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了,在人们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败的是贵族,赢得是魁,此时站在擂台之上的魁,手臂滴着鲜血,显然他的胜利并不容易,但是他的对面那胡氏的人已经是尸首分离,胳膊被刺中的时候,魁用流血的手抓住对方的剑,然后就那么一刀,解决了战斗,但是他显然是受了很重的伤。
手掌和胳膊都在滴血,魁忍着疼痛回到了牢房,他比其他的奴隶要强一点,他没有被关在牢笼之中供人欣赏,但是他没有自由,他还是奴隶,终是摆脱不了北荒赋予奴隶的屈辱,这是他变强的目的,有一日出了这牢笼,他定要北荒变一变天,但是此时他看着自己受伤的胳膊,躺在草垛上看着头顶的牢笼,他曾经尝试过离开这里,但是这么多年了,他还在这里,这一次是最好的机会,只要在赢下两场,他便能见得到外边的天地了。
看完打斗,杜一平回到了客栈,这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的体术没有那么强尚且杀得了王猛,何况魁杀得是比王猛还弱的贵族,只是他付出的代价显然是比自己要大,杜一平点了几个小菜,来到无酒的门前敲了一敲,无人响应,杜一平直接推门而入,今天他从起来到现在都没有见过无酒和锤头,不禁有些担心,但是他知道这世上能够拦住他们两个的怕是没有几个人,所以以为他们是出去了,但是往常这个时候他们会在一起吃夜饭的,但是近日连吃夜饭都不见两人,杜一平的心中便有些慌了,忙打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确实空无一人,但是桌子上的一个信封映入眼帘,杜一平拿起信封,上有“余徒步成席启”。
杜一平打开信封,取出其中的信,信中只有两行字,这倒是符合无酒的风格,不喜繁琐,信的内容如下:
师自归,勿念。
往后可使用内力,不可大意轻敌。
此时的杜一平已经泪流满面,陪伴他两年的师傅终究和他分开,以后江湖路远,他便要一人仗剑而行了。
止住了泪,杜一平走下楼吃了几口便拿着酒离开了,他来到了柳如花的院子,在这世上他的亲人只剩下了无酒和扎尔烈,小蝶应该也算一个,但是初入世道的他无一朋友,心中的忧伤无人倾诉,他只能来到这个和他有过露水之情的女人这里,希望她能陪自己一醉方修。
“你来可是有事?”柳如花看着脸色阴沉的杜一平开口道,柳如花心想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时来找他定是有什么大事要说。
“无事,陪我喝两杯吧。”杜一平不打算将自己的脆弱展露给任何人。
“当然,步少侠的这点要求并不过分,请。”柳如花将杜一平请到了一处清净的楼台之上,命人送来坛美酒,还有两盏壁玉杯子。
杜一平肚子饮了三杯,也没管坐在边上的美女柳如花,此时他是孤寂的,他的内心已经想不了别的事情了。
“步少侠,你我虽然相识不久,但是也算是半个朋友,你不妨将心中之事与我讲一讲,看我能否为你分担一些忧愁。”柳如花对那晚的事只字不提,显然没有因为和杜一平睡过就让她对他的看法和态度有所改变,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从小被灌输的思想就是只看重实力,她高看杜一平只是应为杜一平的实力比较强。
杜一平改了改脸上的表情,笑道:“只是想喝酒了,所以来找你喝一杯。”
“如此便好,步少侠可还记得前几日给我送来一位女子?”
柳如花不说,杜一平都快忘记了,他在角斗场救了一个女子送到了柳如花的宅院,“当然记得,不知那姑娘现在何处啊,也不出来向我说声谢谢。”
“步少侠稍等片刻,我这就去传她前来。”柳如花走了,留下杜一平一个人,杜一平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杯接着一杯,他只能用酒来缓解此刻的痛楚,这痛楚不是来自身体而是来自心理,一种孤独的痛。
不知杜一平又独自饮了几杯,一道身影走进了他的眼里,他女子长得很标致,是杜一平没有见过的美,她的肤色不白,但是却像一只母豹一样有诱惑力,从女子的脸型杜一平不难看出这女子是他救下的奴隶,只是他没想到这奴隶长得这般标致罢了,当日决斗之时这女子的脸上都是灰和土,他自然是看不出这奴隶也能长得如此标致,当日若是看出来,只怕他更舍不得杀她了。
“不知公子还要看多久?”女子开口道。
“失利了,姑娘勿怪。”杜一平道。
“公子太客气了,公子救了我的命,就算公子要我陪您,我也不会拒绝的。”女子又道。
这让杜一平有些吃惊,女子对这种事情不应该是很羞耻的吗?难道北荒的习俗这般不同,柳如花如此,连他救下的一个奴隶也是如此。
“坐吧,陪我喝几杯,我对你不是很感兴趣,救你只是不忍杀你。”杜一平将酒坛推到了女子的面前,示意她自己倒酒。
“公子就不好奇我的名字和故事吗?”女子坐了下来,倒了一杯酒,酒杯是柳如花用过的。
“我好不好奇不重要,你愿不愿意讲才是关键。”杜一平不会强迫她讲什么,因为他救她只是不愿多杀人,仅此而已,从未奢求她怎么回报自己。
“公子很幽默,但是我愿意讲给你听,请。”女子拿起酒杯敬了杜一平一杯,然后娓娓道出了自己的经历,杜一平听了也为她忧伤,他只是失去父母,而这女子已经失去了一切,包括女子最为看重的洁白之躯,她都还坚强的活着,杜一平这点孤寂又算的了什么,又饮了一杯杜一平开口道:“以后跟着我吧,那些在你身上经历过的事情,我保证再也不会发生。”杜一平的内力很疼惜这样一个坚强的女子,他愿意护她往后风雨不侵。
“我相信公子的承诺,我愿意跟着公子。”从她被他救下的那一刻,从他帮她走出牢笼的那一刻,她就觉得把自己的所有献给他,包括生命,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刚烈不屈坚强。
“以后你就叫春雨吧,忘记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如春天细雨重新再活一次。”杜一平道。
“是,主人。”春雨称呼杜一平为主人,这是她当奴隶时养成的,那些人都喜欢她们这种女子管他们叫主人。
杜一平没有说什么,任她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