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阳｝（不由站住。被娟妹又拉蹲下）

｛爱娟｝（交头接耳，十分慎重）：“哥，你冷静点，咱这是农村，不比南方开放城市啊！你这样做，赶集走寨外――街也不挨！都说你是老灶爷的乖儿――锅黑廊子，咋着都能承受哩！今儿这事咋不照趟了？”

｛袁秀秀｝（急忙靠近，胡乱在衣襟上擦几下手，四外看看，十分小心地）：“阳儿别急，阳儿！你犯了咱四合村的大忌，开始我只以为支吾过去也就算了，没想到你把这事看得恁重？我不得不说实话了，也不是大话吓你，你若真非牡丹不娶，恐怕陪着你死的不会只一个人！”（此时已眼噙泪花）

｛爱阳｝（心中明白，故作不知，十分吃惊，反问）：“那因为啥？”

｛袁秀秀｝（搌眼，再次环顾四周，下很大决心似地）：“四合村老祖宗，同立有一条老规矩，只要不出本村，‘袁娶不纳方家女；雷嫁不做闪儿媳！’多年来，没有谁敢破过这个规矩！”

｛爱阳｝（不知天高地厚，出口反问）：“俺舅跟俺妗子咋破这个规矩了？”

｛袁秀秀｝（忽然表情复杂，斜?一眼闪安稳，摇头，叹气道）：“你甭嚼舌，那时正破旧立新，村里住着工作队，到处塑着**的泥胎，批批斗斗人都红了眼，谁还敢去翻老账？”说着又意味深长地回头瞥一眼父亲：“现在不同了，不要说咱村里这条老规矩还要立下去，你没看见，到处又立了多少庙吗？”

｛爱阳｝（明知故问，打破沙锅问到底）：“这规矩到底咋回事？”

｛袁秀秀｝（有些犯难似地）：“本来这规矩吧，四合村家家户户都是代代相传的，因自小木虎戳伤了你身份的疼处，也就没好意思再告诉你。

说来木虎这个龟孙娃子也真怪，偏偏跟你水烟袋旱烟袋的瞎顶嘴，骆驼上裹脚哩闲磨几，犯了哪门子邪？回来说正事。――据说是明朝的事了，咱村四家老祖宗都在朝中做官，为避奸臣魏忠贤的陷害躲到这里。闪雷两家本一根‘田’姓，兄弟二人老大改姓闪老二改姓雷；袁方两家本一祖姓‘万’，兄弟二人老大改姓袁老二改姓方，这叫隐姓埋名啊！闪雷袁方四先人，怕后代违背伦常，伤天害理，便订立这条规矩，同传一条规矩棒！”

｛爱阳｝“这不是几百年了吗？而且百家姓里根本没有闪姓啊！”（心里实在不服，顿生厌烦）

｛袁秀秀｝（果断，干脆）：“不错，闪是不在百家姓，祖先的意思就是出了百家姓，闪过那一场?难；再看雷字吧，也就是说又要雨护住田的意思！虽年代久远，规矩难改，毕竟四合村闪雷一祖袁方同宗，子孙就兴守这道吧！”

｛爱阳｝（急得绿眼红睛，差点跳起，争辩）：“难道没有法律了吗？”

｛闪安稳｝（闻言色变，在鞋跟上磕磕烟斗，干咳两声，严厉地）：“小阳，在外面可不兴这样乱讲！当您娘是说着玩哩呀？到时候哭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