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和煦的从窗户的缝隙射入,希尔斯伸了伸懒腰,迷迷糊糊的站起来,开始梳洗。
距离上次盗匪入村抢劫有两天的时间,守在教堂的两天,想到自己房间那张羊皮垫,就总会闪出把教堂里睡觉的木板直接给踢成两段的冲动,自己的腰都快被钉到木板上了。
“希尔斯,快帮我揉揉腰,我感觉快断了,我还要追求米娜呢!”马尔克趴在地上的亚麻布上伸直了腰。
里克看准机会,朝着马尔克的屁股就是一脚,一声惨呼,莱昂补充道:“快给我两个羊腰子补补!”
“有本事起来,出去决斗!”
马尔克被莱昂架在地上,连人翻滚扭打在一起。
“输家一个月的野味!”
希尔斯添油加醋的说到。
“对,没惩罚你们都不出全力!”
里克也笑着说道。
旁边的老兵看着几个四个年轻人打闹也是哈哈大笑。
马尔克和莱昂真要准备出去决斗,突然教堂的钟声响起,大家一阵愕然,这时传来克里克标志性的粗暴声音。
“全部到门口集合!”
大家迅速收拾,插起剑后就赶忙出去。
今早的太阳特别明媚,阳光温暖的洒向大地,索斯比亚山脉在阳光下就显得格外生机勃勃。
希尔斯深吸一口气,挤在马尔克和莱昂中间,两人往希尔斯的屁股就狠狠掐去。
“安静!”
刚想大骂两大贱人的希尔斯把叫声一口噎回了喉咙,狠狠瞪了两人一眼。
只见两大贱人一阵憋着笑声,身体向抽风一样颤抖。
“安静!安静”
窃窃私语的队伍才安静下来,只见台阶上出现了前天被打晕的奎因男爵,听其他人说,盗匪撤退后,男爵大人和管家回去盘点损失,整个城堡被洗劫一空,但凡值钱的都被搜刮了,就连前任男爵留下的遮羞布,都被抢走。
当然是不是真的只有男爵才知道,希尔斯关心的是报酬的问题,不是那几个兵油子扯出来的无聊问题。
“咳咳。。。”
奎因干咳了两下,然后一副认真的表情说道:“大家都经历了三天前那场战斗,作为瑞兹本地唯一的贵族和政务官,我本人十分感谢大家的努力,对此次盗匪事件,感谢大家出力才挽留了村庄,所以,在我沉诺的基础上,每人多加10个银币,对于阵亡的战士,补贴60个金币,对于那些在匪祸中受到损失的村民,我私人免去三年租金,出现伤亡的人员,每人补贴20个金币。”
下面的战士人人欢呼,士兵们都在小声议论,克里克一听,心里也是按按一喜,好歹有点补偿,对于活着的人也算有点安慰。
“那还不错了,算一来我还领到20个银币。”希尔斯算了算,一阵狂喜。
“对呀,20个银币,20个银币!”
莱昂激动的捏着马尔克和里克屁股。
里克和马尔克也狠狠捏了回去,三个贱人要不是摄于男爵在台上,否则还肯定会把村前的索斯比亚山脉给滚平了。
“安静!”
看着手下们一副见钱眼开的样子,克里克为了不让这群财迷把自己治安队的形象损坏,及时的大声喝止。
看到下面士兵们都安静了,在奎因男爵的示意下,老管家送来了花名册,旁边的仆从抬出了一个小木箱,打开木箱后,箱子内的银币在阳光下显的格外夺眼。
“巴尔!”奎因男爵点名,在希尔斯旁的标枪手巴尔出列,看到克里克使眼色,巴尔向前走到台阶下,行了一个帝国军礼。
“你在此次战斗中表现很好,60个银币作为奖励!”奎因看了巴尔,旁边的仆从点出60个银币,用亚麻布包起送到巴尔手里。
巴尔又向奎因男爵敬了一个军礼,收下了奖励归队。
“迪克!”
“你在此次战斗中表现勇敢,60个银币作为奖励。”
“比预计的还多二十多个!”巴尔对着小声希尔斯说道。
“哈哈哈,管他的,不拿白不拿!”希尔斯小声的说着,心情很是激动。
看着前面的人都差不多了,希尔斯心里一阵激动。
“马尔克!”
“35个银币!”
“莱昂!”
“35个银币!”
“里克!”
“35个银币!”
奎因男爵点完里克后,顿了顿,清了清嗓音。
“希尔斯!”
“35个银币!”
终于到自己了,希尔斯松了口气,真怕自己被漏掉,穿越到斯瓦纳大陆的第一笔财富,靠着自己双手打拼过来的财产,希尔斯顿时百感交集,从领到银币后,就狠狠揣到怀里,生怕不小心给丢了!
领取完奖励后,奎因男爵一番简洁交代后,克里克就要求治安队从教堂搬回去,任务算是完成了。
在回去的路上,希尔斯看到大概有百人的队伍在奎因男爵的带领下进驻了村子,还有飘着一面四叶草的旗帜混杂其中。
“军部和四叶草那帮人是不是太晚了一些?”希尔斯喃喃说道。
“现在才来,去山里找财宝呀!”
马尔克吐槽。
“对呀,盗匪都逃了,他们来捕捉野猪么?”莱昂看了看远处的猎鹰旗帜。
“别管那么多,那天晚上男爵派出的信使在路上被人干掉了,所有人都认为盗匪不会袭击村子。”迪克纠正了下身挎着的羊皮箭囊。
“结果出乎大家意料,好在咱们村子损失不大。”
巴尔拍了拍贴身钱袋,很是舒心的看了看迪克一眼。
“不过男爵就损失大了,哈哈。”
“谁让他太有钱了,盗匪肯定是先洗劫他,才会打其他注意,咱们能在那样的攻击下保住性命也算是幸运了!”
“要不是克里克,估计咱们能不能活着还不知道。”
希尔斯脑海里想起了克里克和大胡子巴尔斯的战斗,有想起了盗匪首领奥兰德的试探,不由一阵后怕,就一个巴尔斯,要不是克里克出手,估计早被对方团灭了,更别提那个恐怖刺客和盗匪首领奥兰德。
“管他的,奎因男爵应该损失不大,不然也不会那么慷慨!”
“小鬼些,走了,我请你们去喝麦酒。”
希尔斯一听有吃的,顿时就没心情去理会奎因男爵损不损失的,总之自己没损失就可以了!
在迪克的邀请下六人就混到了酒馆,正吃着东西的时候,一个八岁的男孩跑了进来。
“是迪姆!”里克说道。
希尔斯对着小迪姆招了招手,小男孩看到希尔斯一伙后高兴的跑了过来。
“迪姆,你今天不是在德诺老师那边上课嘛?”马尔克问道。
“想知道么,十个铜角。”迪姆自信的伸出小手,准备收钱。
“不想!”希尔斯吃着麦饼一副没兴趣的样子。
“那我告诉卡丽亚姐姐,希尔斯不想知道。”迪姆撅着嘴,转身就要离开!
一听卡丽亚,希尔斯立刻坐直身体,问道:“卡丽亚让你说什么?”
“二十个铜角!”迪姆看到希尔斯表情后,立刻加价。
四人眉头一皱,迪克和巴尔开始大笑。
“德诺教的学生都是些人精!”
“你先说,我在给你!”希尔斯狡黠的说道。
“二十五个铜角!”迪姆头偏朝一边。
“小鬼,你在不说我给你一顿拳头!”莱昂看了三人,露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威胁。
“三十个铜角!”
“你这混蛋!”希尔斯一脸无奈,从身上摸出二十个铜角。
迪姆拿着铜角掂量了一会,很是不高兴。
“还差十个!”
里克一脸怒气办法,青筋暴涨涨的看向迪姆。
小家伙往后退两步,掂了掂手里的铜角,权衡了几秒,说道:“德诺老师让你们下午去学堂,说是有一个很重要的访客来访。”
迪姆顿了顿,刚想往下说,又想了想,转身就想走。
“别跑!那卡丽亚说什么?”马尔克看到迪姆欲言又止。
“卡丽亚姐姐说你们四个肯定在酒馆,而且各个都是吝啬鬼,尤其是希尔斯,视财如命,要我向你们要三十个铜角的跑腿费!”迪姆一脸无辜的说着。
“女人胸大无脑,在没事时喜欢胡闹!”希尔斯一脸鄙夷。
“对了,卡丽亚姐姐说,希尔斯如果说了胸大无脑就回去告诉她!”迪姆补充道。
噗嗤!
希尔斯把刚进嘴麦酒一口喷出,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旁边的五人人也是笑的人仰马翻。
希尔斯顿了顿,想到银发萝莉的那闪电般的身法,自己想躲是躲不掉,想打也打不过,瞬间就委了。
“我给你十个铜角,回去告诉卡丽亚说没找到我们。”希尔斯想了想说道。
“二十个,少一个子都不行。”迪姆见机会来了,坐地起价。
“你抢劫呀,十五个!干就拿着,不干就免谈。”希尔斯一副坚决的样子。
迪姆瞅了瞅旁边的马尔克、莱昂和里克三人,三人仿佛恶狗在盯着食物一样的盯着自己,咬咬牙说道:“成交!”
希尔斯一阵肉疼,也只能从钱袋里拿出15个铜角,迪姆收了钱,高兴的跑着离开了。
看着迪姆离开后,五人瞬间一阵奸笑,希尔斯无奈,摇了摇头,继续吃着麦饼。
瑞兹东边,德诺躺在摇椅上舒坦的享受着阳光,而旁边的银发萝莉正在调整好画版的角度,接着润色自己的作品。
一个瘦小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跑到卡丽亚旁边说道:“卡丽亚姐姐,我在村内转了一大圈,都没看到希尔斯他们。”
“迪姆,你去酒馆看了吗?”卡丽亚调了调手里的油墨,慢慢润色。
“看了,没在。”迪姆回答到。
“喔”卡丽亚停住手里的画笔,想了下。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迪姆看卡丽亚不出声,补充道。
“恩”
卡丽亚抬起手里的画笔往画上继续润色。
看着迪姆转身就要走开的时候,银发萝莉发现似乎哪里有点问题,自己没想到的,对着迪姆说道:“过来,迪姆,姐姐有事问题!”
迪姆一脸不情愿,不过还是乖乖走了过来。
卡丽亚放下调料和画笔,然后一个闪电般的速度,双手已将迪姆从地上倒立起来。
铛铛铛。。。
迪姆的裤兜里掉出了二十多个铜角。
“完了”
迪姆一脸绝望,的看着地上的铜角。
“还不快点说实话。”卡丽亚黑着脸看着迪姆。
德诺抬头看了看,又躺在摇椅上享受着温暖的阳光。
过了正午,希尔斯从训练场交接了铠甲和兵器后,四人匆匆离开,游荡到了村边的溪水旁,挑了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洗去这几天的疲乏。
“希尔斯,马上成年了,想好要干什么了么。”马尔克靠在溪石上,嘴里叼着半截草。
“想好了,就想做个有钱人,人。”希尔斯头也靠着石头,看着湛蓝的天空。
“老子还想做贵族呢!”里克吐出嘴里的草,站起来说道。
阿。。。。
一阵尖叫,三人赶忙跳起来往叫声处看去。
五个女孩抬着木盆往回跑,四人一阵迷茫,希尔斯看了看四周,只见周围只有四个裸体的男人,光着屁股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迪姆拉着绳子拼命晃悠,哐哐哐的钟声在德诺的学堂响起,希尔斯四人跌跌撞撞的赶上了最后一分钟进场。
今天的场地是空旷的课堂,三十多人席地而坐,按照年龄分成四部分,当然希尔斯这边就有十一个人,都是一些年龄超过14岁的同龄人。
在希尔斯记忆里,只要有学者来访,大家都腾空课堂,分组而座,德诺会和来访的学者们进行交流,学者们也会为学生讲授一些知识,有时又会是围绕着一个话题辩论,目的是让学生长着见识,也能让学生多些思考能力。
德诺来瑞兹十多年,希尔斯也是德诺的第一批学生,德诺之前瑞兹是没有学堂的,有钱的人家都把孩子往城镇送去,而男爵家是直接上贵族学校。像希尔斯这类家境贫苦的人来说,要去城镇除非是七八岁就送去做学徒,另外就是家里有点亲戚的,否则只能是这里学点那里学点,东拼西凑,能把自己的名字写对也就不错了。
从德诺来了之后,情况有所改变,德诺的学费就是一年50斤粮食,对于本来就不怎么富裕的村民来说,钱拿不出,50斤粮食不是什么问题,相当于4个银币,于是村民们也都让孩子去德诺的学堂识字,一般学生会学个两三年,认识一千多个字后就不会在来,至于数学、哲学、会计,德诺会在一周的特定时间讲课,对很多村里的孩子来说,今天要帮忙去田里种植,明天去山里挖药,两三年下来就也只能认识下字,当然,在这个冷冰器时代,能识字已尽很不错了,至于其他的数学哲学,对于村民们来说太遥远了。
“来访的是什么人?”希尔斯好奇的问道。
“听德诺老师说是罗兰公国的大学者维克多勒!”米娜回答。
马尔克看了看米娜,说道:“你听说过吗?”
“没有”
“从没听过!”
一伙人都摇愰着脑袋。
“安静!”
德诺带着三个人从门口进入,希尔斯眼睛紧紧盯着德诺身后的三个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带着两个十四五岁的学徒,三人都是穿着都是灰白色亚麻布衣服,看上去和以前来访的学者没什么两样。
三人在德诺安排德位置入座,也宣告了所谓的学术交流开始。
“我向大家介绍一下,这罗兰公国的维克多勒大师,也是我的好朋友,后面是他的两个徒弟凯恩和威尔。”
德诺笑着还没说完,只见维克多勒挥了衣袖,礼节性的表示对大家示好。
“自由提问时间!自己向我学生解释。”德诺一个坏笑,果断把麻烦推给维克多勒。
下面学生一阵议论,个个交头接耳,德诺看后,轻轻咳嗽两声,看到马尔克在米娜耳边嘀嘀咕咕德说话,于是说道:“马尔克,作为我第一届学生,你带头提问!”
马尔克看了希尔斯一眼,表示求助,希尔斯一个坏笑,瞬间马尔克弯着脸站起来,想了想问道:“请问大师,教堂的神父约翰天天说神赐予我们食物,但食物都是靠劳作才能种植出来,那神究竟赐予我们什么?”
希尔斯咂咂嘴,想到马尔克肯定受到德诺对教会不屑态度影响,才会有这种闲的无聊的问题。
“能质疑一切存在与不存在,那离真相就近了。”
“你说神没赐予你什么,那么前提是你相信神的存在?”
维克多勒笑着说道。
“约翰神父说光明神是创造者,是牧者,是所有人的救赎。而德诺老师说当一个人迷茫无助时,才会希望所谓的神才伸出援助的手,所以我不知道有没有神。”马尔克回到道。
德诺看了看维克多勒,一个坏笑露在脸上。
“恩,你都不确定有没有神,那你说的赐予不是多于的产物?”维克多勒说道。
马尔克皱了皱眉,思考了一会说道:“万一神真的存在呢!”
“那就简单了,在光明圣约是这么描述,亚兰特却是自有永有的,他是他所是,因为他是造物主,一切万物都是他创造的,他却不是被造。一切万物都会朽坏毁灭,他却是永恒不朽,神不仅能向大地普撒福音,也能对渎神者降下灾难。”
“他创造了万物,你说他没赐予吗?”维克多勒用一个狡黠德眼神看了看马尔克。
“额。。。,德诺老师说光明教会在卡拉德大帝以后才出现,那之前的卡拉德大帝又是谁创造的?”马尔克思考后说道。
“这就对了,一千年前,斯瓦纳大陆还在被兽人精灵主导,所以那之前谁去创造呢?”维克多勒又反问马尔克。
“因为光明神亚兰特用自己的血与骨创造了人。”马尔克抓抓脑袋说道。
“哈哈哈,既然创造了人,那为什么又创造了精灵和兽人?苏摩尔大森林的精灵们有自己的月光女神,而塔木里草原的兽人有自己战神。为什么?”维克多勒又是一个狡黠的微笑。
马尔克挠了挠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希尔斯看着马尔克的狼狈样,捂着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笑声,身体在一颤一颤的抖动着。
“旁边的同学,你也想想看。”维克多勒的目光从马尔克身上移到了正在抽搐的希尔斯身上,旁边的卡丽亚狠狠掐了一下希尔斯的大腿,希尔斯一个机灵立刻站起来,深吸了两口气,正色道:“大师是不是不公平,本来是马尔克问你的,最后怎么变成你问马尔克了!”
“哈哈,小家伙还挺细心,质疑与被质疑是我的思考方式,以不知道的思维去审视原先定义的事物,才能接近真理”!维克多勒笑着回答。
希尔斯眉头蹙了蹙,心里吐槽这种闲的蛋疼无聊的思考方式,一帮所谓吃饱撑到的哲学家在意淫着世界怎么诞生,人类怎么诞生,这种大而无用的问题从来都是希尔斯懒得想的问题,现在屁股都还没遮严实,管他妈谁创造了这个蛋疼的大陆!
“额。。。”希尔斯故作为难,抓抓头。
“我没见过光明神,所以不否定神是否真的存在,不过光明教会的牧师确能使用神术,那是不是一种证明所谓光明神存在的证据?”希尔斯说道。
“不否定也不肯定,只因尚未证实!”维克多勒笑了笑。
“据我的了解,牧师越是虔诚,越能修习高深的神术,那是否代表着神的存在,或者是另外一种世界的规则,就和魔法师一样,力量本源的体现方式之一。”维克多勒有补充说道。
希尔斯不知怎么回答,也就闭乖乖闭上嘴。
“好了,要弄清这个无聊问题你只能找光明神证实了!。”德诺打断了这个没意义的问题。
“我可不想让牧师粗暴的将我按倒水里洗礼。”维克多勒幽默的说道。
下面的学生一阵大笑,虽然讨论没多大意义,不过,确启迪了思考问题的方式,或许世界的发展就是这些闲的蛋疼的人,不经意间的想法造就出来的奇迹推动的。
“我来立一个议题吧,老朋友,你看我的这群学生马上就到成年,他们即将面对这个混蛋的世界,你对他们有什么建议。”德诺扫视了希尔斯这方年轻人。。
维克多勒笑着说道:“这个还不算动乱的时代,可不是费洛蒙老师笔下的理想国。”
“有人沉迷于力量,有人沉醉于权势,以后的路,只能让他们自己去选,现在贵族们把控着权势,商人们控制着财富,固化的权利已经停留在了大家族,除非这还算平静的大陆爆发出一股能颠覆一切的力量。”
维克多勒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学生。
“大家看外面的那棵枯萎的柏树。”维克多勒指着门外那棵挂着铁片的柏树。
希尔斯探出脑袋,那棵柏树枯萎凋敝,不过后面有一部分还在翠绿,从枯败中还显示着一股顽强的生命力。
“这个大陆的势力结构就如那棵凋敝枯萎的柏树,虽然大部分已经枯萎,不过还有一部分显示着生命的翠绿。”
“如果不管不顾,那么几年后整棵树就会彻底枯萎,如果现在好好照料,难免要大刀阔斧砍掉枯萎部分,或许会立即死掉,或许又能多活几年。你如果是管理者,你会怎么选择?”
维克多勒看看了身边的两大学生,又看了看学堂里的学生。
大家一阵议论,都陷在了这个纠结的问题里。
这时,身后的一个学生大声的说道:“如果柏树现在死和过几年死区别不是很大,那还不如砍倒后重新种植!”
维克多勒听到回答后默然无语,而德诺诧异的看着那个少年,希尔斯也大为震惊,这时细细看去,才觉得眼前的少年金色头发下一张英俊的面孔,尤其是高挑的鼻子,显得整个人英气勃发。
“我记得你叫威尔!”德诺一副淡定样子问道。
“是的。”威尔自信的回答。
“除了威尔,我还想听听其他人的选择?”德诺淡淡说道。
一阵沉默后,大家都静静的等着下一个回答者。
这时沉默中传来维克多勒的洪亮的声音。
“这个答案让他们自己思考吧,也许有一天能种出不一样的果实。”
还真是不省心的两个大叔!希尔斯心里暗自叹息。好在这个是世界思想自由的程度还能停留在课堂,如果在大街上宣传,那估计会被帝国的骑士以叛国罪论处。
平静过后,德诺说道:“老不死的,有你这么教育学生的吗?”
维克多勒笑了笑,说道:“这个时代崇尚力量,无论那种力量,最后都会湮灭然后以不一样的过程重生,权利如此,力量也是如此。”
“你要成为哪种人,你应该学习哪类人的特性,前提是你不能丢失作为一个人的立场。”维克多勒说道。
“什么才是一个人的立场?”里克一脸迷茫的问道。
“卡拉德大帝在自传中曾经这么形容,逐利是商人的本性,在足够多的利益面前,无论是信仰还是族类对他们来说都是可以用金币来衡量的货物。商人是可以逐利,不过追逐的过程的不能失去一个作为斯瓦纳人为前提。”德诺说道。
“卡拉德大帝带领着斯瓦纳人与兽人和精灵打了三十五年,才将两个族群赶回发源地,从那时候斯瓦纳人才真正成为这片大陆的主人,保证我们这个种族成为真正的主宰才是对每个斯瓦纳人最大的利益。”
“大陆向东走,是广袤的草原和沙漠,向北是兽人世代的发源地塔木里草原,向南是苏摩尔大森林,那都是斯瓦纳人没有控制和探索的地方,西面的尽头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如果哪天兽人或者精灵再次踏出,那将会比东面的草原人带来的危害还大。”
“决定做商人的,只有保证自己种族的主导地位,你的财富才能有用。”
维克多勒细细讲解着大陆的面临的危机,一大堆道德教育在加上地理知识,让希尔斯也准确认识到了这片大陆的大致轮廓,比那德诺那张只有几个地标的粗糙到不能看懂的地图要清楚明白的多。
维克多勒接着说道:“大陆虽然公国林立,不过在对兽人、精灵还有来自东边的野蛮的游牧草原人时立场是一致的,兽人缺粮,草原人缺乏铁器,这两个不安分的邻居有事没事都会在边境城市干些打劫的事情,只有精灵们从卡拉德大帝将他们赶回发源地苏摩尔大森林时开始就基本不和大陆上的其他种族来往,算是比较安稳的种族。最让贵族和国王头疼的是来自北边和东边的威胁,在斯瓦纳历538年,来自东边的草原人撕开了马诺卡防线,一路西进,击碎了当时忙于内斗的金雀花帝国,肥沃的帝国土地变成马场,无数人被屠杀,在入侵五十多年后,在军神瑞斯法尔的号召下组织了斯瓦纳联盟,各地相继起义,经历了十年的战争,才将草原人赶回马诺卡防线,同年军神瑞斯法尔也为此耗尽心血而猝死,联盟也随着军神的陨落而相继解散,从此大陆拉开了公国林立的混战时代。”
“草原人在入侵时,连刚出生的婴儿都被拿来当羊吃,兽人自然不必多说,所有人都是他们的食物。”
希尔斯听到这些斯瓦纳的历史后也不禁唏嘘,在哪个世界都一样,苹果是从内部开始腐烂。
“如果决定要成为贵族,那么条路就比较崎岖了,首先你要有过人的能力,然后你有两条路要走,第一条参军,通过在军队军功的积累,你可以逐步成为一个军官,当然,一般人成为一个帝国的军官还是比较容易,如果要继续往上爬,就要在军部找一个坚挺的后台,如果爆发的哪场战争你表现突出,那么就有被册封贵族的希望!另一条路,就是踏入圣阶,你在所有公国都能获得公爵的爵位。”
“往上的道路被所谓高贵和荣耀的血脉阻隔,那些腐朽而愚蠢的血脉拒绝加入新鲜的血液,注定会被命运的洪流所吞噬,不在这个时代,那就会发生在下一个时代!”德诺激奋的说着。
还真是老奋青,希尔斯心里嘀咕了一句。
“财富和权利被牢牢掌控在贵族手里,普通人很难打破这个局面,以后碰到类似的问题,没有足够的力量打破这个禁固,那就不要去试图改变,谁也不会容忍盘子里的面包被瓜分!”德诺笑了笑,看着眼前这群年轻人。
希尔斯也感触良多,权利和阶层的斗争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赤裸裸的存在,只存在愿意看到和不愿意看到的区别!
“大家都好好思索下,今天就到此结束,有问题可以私下请教。”德诺看了看窗外的太阳说道。
说罢,一群人就相继走出学堂,大家都是一副思索的神情,相继回去,希尔斯四人也收拾了东西,准备起身离开,这时德诺从维克多勒的交谈中岔到了希尔斯面前。
“你们四个家伙是我学生里最会惹事的,拿着弓箭去山里打点野味回来今晚招待贵宾。”德诺吩咐道。
希尔斯正想飚出说武器已尽被收缴的话,这时德诺说道:“猎弓在学堂后面,卡丽亚带着你们去取。”
马尔克和莱昂立刻来了精神,马上点头同意,里克也点头表示非常乐意。希尔斯只能一脸无奈的充当苦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