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幻影。”王猛低喝一声,长枪便是刺了出去,刺出的明明是一把枪,如今呈现在杜一平眼前的确实十数道枪影,这招的奥妙便是能够以极快的速度刺出长枪,去封住对方的去路,让对方退无可退,已经有不下十位身法矫捷的奴隶死在他这一枪之下,在他看来,这个步成席也不可能躲得过他这一枪。
确实步成席没有躲过他这一枪。
杜一平知道这一枪,不使用内力去提成是不可能躲过去的,不如就接下来吧,但是没有内力接下这一枪谈何容易,那么多的奴隶,若能接下这一枪,就不会有现在活着的王猛了,王猛既然活着,就证明这一枪很难破。
但是既然破不了即将到我面前的枪,那我就将我的剑掷出去,到时候,你是来攻我,还是去躲我的剑,这也是杜一平从一个奴隶那里学到的,当然最后杜一平选择了保护自己,那个奴隶也没有死,因为那不是生死斗。
剑已飞出,虽然剑重,但是一枪的距离,剑还是瞬间就到了王猛的眼前,急忙回枪将剑挑落在地,呼了一口气,他自然没有想到这小子竟然打算和他换命。
此时的杜一平已经疾步向后掠出,他自然不可能和这狂妄的人换命,他只不过是料定了这王猛不敢和他换命罢了。
“小子,你倒是有胆量,但是现在你没了剑只会死的更快。”
“是吗,没了那剑的束缚,你纵使有这六段的内力,也追不上我的,想杀我,怕是不太可能的。”杜一平没有骗王猛,确实是这样的,一个人提着六十斤的大剑可以健步如飞,那当他丢下大剑的时候,他的速度可想而知的恐怖。
王猛持枪而出,刺向杜一平,但是杜一平已经来到他的后边,当他回枪扫向身后的时候,杜一平已经后退了五仗,不是王猛太慢了,而是杜一平太快了。
此时的王猛额头已经出现了冷汗,现在他才知道让那小子的大剑离手是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但是事已至此,又能怎么样,自然是不能在有任何保留,那本来要用来对付独孤惊雷的招式也得使出来了,不然拿不了第一,当不了将军,还丢了性命。
王猛停下动作,长枪一横,退呈弓形,便展开了前所未有的攻势,这套枪法乃是他师傅传他的穿云枪法,此枪以快著称,亦有快抢之称。
杜一平在这枪法下显然没有刚才的游刃有余,身上的衣衫已有多出被这长枪割破,杜一平此时的内心相当的憋屈,长剑在手,他平乱剑诀的第一式,即使不用内力,也足以和这枪法拼个不相上下,哪能像现在这般狼狈,这简直就是单方面的被动挨打,还是被人按在地上揍的那种,但是现在去拾起地上的大剑,只怕手还没有碰到大剑,胳膊甚至脑袋都被人给扎下来了。
杜一平被逼到了墙角,已经没有退路,此时他将目光看向看台上的无酒,他在等着无酒点头,那样他就可以使用内力,瞬间杀了这家伙也不是不可能,因为杜一平第一次这么愤怒,发自内心的愤怒,但是无酒却摇了摇头,不让他用内力。
杜一平此时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他知道今日他不会死在这里,到时候无酒会出手救他,但是那就意味着他的修行失败了,到时候他还要和无酒在回山中修炼。
“主人,他真的会内力吗?”黑犬对着柳如花道。
“你怀疑我的眼睛吗?”柳如花亲眼所见,她在等,等杜一平真的快死的时候,她不信他还不使出全力。
“属下不敢,只是你看。”黑犬无奈的指指决斗场内,这情景,这位步少年真的会内力吗,即使杜一平在黑犬面前用过轻功,但是黑犬只认为那是他的体术达到了更高的境界,并没有认为他会内力。
“不要多嘴,看着便是。”柳如花不再理会黑犬,黑犬听到柳如花这般说,自然不敢再插嘴。
杜一平看到无酒摇头的动作后,便知今日没有使出的内力的可能了,当下趁着还没有到必死的局,赶紧想办法,杜一平想,他的最终目的是杀死王猛,那么他要用什么去杀,拳头吗?他的铠甲拳头自然是打不爆的,没有内力携裹的拳头打上去只会是鲜血淋淋,很难给王猛造成致命的伤害,王猛身上唯一裸露的地方是他的脖子,如果是一个濒死的奴隶,他会怎么做,他会,他会,他会毫不犹豫的咬断王猛的血管,没错,这个想法在杜一平心中一闪而过。
杜一平扑向大剑所在的地方,王猛以为他要去拾起地上的剑,便刺了过去,谁知杜一平一个打滚,到了他的身前,他怎么能想到,这人竟然不是先去拿武器,而是先扑向自己,王猛此时拉回长枪,但是距离太近长枪根本起不到半点作用,杜一平已经扑到他的身上,他急忙去腰间拔短匕首,但是一只手已经按在他的手腕上,那只匕首终是没有拔出来,王猛使出内力准备将杜一平震开,却突然感觉脖子一疼,便赶紧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但是一切都晚了,如柱的鲜血喷的杜一平嘴里脸上,头发上,衣服上,没有一处不是鲜血,杜一平的嘴中还有一块血肉,王猛的双手还没到脖子处,人就已经倒了下去,杜一平吐出嘴中那腥的让他想要呕吐的肉,瘫坐在地,他又一次体会到了死亡的可怕。
王猛的血流了一地,此时整个角斗场都在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刚刚还占尽上风的的王猛,被人咬断了脖子,谁也不会想到今日的结果,那些拿家产来压王猛胜的人,这次又血本无归了,那个不会内力的少年,每一场都能侥幸取胜。
场中的人都已散去,只有杜一平还呆呆的在场中,脸上的血都没有擦,他只是看着地上的王猛,看着他那恐惧的眼神,那是一双看见了死神的眼睛,杜一平走过去把他还未闭的双眼合上,也走出了角斗场,无酒和锤头在他的身后跟着,三人谁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