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无心吃饭,只喝了两口粥就又放下,回了自己的屋子。她不知道怎么办,她不知道怎么面对李意那纯净而无邪的眼神,她不知道怎么对李意说这件事,她不知道怎么来弥补对李意的抱歉,她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洗去自己身上的污点。李意,李意,他是那样一个如同美玉的男子,他配得上天底下任何一个如玉一样的女子。
为什么不是梦呢?如果是梦该多好?她还记得她和李意仅有的那几夜,他温柔如水,又**似火。自己在他的身下,就像蒲草衬着巨石,温暖而又安定。他说他心如磐石,他说他心如日月,他说他终其一生,矢志不移。
李意,李意,是玉奴对不住你,是苍天弄人,是玉奴薄命。
为什么昨夜的那个人不是你?如果是你该多好?玉奴好恨,恨苍天无情,恨命运捉弄,恨自己的迟钝,恨自己的迎合,恨自己啊……
李意,李意,原来玉奴和你,终是无缘。
张嫂帮着老太太换了被褥,捏着鼻子对喜儿说:“真亏得少奶奶夜以继日这样的侍奉老太太,从来没抱怨过一句。”
喜儿忽然咦了一声,问:“今天怎么没见少奶奶过来?”
张嫂也愣了一愣,随即笑道:“可能是累了,让她歇息一会也好。”
做好了午饭,喜儿去敲玉奴的房门:“少奶奶,少奶奶?吃饭了。”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声息。
喜儿觉得奇怪,一推门,门在里边反锁了,自言自语的说:“奇怪,少奶奶怎么睡这么长时间了还没醒?”少奶奶不是偷懒的人,自她过门,总是晚睡早起,风雨不误啊。
喜儿走出来对张嫂说:“奇怪。怎么今天少奶奶睡到这时还没起?我推门。门是反锁地。”
张嫂不以为意说:“可能是睡得沉。随她吧。一会再叫。”说时把饭菜要热起来。
喜儿有点不安。叫住张嫂说:“不对啊。我叫得好大声。她就是睡着也会醒地。”
张嫂看着喜儿。打了一个哆嗦。两个人面面相觑。都有点不安。喜儿瞅着张嫂地眼神。迟疑地说:“张嫂。不。不会出什么事吧?”
说不会。可两个人心里想地都是:一定是出事了。
张嫂噌一下站起身。说:“我去叫老张。把门撞开。”说时很快起身。到了院子。
一见老张正站在院门边抽烟,张嫂嗔道:“大清早的,你的活做完了?又在这抽烟?”
老张见是自己的女人,站起来又蹲下,闷声说:“我昨天头晕,睡的早,今天才好了点,坐这歇会不成啊?”
张嫂一把拉他起来说:“快,去看看少奶奶,喜儿敲门不开,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老张一听,也急了,说:“那还不快去。”
三个人一起来到玉奴门前,大力的拍着门叫:“少奶奶,少奶奶,我们进去了。”没人应声,张嫂一推老张,撞吧。
门被撞开了,三个人扑进屋子,一眼就看见床上躺着面无血色的玉奴,一只手臂垂在床沿,腕子上是很深的一道血痕,地上,鲜红一片。喜儿尖叫一声就晕了过去,张嫂也双脚软,还是老张扶了她一把,两个人来到床前,用手一探玉奴的鼻息:还活着。
老张催促张嫂:“快,拿布把少***腕子扎起来,止住血,我去叫大夫,顺便把少爷叫回来。”
李意早早就来到了店里,一边打着算盘,一边看昨天的帐目。越清楚了,心里也高兴起来,只盼着张藏来了把这个喜讯告诉他。
可是左等也不见他来,右等也没看到他人影,心里奇怪,问伙计:“今天张公子没来吗?”
伙计摇了摇头,说:“没有。”
李意纳闷:“每天都早早就来了,今天怎么迟了?家里有事?还是病了?”
(每日九点一更,下午三点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