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又是什么女人?”宫雨龙看着叶赫天不断地闷脸喝酒,十分好奇,除了他的表妹云之凡外,他不曾见过叶赫天对女人这么费心。向来,叶赫天的地位、权势……就算没有这些,他的这张脸摆在那里,立刻就会有各色美女投怀送抱。
叶赫天迷茫又带着期待的表情让宫雨龙现,他或许是动了真心了。虽然失去了他的表妹之后,这个风流王爷每日不是刀光剑影就是风花雪月,过的忙碌而精彩极了,但是宫雨龙知道,叶赫天内心最深处不仅柔软单纯,而且脆弱敏感。他很希望叶赫天能够重新打开心扉接受某个女人,但是他又害怕他再次受伤。
“如果一个女人,她既属于你,又不属于你,你该怎么办?”叶赫天带着酒意喃喃问道。向来,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只有三个去处,一个是找“云”的表哥宫雨龙畅饮诉说;一个是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一个人舔舐伤口;还有一个就是找东方若,让他给他找出一些可以做的既复杂又麻烦的事情。
“什么叫做既属于你又不属于你?”宫雨龙迷惑不解。
“比如说,她在身份上是我的女人,可是她却爱上了你,那……我还应该跟你抢吗?”
“你是说,你的某一个女人爱上了东方若?”
叶赫天瞪大眼睛看向宫雨龙,他……他怎么知道?
叶赫天的表情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了,不是宫雨龙神机妙算,而是王府内男人本来就少,而且能构成对叶赫天威胁的,不就只有东方若一个了吗?如果是东方若的话,那么……就真的难办了。
“心归属于谁,就是属于谁的吧。”宫雨龙叹着气无奈说道。
“是吗?”叶赫天仰头将酒一饮而尽,“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宫雨龙这一回真的好奇了,叶赫天跟东方若同时注重的女人,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
“我也不太知道!”叶赫天迷迷糊糊道,“她好像很像‘云’,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动作都会有这种感觉。”
宫雨龙皱眉,原来又是这样,这个叶赫天千百次在不同的女人身上追寻表妹的影子,可是没过一个月就又厌烦了。难道这一次又是这样的一个吗?
“可是,我知道她跟‘云’一点都不像。”叶赫天继续说道,“云是柔软细腻却内韧的,但是她却刚强冲动。为了不想**于我,她居然当着我的面跳窗自杀。”
宫雨龙刚喝进口的茶“噗”地喷了出来,这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啊?天底下居然有女人为了不想**于叶赫天而跳窗自杀?这……这对于叶赫天应该算是天下第一的耻辱了吧。难怪他会这么一副郁闷烦躁的样子呢,原来是被那个女人离经叛道的行为弄得迷惑不解了。
“东方……”叶赫天睁着醉意朦胧的双眼,继续喃喃道:“东方那家伙,是怎样一个鬼样子的人你应该也清楚吧?可是一向对女人都摆着一副鬼样子的东方,一夜之间,突然变成了一只大蝴蝶,成天的,绕着她表现他艳丽的翅膀。”叶赫天感到十分好笑,也难堪,可是至少,东方的蝴蝶翅膀,她是接受的,而他的,她根本不屑一顾。
宫雨龙看着叶赫天的脸想象着东方若变成一只大蝴蝶围绕一个女子转的样子,这……可能吗?但是叶赫天说出来的跟真的一样。连宫雨龙都好奇了,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但是,就算再好奇,宫雨龙还是劝说叶赫天道:“要小心,表现的与众不同的人肯定藏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而这另一面通常是危险的。”
危险吗?为什么越是觉得有不为人知的危险,越是想要靠近探究呢?东方若都不害怕,难道他叶赫天会畏惧吗?
叶赫天自己并不清楚,当他这么想的时候,其实他已经放弃了在各色女人中的流浪和寻找,他一心一意的想要捕捉那颗不管是危险的还是安然的心,他喝酒壮胆,准备好了……
……
拿着袁秀曾经给她的地址,百代东突西窜终于摸到了一些门路。走到一间简陋的木屋前,百代大声喊道:“有人吗?这里是袁家吗?
等了半天,听到里面传出一阵一阵的咳嗽声,百代想,应该就是这儿了。
大胆推门而入,迎面一阵灰尘,有些呛鼻。而且满屋子漆黑麻乌的,还透着一股霉味。妈呀,这是人住的地方吗?百代皱眉,下午还明亮的阳光似乎全被屋子里的杂乱给反射回去了,明明是下午两三点的样子,可是在这个屋子里看上去却是晚上**点了。
习惯了黑暗之后,百代摸到了屋子的床边,果然有一个白老人躺在床上,一阵一阵不停地咳嗽。
“请问,你是袁大娘吗?”
“是……咳……你……是?”老人伸出一只干瘦的手,想要抓住什么。
百代赶紧握住她的手,说道:“我是袁秀的好朋友,她不能出府,所以我代她来看望看望大娘。大娘您还好吗?”
“好……好好……咳……秀儿……”
百代捏紧袁大娘的手,一阵皱眉。这样还叫好?都只剩下一口气了,“大娘,您今天的药吃了吗?没吃的话,我帮您去煎,对了阿秀的弟弟袁小杰呢?”
“杰……杰儿……咳咳咳……”
百代皱眉,这样下去怎么得了,会出人命的。她起身在屋子里找着中药,不管怎样先吃了药,总会好点的。
可是……药呢?
“大娘,您的药呢?”
“药……药……没……”
“没了吗?”可是阿秀前两天才托人送钱出来,难道那个人私吞了袁大娘的救命药钱?想到有这个可能,百代问道:“大娘,阿秀前两天托人送来的钱呢?拿上,咱们去看大夫,配药去――”
作势,百代就过去扶起袁大娘,想要背着她出门。
袁大娘死死的抓住床框,难受地抗拒道:“不去,不……咳咳……钱……没有……”
“没有钱?”百代讶然,“你说那个山羊胡没有把钱带给您?”难怪,那个山羊胡王志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他是在王府内劈柴的,因为跟袁秀他老爹是同乡,所以也就相信了他。这没良心的东西,要是真的敢吞了袁秀的钱,她非扯掉他的那些山羊胡不可。
“没……王兄弟……来过,钱……钱给了……”
是吗?那就好。百代扳开袁大娘抓住床框的手,努力想将她背在背上。可是,袁大娘就是不放。这引起了百代的怀疑。
“大娘,这个病是不能拖的,咱先看病要紧。对了,袁小杰呢?”
“杰儿……咳咳……钱……”
“钱在袁小杰那儿对不对?”关于袁秀的这个弟弟袁小杰,百代也是早有耳闻的。袁小杰原本也是一个安分守己的青年,可是有一次受狐朋狗友唆使进了一回赌坊赢了大笔的钱回来,被不明钱来处的袁大娘大大表扬了一番之后,他就染上了不劳而获的习气。总幻想着自己能够再来一次好运,赢回更大笔的钱。
百代见袁大娘气若游丝还维护着儿子的样子,也不好拆穿,只是劝慰说道:“大娘,天色也不早了,我去把小杰找回来好不好?”
袁大娘虚弱的点点头。
“那,大娘,小杰会在什么地方,您知道吗?”
“杰儿……豪亿……豪亿赌坊……咳咳咳……”
“好,大娘您等一下,我马上将那小子带回来。”
说着,百代扔下袁大娘火赶到大街。转了半天,终于在繁闹的地段找到了目的地。
看着大门牌匾上金光闪闪的“豪亿赌坊”四个大字,百代暗笑,还真是一个具有吸引力的地方呢。
走进赌坊,里面烟雾缭绕,乌烟瘴气,到处都是大声吆喝的声音。
“买定离手了啊――来来来――”
“大大大――大!”
“开,开啊,开开……”
百代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可是哪一个才是袁小杰呢?
突然,百代的手被什么人拽住了。
“美人,来帮大爷开一把,大爷分你一半彩头,怎么样?来嘛,别害羞了……”
百代回头一看,是一个脑满肠肥的家伙,油光闪亮的脸上还挂着两根台湾热狗。百代皱眉,闪电般出招狠狠踩了他一脚,然后趁他吃痛之际,脱身而走。
福大富看着美人像条游鱼一样在人挤人的赌坊里一下子没了影,只得叹息,多娇嫩的小娘子啊。不过很快,他又转回来,对着赌桌大喊道:“开,快开啊――大!”
百代溜到了赌坊的角落处,咬着食指指甲思考,这么乌漆抹糟的地方,怎么找到袁小杰呢?
突然灵机一动,百代爬到高处,对着下面玩得如火如荼的赌客尖着嗓门大喊道:“袁――小――杰――”
霎时间,整个赌坊像是时空静止了一般暂停了一瞬间,所有人都带着好奇的眼神看向百代这儿,只有一个人受惊的连手上的银两都掉落在地。
百代一收到信号,身手矫健,眼疾手快的就抢先跑到袁小杰身侧,在他缓过神之前,抢过了地上的银两。这一番闹之后,袁小杰所在的地方立刻乱作一团,周围的人不由得让开了一点空间,纷纷好奇地看着抢人家银两的女子。
百代一见银两在手,马上表情凄厉的抓着袁小杰的胳膊,哭诉道:“他爹,不能再赌了啊。大人不吃饭没关系,可是咱娃才三个月啊!”
袁小杰搞不清哪来的疯女子,抢了他的钱不说,还对着他说着胡话,顿时气急败坏的伸手抢回自己的银两,“还给我,听到没有?”
还给你?那你还会跟我走吗?那袁大娘的医药费还有着落吗?于是,百代两腿一软,坐到地上,死死的拽住银两,一副打死也不放的态势。同时声泪俱下地喊道:“他爹啊,清醒啊,他爹,想想嗷嗷待哺的娃儿吧。”
袁小杰身边的赌客见状同情却艳羡地嘀咕道:“这么漂亮的妞,居然跟了这么一个混小子,真是可惜。”
百代一听有人在议论他们了,立刻放出哭声,哭声哀凄,引得围观众人无限无限同情。
另一个赌客也忍不住说道:“看看那张小脸哭得,真是……看着就让人心疼吧?”
于是越来越多的赌客帮腔道:“小子,走吧,回去吧……”
袁小杰实在忍无可忍了,大喝道:“放开,已经全压了大了!”
什么?“已经压了?”百代抬头看向这张赌桌上的dea1er,他歪着嘴角点了点头。
百代一脸的黑线,顿时贤妻苦母的形象尽失,她“突”的站起来,一个大步冲上去,将钱压在大大的“大”字上,然后喊得比谁都大声:“大――大大大……大!”
那个赌坊帅帅的dea1er,看着百代投入的样子,朝她眨眼笑了一下,手上的骰筒摇得天花乱坠。
一声低沉而响亮的“买定离手”!将百代和所有赌客们的心都提了起来。百代默默祈祷,天灵灵地灵灵,各路菩萨都显灵,大!
结果……
小!
百代一阵颓丧。
抬头看到那个帅帅的dea1er朝她暧昧地眨眼笑着。百代还给他一个白眼。心有不甘地看着他用一根细细的竹棍毫不留情地扫走了她和袁秀的辛苦钱,她心里那个痛悔,钱啊,飞走了!
该死的“大”!百代撅嘴,狠狠一跺脚,然后拽着袁小杰就气呼呼的往外走。
袁小杰今天手气烂已经够衰了了,还被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女子到处乱拽,他用力一甩百代的手,落跑先!却慌乱不查地一头撞在了赌坊的大门上!
这……应该很疼的吧?百代无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