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匆匆而过,期间霜绛雪的伤势早已恢复,而邵青亭只不过恢复了其全盛时期的实力的五六成,所以行动一直没有展开。这天的清晨,霜绛雪一如往常留下了魔刀寒焰后便去探查张家的情况了。独孤谦也在练习一千遍劈刺之后洗了把脸准备上街为邵青亭取药。
可就在独孤谦要出门时邵青亭一把拦住了独孤谦道:“宗主您先别走,弟子有话对你说。”
独孤谦停了下来道:“我说了,您别称呼我宗主。这个称呼我当不了,到有一天我能打赢您,打赢霜绛雪时您再这么称呼我也不晚。”
邵青亭笑了一声,从怀中拿出一本小册子道:“我希望您能好好修炼册中的功法。”独孤谦接过小册子只见其封面上的字歪歪斜斜的显然是邵青亭刚用左手写就的。他笑道:“邵叔能教我新的功法,我又怎么会拒绝。我一定会好好修炼,不负您的……”说着独孤谦翻开了那小册子,可很快又合了起来,尴尬的笑道:“您是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我传授你的又不是什么邪门的采补功法,而是儒家正统的双修正道,人伦大礼无论男女都要过这一关,与其……”还没待邵青亭说完,独孤谦以将小册子放回了邵青亭手中,低着头道:“这事能过段时间再说吗?”
邵青亭急道:“过段时间,你可知修炼之道是何等艰难,一两年之后你是否能达到真气凝实之境都难说。而现在就有一条坦途在你身前,霜姑娘的极寒真气正是……”
“够了,不要再说了。”独孤谦紧了紧腰间的墨樱剑喝道:“你若还当我是你宗主,你就别说了。”
“可是……”
“够了,别什么可是了。”独孤谦扭头走出了小院。只留下邵青亭傻傻的站在那,他年轻时是风流浪子不知和多少女人有过一夕之欢。但却不知心中始终装着一个女人是何等滋味。
独孤谦再次来到了药铺之中,这一次掌柜的见了独孤谦赶忙从柜台后快步走了出来,笑道:“公子您来了啊!”
独孤谦点了下头,道:“缺的那几味药除了海鲨胆都配齐了吧。”
闻言掌柜赶忙又回到柜台后取出了他早已备好的药包。就在独孤谦付清了药钱要走时,那掌柜的忽然道:“公子不是要取海鲨胆吗?为何不寻求一下身旁的海堂主帮忙呢!”
“海堂主。”独孤谦这才注意到在他身边椅子上坐着一位姑娘。那姑娘面容姣好,个子比寻常男儿还要高些,只是皮肤较为黝黑。此刻正裸着手臂,上面缠着白布显然是受伤了来此上药。
“公子要海鲨胆?”那被称为海堂主的姑娘说话时望着的不是独孤谦的脸而是独孤谦身后背着的玄罡重剑。
独孤谦行了一礼道:“是,不知海堂主是否有海鲨胆这味药。”
“没有,但是你若想要我能为你搞来。”
“哦!那不知价钱几何。”这海鲨胆是让邵叔尽快长出新皮的主药,独孤谦以打定主意无论眼前这个姑娘出多高的价钱,他也要求霜绛雪付这笔钱。谁知那姑娘并没有说多少两银子而是指着独孤谦背后的玄罡重剑道:“钱,我不要。我要你背后的这柄剑。”
独孤谦愣了一下后,道:“姑娘,对不住了。这剑我不能给姑娘。”
那海堂主听了独孤谦这话脸上不由露出了失望之色,急忙又道:“我也只知海鲨胆比不上你这柄剑,这样吧!我再加十枚深海明珠和十根极品珊瑚如何。”独孤谦未加思索便摇头拒绝了,这些都是富贵人家的摆设,自己要来又有何用。
她见独孤谦摇头拒绝,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我再加十颗深海明珠,鸡蛋大的那种。”在她心里,一柄兵器如何珍贵又怎么值得了二十枚的深海明珠,那些可都是无数兄弟舍了命采上来的。若不是过几日便要大比,急着要为父亲寻一把趁手的兵器,她才不愿将钱花在一柄兵器上,在大海上什么样的兵器都没差别。
“对不起,姑娘我对什么深海明珠没兴趣,鸡蛋大还是鹅蛋大我都不需要。”见生意是谈不成了,说完话独孤谦便往门外走。可谁知那姑娘好不讲理竟拿着放在椅子边的三股叉拦住了独孤谦的去路。
独孤谦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怒气,尽可能的放缓语气道:“姑娘你这是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把你身后的剑留下,你要什么尽管开口。”那姑娘说着便要去解独孤谦背后的玄罡重剑。
“我说了,我什么也不要。”独孤谦一退避开了那姑娘,而后将玄罡重剑握在了手中。
一旁的掌柜见独孤谦和海堂主眼看就要打起来,连忙上前先拉住了独孤谦然后对着那姑娘道:“海堂主你何必与这外乡人计较,人家不愿卖剑就不愿卖了,您又何必……”
“让开这没你什么事。”那姑娘显然脾气极为暴躁,一把拉开了那掌柜,三股叉直取独孤谦胸膛。独孤谦本就不高兴,又遇上了这么个不讲理的女人,当即也是怒了,玄罡重剑迎着那三股叉就刺了过去。
那姑娘见了,心道:“真是个傻子,竟然敢和本堂主硬碰硬。”那些常年靠海为生的壮汉力气都没她大,她又怎么会将看着瘦弱的独孤谦放在眼里。可就在她三股叉和玄罡刺在一起时,她只觉那手中的三股叉像是撞在了山上。“噔噔噔”她连退三步,以三股叉撑地才勉强稳住身形。
这些日子来独孤谦一直在练习这劈刺两势,这一刺之后下意识的就扬剑劈了下去。出手之后才发觉对方身前空门大开,这一剑下去恐怕就要将对方斩成两截。可玄罡下劈之势以成,独孤谦想止住也不是那么容易。好在那个海堂主倒也有些挑衅的本钱,在这危急关头腰身一扭及时双手托住三股叉架住了独孤谦这七成力道的一劈。
虽说独孤谦只用了七成力道,可是玄罡本身重量落在那三股叉之上,还是震的那三股叉猛的一抖,再看时那姑娘的虎口以被震破流出血来。
那姑娘双腿用力,终是推开了玄罡重剑,心中惊疑道:“怎么会这样,这么个小子怎么会有这么一身怪力。”
“姑娘可以让开了吧!”独孤谦收回了玄罡本不愿再动手,可那姑娘丝毫不识趣又是挺叉了过来。
独孤谦闪身避开,怒道:“姑娘,你不要欺人太甚。”
“哼,今日你一定要把剑留下。”那姑娘说完又是一叉刺了过来。这次独孤谦不再避让,而是有心要让她瞧瞧厉害,当即竖着玄罡重剑往那三股叉,两根铁叉的叉距间推去。当玄罡准确的卡在那三股叉的间距时,独孤谦猛的一转手腕。
那姑娘也不知是比独孤谦武技还差,还是有心要和独孤谦比一比谁的力气大。竟然没有收回三股叉而是逆着独孤谦的方向转,看样子是先要让独孤谦握不住手中兵器。可这么一比较还是独孤谦力气比她大的多,若不是她及时松手恐怕手腕就要被独孤谦给扭断了。
见对方一时握持不住兵器,独孤谦收回玄罡重剑当头劈了下去,这一次独孤谦不仅用上了十分力,而且还将体内的纯阳真气灌入了剑中,一时之间乌金之色的玄罡重剑红光流转。
“呀!”那姑娘尖叫了声,紧接着独孤谦便见那姑娘的手臂涨了一圈显然是充盈真气之故。可就算她运足了真气又如何,她运足了真气是能抵住独孤谦这全力一劈。可她的兵器却抵不住玄罡重剑,“乒”的一声后,三股叉断成了两截。若不是独孤谦及时的一脚踹飞那姑娘,此时两截的就恐怕不光是那柄精钢三股叉了。
那姑娘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被断成两截的三股叉愣住了,她不相信这柄从十岁就跟着自己的兵器就这么轻易的断了。而独孤谦可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他现在只想赶快回去。离开魔刀久了,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又来了。
“你站住。”那姑娘在独孤谦的身后大喊道。
“你要做什么。”独孤谦一紧玄罡重剑他实在难以忍受这个姑娘的无理取闹了。
“把你的剑借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你不要再……”独孤谦回头本来想好好教训膝下那姑娘了,可转身却见那姑娘双眼水汪汪的,再看她的虎口流血了,手臂上原来的伤口也裂了,染的白布通红。当即不忍道:“姑娘,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这柄剑我是不会卖的。”
“我不买,你这剑借我三天便好了。”当见自己的兵器如此轻易的就被截成两段,那姑娘心知有了这剑,父亲在大比中便有一丝活下去的机会了。
“这剑我也不会借的。”独孤谦背好了玄罡剑急忙往城外走,此时那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了。
看着独孤谦的背影,那姑娘跺了下脚后来扬声道:“明日,你来这里,我给你海鲨胆。”闻言独孤谦头都没有回,傻子才会明天继续来这,谁知道她是否会找上一堆人,强抢自己的剑。好不容易跑回家中,推开门,独孤谦便见邵叔在院中不停的来回走着,一见自己马上冲了过来担心道:“你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你不知道……”
“等下,等下我在和你细说。”独孤谦见邵青亭为他担心成这样,一下觉得自己早上出门时说的话太重了。
“不急,不急,你好好歇歇。”邵青亭道。
过了好一会独孤谦才彻底缓过来,将自己遇上的事通通讲给了邵青亭。邵青亭听完大笑起来:“说不定人家是看上你了,才用你背后的剑做个借口。谁知竟遇上了你这么个了无情趣的还将人打了一顿。真是可惜了人家的少女心思啊!”
独孤谦跟着他笑了声,而后正色道:“你不会怪我没用剑去换为你治伤的海鲨胆吧!”
邵青亭笑着拍着独孤谦的肩膀道:“当然不会,没了海鲨胆那药浴也不就是完全无效了。”可他越是无所谓的笑着,独孤谦就越是觉得心里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