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追击的那帮混混个个睁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好似见鬼了一样,一个个心中庆幸没追上李无锡。
这样的神通,追上了还不被他反着暴打一顿?
李无锡虽然也有些惊讶,但毕竟经过了这几日修行。
自然明白此乃真气自行提聚之功。
当下并不慌张,整整衣服,长出了一口气。
此时只听三百多米外的公交站里一声车鸣。
一辆234路车正要起动出站。
他情急之下,撒开腿就朝车站跑过去。
只听耳中呜的一声,类似高速飞行产生的音爆。
脚下也是烟尘四起,看得路人尽皆目瞪口呆。
“这娃为何跑得这么快,都赶上刘翔了啊!”
旁边早点摊主张大了嘴,端着豆浆都忘了加糖。
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李无锡迈进站台时,公交车已经潇洒地绝尘而去。
怎么办,再等一辆?
那至少要半个小时了!
想起迟到后要扣掉的那几十块钱,
即便李无锡如今颇具道心,也还是本能地觉得肉疼。
想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一咬牙!
只觉一股浑厚真气从丹田腾起。
双脚仿佛踩了风火轮一般,马不停蹄地向着开走的234追去。
速度越来越快,而他也感觉体内的真元流动越来越是顺畅。
那本来一纸之隔的任督二脉中也传来隐隐的热力,在向着对方不停地撞击。
这种感觉,就如同水库开闸之前,急不可耐撞击着闸门的洪水。
蓄积的能量也是越来越大,直欲喷薄而出。
此时,他不停奔跑的双腿在旁人眼中再也看不见腿脚的形状。
只见一圈白色的旋轮在推着他飞速向前。
100米,80米,50米,30米,20米……
如离弦之箭般的李无锡,速度越来越快,
堪堪在234路车停稳在下一个站台时踏了上去。
喘着粗气挤进门,人与人之间就如同沙丁鱼似的空间里。
李无锡身上就像有一种斥力一般,将旁人都挤向了两旁……
上午9:20。
神采奕奕的李无锡带着新的产品目录走出公司大楼,漫步走向旁边的斯达巴咖啡店。
此时咖啡店却也是刚刚开门,顾客并不是很多。
远远地透过玻璃橱窗,就看到那张熟悉的胖脸,面目狰狞地对着店员吆三喝四。
吐沫星子都要吐到人家脸上了,吓得那店员小姑娘瑟瑟发抖不敢应声。
这头肥猪名叫施紫铭。
四十岁出头,是琨纶公司采购部经理,李无锡负责的老客户。
这猪惯会吃拿卡要不办事,为此公司已经三令五申将其作为重点防范对象。
奈何琨纶公司牌子大,李无锡为了保住饭碗,不得不经常从自己的提成里给他点油水,算得上是老交道了。
虽然施紫铭仍旧如往常一样,一副颐指气使不可一世的土包子模样,
但不知为什么,李无锡总感觉今天的他有些不同。
咳嗽一声,上前打了个招呼。
“哟,小李来了?来来来,快坐快坐!”
果然,这家伙一看见李无锡却是换了一副往常没有的热络。
指指对面的座位,示意李无锡坐下:
“要喝点什么,随便点,今天施哥埋单。”
“施经理说哪里话,您是客我是主,哪能让您破费呢。服务员,今天的消费都记在我的账上。”
李无锡知道这家伙老奸巨猾,虽然肉疼这动辄百八十块的一杯咖啡,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应对。
“哈哈,小李,你看你,哈哈,你还是那么客气。”
这死胖子皮笑肉不笑地道,“过年家里一切都好吧?”
“托您的福,都挺好。您看,这是我们最新的产品目录。”
李无锡见这肥猪一副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当下欠了欠身,连说不敢当。
随即急忙拿出目录,准备公事公办。
“不忙不忙,这公事哪有办完的时候。
打交道这么久了,一直没机会好好聊聊,
今天咱哥俩是以谈心为主,公事为辅。”
施紫铭弹弹手中的烟灰,悠然自得地道:
“我记得,小李你家是山阴的吧?”
李无锡心里“咯噔”一下。
随即感到那沧浪玉牌在丹田内跳了两下,上下翻动起来。
心说:“这老家伙到底什么鬼心思。”
面上却仍是毕恭毕敬地回道:
“施经理记性就是好,难得还记得我们那穷乡僻壤。”
“哈哈,小李啊,你可真会说笑。
山阴要是穷乡僻壤,那全国的笔杆子们都该哭爹喊娘自称泥腿子了!”
施紫铭虽然看似玩笑,嘴角却微微翘起,一副谑讥的样子。
“不敢不敢,您说的那毕竟都是老年月的事情了。
无锡胸无点墨,如今也是流落异乡糊个口,却是给家乡丢脸了。”
李无锡当下赶紧自谦地道。
“哎,好男儿志在四方,哪里丢脸了。
再说了,如今山阴也是颇热闹的嘛。”
施紫铭此时却是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身子前倾,近前问道:
“不知道小李过年回家,可曾听说会稽山禹王庙上出了桩怪事不曾?”
“擦!终于来了,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禹王庙出了新鲜事儿,除了我遇到的那事儿,还有什么新鲜的。”
李无锡心里一下子绷紧了弦,嘴上却面不改色地说:
“我在家也没出什么门儿,却是不曾听说有什么新鲜事。”
“这么大的事儿你都不知道?
我可是听说那有几千年历史的禹王九鼎竟然一夜之间风化得脱了一层皮。
你不会一点传言都没听到吧?”
施紫铭突然整个人站了起来!
双手撑着桌子,眯着眼俯视着李无锡,阴森森地问道。
“对不起,施经理,我确实没听说。
不如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新产品。
你看,这是……”
李无锡当下早已明白这家伙来者不善,装傻充愣,边说边伸手向产品目录上点去。
这施紫铭终于还是忍耐不住了,当下一把狠狠地攥住他的手,桀桀怪笑道:
“九鼎风化你没听说,丈岩宫玉牌被人偷走了,你可听说过吧!?”
“哼!早觉得你这死胖子今天古怪非常,果然是有所图而来。”
李无锡被这施紫铭一把抓住,抽了几下手抽不出来。
当下收起脸上笑容,只是冷冷的望着他:
“我就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