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去河边坐着。
阉行行苦役三年,那绝对不可能的,去他大爷的,我看他们能怎么样。
事实上,我心是虚的。
晚上给张驴儿打电话,他说找鬼眼十。
找鬼眼十在酒馆喝酒,刘家街五光十色的,天街一样,天街应该是简单的吧?可是这里呢?我感觉就是地狱一样,北商能立吗?
进去,鬼眼十不太高兴。
“我很后悔答应帮助你。”
鬼眼十冒出来这么一句来。
“你可以不帮。”
“我答应了张驴儿了,你也别多问,说事。”
我说阉棺的事情。
鬼眼十一下就站起来了。
“你有病吧?”
“是呀,这不是找你来要药来了吗,他们知道我喜欢棺材,就把我钓去了,我吞了饵了,吐不出来了。”
“张三,看着你挺精明的,其实你挺愚蠢的。”
鬼眼十现在说我什么,我都不能回顶,忍着。
“阉棺不出阉,这是死规矩,这阉棺在外面了,就是套,阉行人所为,让你上套,弄你一个三年之役,三年后,刘家街,老行,恐怕……”
“我如果不呢?”
“你一个人,折腾得过阉行吗?我连阉行的执行都没见过,见不到,在这儿就别装大了。”
“你废话太多了,我要怎么办?”
我火了。
“你吼什么?求我。”
我起身就走了。
“特么的最多就是一死。”
我忍受不了这样的侮辱。
从酒馆出来,有人叫我,我站住了,我听出来了,是叶赫茹雪,她的声音好听极了。
“哥,干什么去?”
她叫我哥,我是有气无力的。
“干什么?给自己找口棺材,准备把自己葬了。”
“哥,说这话多丧气。”
“你还小,不懂世间的事情。”
“喝酒去,我请你。”
叶赫茹雪拉着我去胡同的酒馆,她对胡同挺熟悉的。
“好吃的都在胡同,不在酒楼。”
进了一家小酒馆,很干净,有两人,我们找角落坐下,点菜,确实是,胡同小酒店的名声已经是在外了,没有相同的菜,只有不同的口味。
喝酒,我不说话,发呆。
“哥,你有事跟我说,我也许能帮你解决。”
我不想说,她追问起来没完,我说了,从古董市场开始,到红土堆,到阉棺。
我说完,叶赫茹雪竟然笑起来。
“就这么点事呀?把阉棺还回去就行了,尸骨不还在里面吗?”
“在。”
“交给我,天亮有人来拉阉棺,就让拉走,之后就没有麻烦了。”
“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也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今天一醉方休。”
“你真是格格?”
“对呀,正宗金牌格格。”
说完,叶赫茹雪“咯咯咯”的笑起来。
我就当叶赫茹雪给我开心一下。
那天我喝醉了,醒来在棺行里,天已经亮了,善小书给我煮了粥,喝过后,出去转,腿软得不行。
有人叫我,是看棺展的人。
“张爷,有人拉走了你后来送进来的石棺,说你同意的,给你打电话关机了,去铺子里,你在睡觉。”
我很吃惊,愣了半天。
“张爷,我办错事了吧……”
“没有,办得不错。”
我往刘家街外面走,这个叶赫茹雪是谁?真的就办成了?
叶赫茹雪我竟然找不到了,打手机关机。
是不是出事了?为了我的事情。
阉行没有找我的麻烦,我进阉市,在市场转着,最后到了茶馆。
那个人坐在那儿。
“叶赫茹雪是不是让你们弄走了?”
“不认识,不过有人给你讲情了,这事就过了,这是阉行第一次破了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规矩不过就是规矩罢了。”
现在我担心的是吉赫茹雪,果然是把事情办成了,她到底是什么人呢?
从阉市回来,我就去刘家街,钻进胡同,喝酒。
这是不是值得庆祝的事情呢?
死里逃生。
鬼眼十进来了,看到我要走,我喊往了。
他过来坐下。
“我没帮上你。”
“不用了,我解决了。”
“我知道你解决了,看来你是不用我帮你的。”
“不,你还得帮我,这次能逃过这一劫,只能说是幸运罢了,阉行突然放弃了,大概我还有利用的价值吧。”
我没说实话,叶赫茹雪跟我说了两次,不让我说,不让我告诉任何人。
“也许你真的能成事,老行恐怕最后还是要靠你,甚至说是北商。”
“我说北商大立,靠老行当支柱,刘家街当托,是不是可以?”
“我不懂,张爷。”
鬼眼十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我自己喝酒,刘婉突然就进来了。
她坐下,倒上一杯酒,自己干了。
“张三,有点本事,这事我才知道。”
“刘婉,你们不为谋,不同路,我说不服你,你也说不服我。”
“最好别再瞎折腾,阉行,双阳山,你都玩不起,不过就是一个卖棺材的。”
“对,我是卖棺材的,我从来没有觉得卖棺材有什么不好的,你死后,恐怕也得需要棺材吧?你是少数民族。”
“用不着你提醒我,记住了,你不可能总这么幸运的,别和阉行做对,没有什么好处的。”
刘婉走了。
看来刘婉认定要做的事情,是改变不了了。
那我也不能让刘婉就这样下去,你把刘家街变成阉街我不管,可是老行不能变成阉行的附属。
我给沈风打电话,他和善爷过来的。
我说老行的事情。
“现在没有人敢动,一说阉行,都不说话了,何风现在是阉行的纯阴人,那瓷器做得是精明,听说是有阉行的人出来指点了,有一些东西入阉市了。”
“这正是阉行聪明的地方,做给其它的行看,现在各行发展得都不错,想拉过去也不是太容易,谁也不想死而后生,这种生,能生多久,都预料不到,老行如果真的被控制了,就成了阉行的附属,到时候就是任由宰割了,何况阉行是行阴行的,最后各行都没有说话权。”
“是呀,可是各行都不敢惹阉行,现在就我和善爷在撑着。”
“刘婉现在是坚持着做阴以立,没有人能说动了,现在我们想离开刘家街都不行了,全部被控制住了,何况有一些行不想离开,毕竟这儿是各行业赚钱的地方,可以说,是一个巅峰时期,谁都想赚点钱,把行扎实了。”
“现在形势不利,也不妙,唯一解决办法就是双阳山,让他们折腾起来,就没有时间顾及到这头儿,我们就有机会。”
“双阳山是有去无回的,太可怕了,我不建议招惹。”
沈风的意思是这个意思,看来沈风也是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