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回伐益阳甘茂初遇阻
书接上回,话说这甘茂带领秦军浩浩荡荡杀奔益阳,果如甘茂所料,这益阳守备韩奉先是一个老谋深算,足智多谋之人。见秦魏军势大,利用地形优势,坚守不出。秦魏军连连攻打了一个多月,这韩国守城将士只以?石滚木招呼,并不出站。秦国死伤士兵无数,这益阳城却是毫未损!甘茂不由得大感焦急。
这日,甘茂正在营中大脾气,突然中军官来报:“左相樗里子到了,说是要见元帅。”
甘茂听罢大喜,连忙亲自出营迎接。见到樗里子,甘茂大倒苦水,道:“你可来了,这几日可是急死我了!这守城的韩将韩奉先可真是一个老狐狸,不管我如何辱骂,如何进攻,他都不肯出城,整日只知躲在益阳城里防守,着他***!”
樗离子道:“这还仅仅是开始呢,今后或许会更加危险呢!我说的危险,一在韩国:出兵千里远道而伐人国,本来就是兵家之大忌!且这益阳城城坚地险,易守难攻,韩国以逸待劳,你远道而来必不能久待,光拖就能把你拖垮!二是在我们国内!你想想看,如果你久攻不下,朝中定会有人说你闲话,那时你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
甘茂道:“这我倒不怕,我已得到了武王的允许,无论时间多长他都不肯怪罪于我。”
樗离子道:“甘兄弟过于自信了,不错武王确实说过这话,但你不要忘了,人心是会变化的,时间短了还行,如果时间长了,关于你的闲话说得多了,武王还能再相信你么?你说的武王答应你可以愿意拖多长时间拖多长时间,可有字据!空口白牙,让谁相信?”
甘茂情动,沉吟半晌说道:“既然已经到这一步了,你说该如何办理?”
樗离子看着甘茂,缓缓地道:“很简单,撤军!”
甘茂道:“那怎么行?我已夸下海口,岂能说话不算数?到得那时大王不是会更加怪罪于我?”
樗离子道:“用兵打仗,贵在根据形势,灵活变化,岂能固执,一条道走到黑?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如今世易时移,形势对秦国不利,你作为元帅有权自作主张。”
甘茂道:“你让我再想一想。”
说罢,送樗里子出营。不提。
且说甘茂送走樗里子后陷入了沉思。他想:“这樗离子自打一开始就反对攻韩,看来和他任韩相有关。他既然反对伐韩,必会以后还要劝阻武王,他说武王以后有可能会反悔,也有一定道理。我不如再加一把火,让武王坚定信心,以后即使伐韩不成,也可免祸!”
想到此地,他立即修书一封,令副使向寿火回国,交给武王。武王打开信一看,只见信中写道:“栎阳一别,已近两个月。臣自从到得益阳,无日不在攻城,士兵们奋勇向前,冲锋陷阵,死伤无数,臣甚为痛心。但因益阳城守备韩奉先狡猾之极,凭借益阳天险,拒不出战,臣用尽计谋,多此激他出战,时至今日,已一个月有余,益阳城仍然坚不可摧,至今无功。臣得大王信任,领军伐韩,至今未克,有负大王所托,臣深感惶恐。为今之计,臣认为,不如暂且撤军,待韩国不备,再行攻城,到得那时,定有大成!臣的意见,请大王恩准!罪臣甘茂扣上。”
武王览罢,大感疑惑,心道:“去的时候还信心百倍,为何到得益阳,却反而改变了主意?不行,我得亲自去看一下!”
于是对向寿道:“你暂且回去,待寡人前去看上一下,再做定夺!”
武王来到息壤,召甘茂来见。甘茂听说武王亲临,不敢怠慢,慌忙来到息壤,拜见武王。
武王问道:“爱卿前日还给朕说得很乐观,现在为何就改变了主意?”
甘茂拜倒在地,道:“臣给大王写信,要求罢兵,并非为韩国之事,乃是为秦国之事。微臣以为,宜阳虽城池坚固,兵精粮足。但臣既然带领秦军甘冒千里之险来攻宜阳,臣自己心中早就有数。但臣还是认为,此次远攻益阳,决非短时能够奏效。如果攻宜阳时间延长,必然有人在大王面前诽谤,大王听信小人之言,臣攻宜阳不仅失败,还要身败名裂。臣也知道,大王已经给臣以承诺,无论时间多久,绝不怪臣。但臣还认为,时移世易,滴水穿石,大王虽现在不怪臣,但难保今后不会生变,最后还得撤军!到得那时,臣一死算不了什么,但你叫我如何给那些为秦国抛头颅洒热血的战士交代?因此,臣这才上书大王,要求撤军。臣无端怀疑大王,请大王治臣的死罪!”
说罢,跪倒在地,叩头出血。
武王听罢,哈哈大笑道:“看来爱卿还是不肯相信朕啊!这好办,朕既然说了,绝不食言!你若不信,朕可以给你立下合约,无论将来结果如何,这绝不怪你,不得你的请求,绝不撤军,这回你可相信了?”
甘茂再次叩头道:“臣非不相信大王——”
武王打断他道:“你不用说了,朕非怨你,朕是在为你的决心高兴。拿纸笔来,你自己书写合约,朕签字!”
甘茂连忙取来纸笔,写下合约,武王挥笔签字,盖上玉玺,交给甘茂。甘茂收起,谢过武王。送武王回去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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