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倚树却把梅花嗅
作者:香凝痕      更新:2019-07-30 01:58      字数:2155

雪沁和度辰到达天境之时已是深夜,南天门的守将看见二仙款款而来,又个别神将还以为出现了幻觉,碍于天庭戒律森严,神将不敢直接拿手揉眼睛,便只好不停地眨着眼睛,结果发现还真是度辰和那绝艳的女子。

他们齐齐作揖拜过二仙,这场景恍如昨夜,等二仙一过,这些神将也管不了那么多清规戒律,全附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又来了。”

“是啊,这仙子真是有办法。”

“看来殿下这次是难过美人关了。”

云云......

第二天,整个天宫都在传度辰和雪沁的秘辛,这桩密辛对于他们这些神仙来说,真是太刺激了,一个是单身了十几万年却从不垂涎于美色的黄金单身汉,一个是不知哪路神仙的神秘女子,一个温润如玉,风度翩翩;一个清水芙蓉,自然天成,这样的组合,怎能不引得这群单了几万年、十几万甚至几十万年的男神仙、女神仙浮想联翩?

扫地的仙娥说雪沁是住蓬莱仙岛的青帝的私生女,因青帝和天帝的关系极好,所以度辰才能得见雪沁,两人暗通款曲;炼丹的仙童说雪沁是人间某个不知名的小山里的小花精,因为遇到了度辰下凡,被度辰相中,所以才带上了天庭......说得有板有眼。

这些话,终究是让司日的司烨听见了。司烨心想,度辰这小子,竟有这样的风流事?自上次来西丘寻雪沁不见,这小子就像消失了一样,再听见他的消息,竟然是这等秘辛?

司烨拎着把扇子便施施然地跑去了澄鉴宫,正看见度辰坐在倚虹亭内自己下棋,他“啪嗒”一声把扇子收回,撩了一下裳摆,踱进了亭内。

度辰微微抬眼,见是司烨,便微笑,说:

“我这正愁没人陪我下棋,结果日神就来了。请坐。”

司烨亦只是淡淡地一笑,

“哦?其实,我是来找你喝茶的。”

“茶水是有,就是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惯。”

“九重天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殿下的茶,司烨的酒。”

说完两人皆会心一笑,继而谈笑风生,喝茶下棋,好不痛快。

度辰举着白子拄着脑袋,正在犹豫不决,司烨与他小心求证,道:

“我听说殿下连续两夜皆带了个绝艳美人回天庭,那美人还宿在了澄鉴宫,可有这等韵事?”

指间一枚白子落下,度辰抬头望向他,问:

“哦?日神从何处听来的消息?”

“你自己四下走走便知。”

度辰心下也清楚七八分,他倒不在意外界怎样传扬,只是不知道雪沁会作何反应,正怔怔地出神,耳边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会脚步声又没了。

雪沁刚起床梳洗完毕,心想和昨日一样,来倚虹亭找度辰,因为实在是饿,想到昨日的酿春糕她就馋得要流口水,便小跑过去,结果在离倚虹亭五十米开外的地方,就看见了坐在亭中的司烨,她万万没想到司烨会来此,她心悸得厉害,一下慌了神,便赶紧收住脚躲到了梅树底下,又因为梅树太瘦,只好伸手拉了一只横枝挡住自己的脸。

结果梅花太香,惹得她喷嚏连连,她不停地揉着鼻子,度辰看见,眼底浮过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里满满的爱怜。

司烨听见声响,也没太注意,但瞥见度辰那眼底的笑意,便也回头看了一下,结果发现那站立在那梅花树下一袭粉衣的女子,那张脸,像极了雪沁小妖,他又仔细看了看,那张脸,不是雪沁小妖又会是谁?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他不是已经送她回了西海了吗?她又怎会,此时此刻出现在此地?而且,那传言中宿在澄鉴宫的美人,难道是她?

雪沁知道自己暴露了行踪,便也不再躲,但也不敢再小跑活胡蹦乱跳,安安分分地行至亭中,落座,继而一言不发,气氛显得极其的尴尬,三人各怀心事。

良久,雪沁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度辰挥了挥衣袖,棋盘隐匿,继而呈现出她昨日最喜欢的酿春糕,还有几个仙桃果子。

她手刚拿了块酿春糕,就听见司烨说:

“殿下对雪沁真是尽心,连三千年才结一次果的蟠桃都当做寻常水果给她吃。”

三千年?雪沁瞪大了眼睛,继而猛咽了一下口水,继而很果断地把手中酿春糕放下,拿起蟠桃就咬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暗暗称赞:

“感觉确实很好吃呢。”

司烨朝她翻了个白眼,度辰却只是浅浅一笑,道:

“我前夜去人间捕杀河伯的手下穿山甲,当时雪沁被掳,我将其救下,之前父帝因染料一事一直想面见雪沁,我征得她同意,遂携了她上天宫。父帝又说,织女有孕,请雪沁代为织云,故雪沁从明日起,将会替代织女,纺霞织云。”

“据我所知,雪沁非我族类,她除了会织云外,其余仙术一概不知,如若令她列入仙班,司掌仙职,恐怕难免服众。”

雪沁暗暗捏了把汗,司烨所说确实在理,但度辰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他手里捏了只蟠桃,低着眉转着把玩,继而放下,答道:

“雪沁是否非我族类,现下言之过早,毕竟,七彩祥云不是一般的神仙能织就,她若无神族血统,又怎能织出云锦,至于其它仙术,她若是有神族血统,练就也只是早晚的问题。”

度辰所说,其实一直都在维护自己,雪沁心里明白,只是,她确实没有神族血统,她的母亲,是鲛人一族的圣女,是名副其实的鲛人,而父亲虽不得而知,但鲛人一族向来不与外联姻,只有碧玉是个例外,所以,她心里默认自己的父亲也是一尾鲛人,毕竟,如果父亲是外族之人,母亲不可能不受断尾之邢,而一旦受了断尾之刑,也就没雪沁什么事了。

她看向度辰,眼神复杂,她心里既感激,又觉得有愧,她不知道度辰为何如此信任她,可是,身世这种事,她也无法左右,而且她也从未为鲛人这一身份后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