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心里话(3)
段武昌问道:“就是在你的小腹上纹蝎子吗?”
薛梅点头:“是啊,纹得不好吗?”
段武昌质疑:“恰恰相反,纹得太好了,就跟活的蝎子一样,以至于我都怀疑,一个年近七十的老人能有这样的眼力和精力吗?”
薛梅笑道:“你没有看到,当然不会相信。这老人不是只在我一个人的小腹上纹身,我们姐妹五个都是她纹的。据说老人家十七岁就出道给人纹身,二十多岁就成了上海滩大亨杜月笙的座上宾,专为青帮上层人物服务。”从薛梅的语气中就能听得出来,她对那老人很敬重。
段武昌问道:“这老人既是上海的,怎么专门跑到青岛来给你们纹身吗?”
薛梅笑道:“听说老人家有情人在青岛,他已经在青岛隐居几十年了。他在解放前结交了国共两党的众多高官,现在青岛的黑白两道也都以与他攀上交情为荣。因此我们五姐妹一经他纹身,立即在当时的黑道上引起震动。”
段武昌问道:“你们几个人都纹了蝎子吗?”其实他已经知道答案,之所以这样问,就是想看看薛梅能不能说实话。
薛梅摇头道:“哪里,就我一个人纹了蝎子,其余四人分别纹了蜈蚣、壁虎、蟾蜍和蛇。”
段武昌故作惊讶:“怎么是这五种小动物呀,我在上海的时候听说,南方人把蝎子、蜈蚣、壁虎、蟾蜍和蛇称为‘五毒’!”
薛梅笑道:“你说对了,我们五姐妹在就是二十年前本地黑道上小有名气的‘五毒’!”
段武昌见她说的和那天晚上叶勇打听的差不多,终于相信她的话。又问:“那你是怎么从一个黑道女侠变成了商界大亨的?”
薛梅不作正面回答,继续讲她的故事:“直到成了‘五毒’的成员之一,我才真正了解四个姐妹的生活来源。那时候社会上流行‘官倒’。就是一些拥有权力的人手里握有紧俏物资的审批权,我们姐妹要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从这些官员手中拿到批条,然后一转手就能换来大把的钞票。”
段武昌听得心里有些难受:“你说的不惜一切代价,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有时也要牺牲色相?”
薛梅听他语气里酸溜溜的,越喜欢这个可爱的小男人,禁不住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你说呢,做我们这一行的,能少得了和一些色狼打交道吗?”
她话锋一转,“其实,官场上的色狼并不多。那时候的一些身居要津的人普遍都五十岁出头,而且大都是从###中挺过来的,深知‘酒、色、财、气’会影响他们的进步,因此他们对自身的要求很严格。但是这些人都有一个最大的弱点,那就是家中的黄脸婆实在拿不出手。他们都是有文化有品味的人,平时又见多识广,一般的年轻女性他们都看不进眼里去,更何况家中那没有相貌、没有见识、没有气质、没有风度的丑婆娘。白天他们在单位绷着脸,晚上到家连个说贴心话的都没有。即便如此,你要是拉他去嫖,他一定会义正辞严地拒绝。
“这时候,就需要我们姐妹这样的美女出场了。我们那时候可都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容貌、身材、口才、见识、气质、风度无一不是上上之选,而且我们衣着、举止都十分得体,一看就知道是上流社会的,决非那些操皮肉生涯的女人可以比拟的。可以说,第一次见面,就能让那些官员记住我们一辈子。我那四个姐妹,个个都是阅人无数,最懂得见人说人话,见鬼唱鬼歌。她们和人闲聊,三句话就能说得你心里热乎乎的。见面的次数多了,那些官员无不将我们引为红颜知己。关系到了这一步,再拉他们上床,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有时候,就是不上床,也能拿到批条。
“我那时候是‘五毒’中最年轻,也是最漂亮的一个,已经成了我所在大学的校花了。她们四姐妹虽然经常和我讲她们的‘业务’,却从来不把我往‘前线’上推。”
“为什么?她们供你钱花,还不让你‘干活’,到底有什么‘企图’?”段武昌忍不住问道。他特意把“企图”二字说得重点,目的是敲打敲打薛梅,因为她刚才就说他有什么“企图”。
薛梅听出了段武昌的弦外之音,将手向下一伸,就揪住了他的“小弟弟”,故意稍稍用力一扯,气道:“叫你小心眼!”
段武昌夸张地大叫道:“你这人真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刚刚用完,就想来摧残它了!”
薛梅笑道:“你还想不想听我的故事了?”
段武昌忙说:“想,想,你接着说,就说你的姐妹为什么不让你这个校花出马,难道她们没有听说校花出马,一个顶俩吗?”
薛梅诡秘一笑:“因为我这时还是个处*女。她们说不到非常重要的时候,是不会让我‘出马’的。”
段武昌奇道:“难道你破处还要选个重要时辰吗?”他话一出口,立即就明白了。他知道,有些位高权重的人最喜欢处*女,简直象迷信一样。
薛梅默然半晌,好象陷入对往事的沉思。过了良久,她才幽幽说道:“有一天,一个外地的商人找到我们五姐妹的老大,说要谈一笔大生意。”
段武昌听得心都要揪起来了,他知道当年的处*女校花一定会选择在这次出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