁。
“老大,现在怎么办?”库尔勒问道。
“能搬的都搬走,好东西一件都别落下!”奥兰德平静的说道。
库尔勒一听命令,挥剑招呼,一人打马向前,“弟兄们,随我来!”
没有四级以上的职业出现,库尔勒一路舒畅,驱赶着逃跑的守卫往堡内冲去。
瑞兹今夜的风,除了泥土的味,风中还偶尔还会带一丝血腥,希尔斯不适应的揉了揉鼻子,回想刚才的厮杀,自己也差点丢了命,虽然在平时对抗中想象了无数次割破敌人喉咙,但真把剑插到对方身体时,心里的压迫感还是比想象中来的深沉。
“希尔斯,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厮杀从来都只有生与死,没有爱与怜!”巴尔在希尔斯旁边擦了擦标枪。
“第一次杀人就是这样,别责怪这帮喝奶的崽子!”旁边的克里克说道。
“下次你们四人就不会这样心惊胆颤了,在战场上,只有意志坚定的人才可能活得到最后,记住了,菜鸟们!”克里克在沮丧的马尔克头上狠狠敲了一下。
希尔斯四人点头受教,旁边的卡丽亚看了德诺,也乖乖跟在后面。
前方的火把忽明忽暗的照亮着前进的村道,不少村民也拿起农具走在队伍后面,虽然男爵的府邸在村子西边,但任然有两三公里路,希尔斯一路也十分不安,好在自己家在村子的南边,离战场比较远,想到这里才宽慰,德诺似乎看出了小家伙们的想法,安慰道“别怕,这么短的时间,只要在盗匪抢劫完男爵府邸后才会对村民动手,按这样的速度,完全不必有什么顾虑,只要等会击溃盗匪就行。”
希尔斯听了德诺的分析,也放下心来,倒是旁边的里克一脸焦急。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希尔斯拍了拍里克的肩膀安慰道。
马尔克和莱昂也拍了拍里克,示意别担心,能做的就只能跟着队伍赶往奎因的城堡。
一阵急促的马蹄传来,希尔斯也说着声音的方向看去,黑暗中两匹白马健步飞奔,若有若无的火光中,后面有一骑紧跟,而白马背上的正是连鞋子都赶不急穿的奎因男爵和干瘦的小老头管家。
“克里克,快,盗匪在追我!”奎因大喊着,奋力抽打着马匹。
“巴克!”克里克看清情况后大吼一声。
巴克立马拔出标枪送到克里克手里。
克里克接过标枪,这时奎因和管家也冲到队伍中,黑暗中传来马蹄有节凑的踢踏声,忽然黄色斗气瞬间从剑上燃烧,一阵尖啸,朝克里克冲杀过来。
克里克也没闲着,手里的标枪猛然投出,呼啸一声,在十多米处的马儿突然倒地,马背上的骑士也随着马匹一头栽出,在地上滚了四五圈才停下来。
那人从地上怕起,刚想吐出一嘴的灰时,克里克的第二根标枪呼啸而来,来不及多有多余的想法,瞬间挥剑击碎飞到眼前的标枪,虽然是紧急情况下的动作,但来人的应变能力确实很强,让克里克心里多了几分警觉。
“谁射的标枪,有本事就站出来。”黑暗中传来对方谩骂的声音。
“我射的,不服气要决斗吗!”克里克刚才说完,第三只标枪就从手里呼啸而出。
射中了吗?希尔斯试图看清黑暗里掩藏的结果。正要努力细看时,只见火光突然撕开掩盖已久的黑暗,二十多人已尽排成三列进攻队形,火光中,中年男人单手握在标枪的前段,而标枪对着的是另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佩兹,轻敌不仅回丢了自己性命,还会拖累别人!”
青年男人一把将额头汗水抹去,迅速站起来,旁边的中年男子笑了笑,拿起标枪也迅速站起来。
“欺负小的,做老大的自然要给小的出头!”
说罢手里的标枪反转,一股银色斗气仿佛在黑夜中划破道了黑色暮布,光亮的让人觉得刺眼。
一声呼啸。
希尔斯的耳里传来一声尖啸,划破空气的尖锐仿佛有人在用刀刮在耳膜上一般,耳鸣声占据了整个大脑的思考,抬头往周边看去,大家都在捂住耳朵。德诺一副思索的样子,而克里克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刚才射出标枪。
“什么情况?完全没看清标枪是怎么到克里克手里的?”希尔斯诧异的小声说着。
“看不清。”旁边的银发萝莉也诧异回答。
“哈哈,你就是奥兰德?”克里克冷冷的问道。
“我就是,你能在这里出现,那么巴尔斯就已尽死了,对吧!”奥兰德平静的说道。
“那个只会虐杀平民的懦夫已尽被我处决!你要报仇么?”克里克冷笑到。
佩兹刚要拔剑上前,就被奥兰德按了下来,示意别出手。
“抢劫帝国贵族领地,虐杀平民,你就等着被送上断头台吧!”奎因男爵从刚才逃命的狼狈样立刻变成一副审判者的样子。
“我允许你说话了吗?”奥兰德冷冷一句。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结一般,让人不能喘息,仿佛胸口被一块大石压在上面,希尔斯一阵呼吸困难,回头看刚才还义愤填膺的男爵男爵,已尽从马背上倒下。
“快,男爵晕了!”老管家先把男爵扶起,旁边的军士也赶忙帮忙。
“我艹,还没出手仅仅是一个斗气威压,就能做到这样的程度,那真动起手来,谁能挡的住?”希尔斯心里也犯了嘀咕。
双方人马对峙,都列好了对抗稳扎稳打的三线阵,带头的两人也开始打量起对方的阵营。
刚才抢夺的财物由塔里带着十多人先往山里运走,自己带着库尔勒和二十个手下来帮忙追赶逃走的男爵,想到此处,在看看对方的也是二十人,不同的是后面还有四十多个手拿农具的农夫,虽然不怎会把这些人看在眼里,不过还是一个不小的变数,奥兰德想到此处,不由皱了皱眉。
希尔斯也透过盾阵打量着对方,实力相差不大,不过自己后面是拿着农具的村民,若是对方先上来屠杀村民,那么自己一方还没开打就先输了,当目光移到村民里的德诺时,希尔斯总算还能放点心。
沉默,双方在忽明的忽暗的火光下紧紧握着手里的武器。
克里克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手下和村民,蹙了蹙眉头,形势虽然对自己一方有利,不过打起来怎么都得死十几个人,尤其是没什么武器装备村民们,对方还有个七级剑士,骑在那背上全身锁子甲的两大人估计也是五级战士,虽然人数占优势,不过质量确不是很高,火拼下来自己一方怕是要损失惨重。想到这里,一时觉得难下命令,只能看对方怎么反应,走一步算一步了!
“进攻!”
奥兰德一声嘶吼,盗匪们举盾就撞了过来。
完全没想到对方会主动进攻,克里克顿时感到诧异,只在一瞬间,大吼一声举盾,迎着对方就撞击过去。
希尔斯在第三排用剑努力的往对方空隙处捅,时不时躲着避对方的长矛,厮杀惨叫哀嚎,不管有没有捅到,现在也没思考的时间。
“希尔斯,里克!”
希尔斯退回,就看到巴尔在招手,两人也赶忙往巴尔那边走去。
“跟着我!”
巴尔带着两人往敌方阵营的侧面过去,村民们也抬着农具往侧面和前方猛砸,对方也会趁着猛砸的时候抓住时机袭击,不一会,村民已尽有六人倒下,但对方的方阵确稳如磐石。
“等机会,这帮盗匪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方阵防守严密,必须得想办法打乱对方的进攻节凑才能赢!”巴尔苦脑说道。
希尔斯看了看,盗匪和治安队完全粘在一起,同样的方阵对抗同样的方阵,村民们也没闲着,农具石头往盗匪招呼,可对方还能趁举盾时机捅翻两个,这样下去,自己认识的人要一个个倒在自己眼前。
“怎么办?怎么办?”希尔斯不断的重复问。
希尔斯无奈的看了看四周,方阵在村子的道路上,而两边都是石头加上木制的房子,两个方阵的对抗的死死挡住通往两旁的路,村民要攻击对方,都是从房屋后绕过去,抬头看了看街道的房屋,顿时有了注意。
“巴尔,里克!”希尔斯爬到房顶,一个恰好可以俯瞰整个战局的地方,只见克里克的和匪首奥兰德两人都在方阵里相互对抗,施展不开。
巴尔和里克见到希尔斯在屋顶,两人没想明白为什么,里克先问道:“希尔斯,你脑子被盗匪撞坏了吧,爬什么房顶!”
“别啰嗦,把能砸的给我传上来!”希尔斯看了看,一脚将房顶用作遮雨木板踹下,挑了个最大的,就往下面的盗匪砸去。
两人见装,顿时明白,立刻将房后的石头扔上来,希尔斯也不客气,抬起比喝水的大碗差不多一样的体积的石头朝着盗匪方阵砸下。
一声惨呼传出,旁边的盗匪注意力都集中在与克里克方阵的对抗上,没人注意破房顶居然还站着一个人。
“小心石头,房顶有人!”旁边的盗匪大叫,看着希尔斯手里抱起的石头。
“看谁倒霉了!”希尔斯坏笑一声,第石头也跟着落下。
“龟阵!”
奥兰德听到大叫,这才意识到刚才的对抗把旁边的房顶位置忽略了,受到攻击后当机立断,立刻变阵。
后排盗匪立刻盾牌举起,遮住头顶,防备从来自头顶的攻击。
希尔斯刚抱起石块,就看到下面盗匪本阵举盾遮挡,就如一个乌龟壳。
问候了一句盗匪家族的女性后,希尔斯手里的石头又狠狠砸下去,可落在对方的方形盾牌上后,盾牌斜了一个位置,石头便从盾牌上轻松着陆。
有了希尔斯的骚扰,克里克压力顿时减少不小,对方从进攻的的方阵变成龟阵,进攻的力度的减弱,这让捉襟见肘的克里克可以舒缓一会。
“让村民把马车拿出来,给上面加柴火点燃!”希尔斯接过里克的石头,一边往下砸,一边说道。
“山姆大叔,赶快拖来马车,在里面装满木桩柴火!”里克也爬到房顶,后面的村民接替了里克找石头的角色。
里克刚上房顶,突然一个黑影仿佛从黑暗中突然出现一样,在里克的头上头上踩踏一下,站在了希尔斯背后。
“谁他妈踩我的头!”身后传来里克的落地惨呼声和咒骂声。
希尔斯刚想回头去看什么情况,只觉得自己脚腕受到重击,跪了下去,自己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中年男人。
“德诺老师!”希尔斯刚想爬起来,德诺顺手又是一脚,希尔斯一嘴啃在房顶腐朽的木头上。
“呸!他妈给我说清楚!”话音未落,自己背上被人轻轻一脚,然后自己就往下坠。
希尔斯重重摔在一个硬物之上,只觉的自己的内脏都要摔出来了,然后刚抬起头,只觉得脸颊被一个粗暴而温暖的东西舔过。
一下,两下!
希尔斯蓬头垢面的抬起头,一头花奶牛正要在舔自己第三下,而自己确被挂在了旁边的牛背上。
“停。。。。奶牛大姐,我的脸还没被情人吻过!”希尔斯一个暴跳,瞬间从牛背上跳下来,正要发作,只见牛房的上面除了德诺外,还有一个黑衣人,两人以以极快的速度变换位置,原来是德诺救自己才把希尔斯打的滚到牛背上,还被顺利的强吻了,虽然狼狈,不过还是把要骂人的话从嘴里噎了回去。
当下也管不了那么多,希尔斯驱开牛群,一脚将牛圈门踢开,之时只见里克和巴尔推着两张着火的马车往盗匪的方阵冲击。
“让开让开!”
两人大吼着,熊熊火焰的马车在众人的帮助下,从盾阵穿过,狠狠撞击在奥兰德的方阵。
“推,向前推!”
克里克和众多手下一起架起木桩顶在马车的中央往上推进,希尔斯也从顺利从牛圈跑出来帮忙。
“顶住!顶住!”
奥兰德大喊,没想到对方居然出这种把戏,在马车狠撞击撞击方阵时,被推送的马车车厢底是削尖的木桩,上面厚厚一层燃烧的松木枝,最上层是燃烧的干草,火焰把整个战场都照的明亮,对方在马车的冲击方阵溃散,众人就像打了鸡血一样,随着燃烧的马车后发起进攻。
牛圈上,一灰一黑冷冷伫立在肃杀的夜风中,仿佛下面的厮杀从来就没关系。
“胜负已尽分明,还要继续么?”
德诺看了下面的局势一眼冷冷说道。
“嚯嚯,看来没必要了!”黑衣人深邃的目光自然锁定德诺。
“你我还要继续?”德诺的目光也紧紧盯着对方眼睛。
“哈哈,有意思,希望有下次见面的机会!”
黑衣人嘶哑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冷笑,接着整个人就仿佛融化在茫茫黑夜。
“还真是难缠呀!”德诺拍了拍身上灰尘,健步如梭,跟上了方阵。
“别让这群杂碎跑了!”克里克组织的人手紧紧跟在两辆马车后面,被冲散的盗匪自然也被后面跟进的战士杀死。
奥兰德两次想组织反击,都被燃烧的马车跟上脚步,被杀掉了五六个手下后,最终也放弃了歼灭对方的想法。
“库尔勒、佩兹,撤退!”
看着战团失利,奥兰德下达了撤退命令,两人也同时组织着手下有序撤退。
在火光的照映下,在也看不到一个盗匪后,克里克总算长舒一口气,看了手下,都大口喘息着,身后的村民也是一副紧张的表情。
“别推了,集合!”
克里克大喊着,这是帮忙推车的希尔斯才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赶忙集合。
“盗匪走了,大家赶快清查一下自己家的损失”。克里克对后面的村民说道。
“跑了!”
“盗匪跑了!”
“还是我出的马车。。。”
一阵七嘴八舌后,克里克皱了皱眉头,也是很多无奈,索性就直接不管村民们。
“大家安静,安静!”
一个老迈的声音传来,大家回头一看,原来是男爵的老管家。
“大家都清查下自己的损失,没损失的人的都跟我来帮助那些受伤的人。”
村民们在一阵嘈杂后都散开了,在老管家的安排下,都各自忙自己的去了。
克里克看到村民们都散开后,吩咐道:“巴尔,你带着两大人把受伤的的同伴抬回去训练场。”
“没受伤的打起精神,原地休息,谨防盗匪又杀回来!”克里克安排道。
听到安排后,希尔斯长舒了一口气,刚才自己差点真的死了,看了看周围的同伴,马尔克只是一点轻伤,莱昂和里克帮着巴尔护送伤着,好像还遗漏一个人,希尔斯挠了挠头,这时赶忙往人群里找银发萝莉,
可人都散开后,也不见平时刁蛮任性的卡丽亚。
“克里克大叔,看到卡丽亚么?”希尔斯问道。
克里克看了看周边,耸耸肩笑着说:“公鸡开始发情了?”
下面的人一阵大笑,从厮杀中的紧张的情绪也放松不少。
“赶快回去找找!”
“就是!”
下面的老兵开始起哄了,克里克看了看,没见德诺。
“你往回去找找吧!!”克里克答应道。
希尔斯也没多说,抽起一把剑插在腰间就往回赶。
看着稀稀落落的人群,有人哭的伤心,也有人赶忙安慰,找了半个村子,都没看到平时好斗的萝莉,就连德诺也没看到。
不会出什么事情吧,希尔斯心里一阵嘀咕,赶忙也跑回家看看,虽然这次盗匪是从西面和南面发动的突袭,貌似除了南面的村民和男爵有损失外,其他人村民也好想没什么损失的。
希尔斯敲开自己家裁缝店后,向多利亚报了平安,紧张的多利亚看到儿子后才放下心来,希尔斯安慰了一会,又担心卡丽亚的安全,赶忙和母亲说了自己的担心,多利亚见儿子也关心起了萝莉,也是督促希尔斯赶忙去找萝莉,自己会守好裁缝店,希尔斯在多利亚的嘱咐下,匆匆向德诺的学堂跑去。
在学堂外面,德诺在卡丽亚的搀扶下慢慢向前走着。
“想不到对方居然是暗影公会的黑色死神马特达蒙,小小的盗匪团还能请得动这样人物。”德诺轻咳一声,伴随着咳嗽吐出一口鲜血。
“父亲,没事吧!”卡丽亚在德诺的后背帮他顺气。
“没事,这口血吐出来就好了。”
德诺擦拭了嘴角的血迹轻松的安慰着卡丽亚。
“卡丽亚,卡丽亚,德诺老师。。。”
希尔斯往学堂的方向边跑边喊。
“在这。”德诺对着离自己十多米的希尔斯回复。
德诺富有中年男人的磁性的声音在希尔斯耳边想起,仿佛人就在自己面前一样,明明还与自己隔着十多米,希尔斯一阵错愕,心里打量着这中年男人究竟是什么隐藏了多少。
“老师没事吧!”希尔斯收起好奇,关心的问道。
“没事。”德诺和煦的一笑,仿佛任何困难都能在眼前这个男人手里融解。
“卡丽亚你也没事吧!”希尔斯看了看银发萝莉,挠了挠头,关心的问道。
“当然没事,你帮没用男人,最后还得我一个小女孩出手!”卡丽亚撅着嘴装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哈哈,我这边没事了,放心。
”德诺轻轻摸了摸卡丽亚的头,顿时高傲的斗鸡也乖乖安静下来。
“第一次经历这种血腥的事情,有什么感想!”德诺在卡丽亚的搀扶下,正欲往前走时,希尔斯也赶忙上前帮忙。
“还算习惯,虽然在训练场上做了很多想象,不过当自己的剑插到敌人的身体时,心里会显的恐慌。要不是马尔克,我可能被盗匪给杀死了。”希尔斯回忆着第一次剑插进对方身体时的感觉。
“卡丽亚,你呢?”德诺看了看低头的银发萝莉。
“当我的匕首割破盗匪的喉咙时,也是一样会有恐慌,本来有好几次都能一击必杀,但每次都下不去手,盗匪把我逼的避无可避,我才咬牙割下。”萝莉说道这里,还感觉一阵干呕。
德诺见装,在卡丽亚背上轻轻的帮她顺气。
“没事了,有了这样的经历后,你们就跨越了心里的第一层障碍,以后才能更好的活着。”德诺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天空。
“老师,今晚的事情还没和你说谢呢!”希尔斯感激的说道。
“一张臭嘴,克里克不教些好的,怎么我教你们的礼貌,你们都不好好学。”德诺看了看希尔斯,思索了一会又道:“是不是我的教你们的方法有问题!”
希尔斯感觉一头黑线,几只乌鸦从头顶飞过,旁边的银发萝莉咯咯笑着,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