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诬陷
作者:团子花花      更新:2019-07-30 08:10      字数:2181

天气还没暖和起来,大家都穿得有些厚实,茶水虽然是滚烫的,隔着这么厚实的衣物,确实也没烫到皮肤,就是湿了一大块。

“多谢姑娘。”丫鬟感激不尽,提议道:“姑娘要是不介意,先换上奴婢的干净衣裳。这天气还冷,穿着湿衣服容易得风寒。”

一提到风寒,陈佑怡还没说什么,穆秀莲先急了,催着陈佑怡去换衣服:“说得对,你的风寒才刚好,身子弱着呢,要是再受凉了,那就麻烦了!”

陈佑怡想想也是,背后湿漉漉,确实不舒服,到时候她再把衣服洗干净了送过来,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

“那就多谢这位姐姐了。”陈佑怡道了一声谢,就跟着丫鬟到了一间客房模样的屋子。

“姑娘稍等,我这就去给您拿衣裳。”丫鬟把人带到,说了一声,就走了出去。陈佑怡刚想问这是哪里,那丫鬟已经走得无踪影了。

陈佑怡走回屋子,这里是吴家的后院,前院热闹的声响隐约可闻,那一点隐约可闻的声响,反而凸显的后院的安静。

她坐下等了一会,一丝违和感冒了出来。

不对啊,要是这丫鬟想借衣服给她换上,为什么非要带她来客房?直接把她带到丫鬟的住处不就行了吗?衣服都能借,为什么不能带她去住处?

舍近求远,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目的有问题。

陈佑怡刚才大意了,没想过一个素不相识的丫鬟会有问题,这时候静下来一想,越想越不对,看着左右没人,一溜烟地往回走了。

等那丫鬟捧着衣服过来,屋子里空空荡荡,半个人影都没了。

“哎呀,这怎么就没人了?”丫鬟捧着一叠衣物,追了几步,不知所措地仍旧捧着衣物,却没有回房,而是去见了何苗苗。

何苗苗一听,大骂道:“废物,让你做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一扬手,把丫鬟捧着的衣物打落在地,衣物里滚出一个圆环,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停在何苗苗脚下。

那是一个金灿灿的镯子。

何苗苗捡起镯子,冷笑道:“她拿了也好,没拿也好,总之,本夫人的镯子是不见了,今天来过后院的就她一人,看她怎么狡辩!”

无论如何,她都是不会放过陈佑怡的。

原本何苗苗是想借着陈佑怡换衣服的时候,让丫鬟把金镯子放在她陈佑怡身上,再去捉贼。现在陈佑怡跑了,证据虽然没了,但人言可畏,只要把脏水泼上去了,就不信没人会在背后指指点点。

陈佑怡依旧穿着湿衣服回去了,穆秀莲有些不解,被她用‘丫鬟姐姐临时有事,不好太麻烦人’为理由,敷衍了过去。

用手帕吸了吸湿衣服上的水,总算运气还好,陈佑怡因为之前风寒的缘故,穿得比旁人都多。这时候衣服湿了好几层,最里面勉强还算你是干的,马上就开席了,她也不想多生事端,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是她愿意忍,有人却只愿意挑事。

酒席吃到一半,照规矩,新人要来敬酒。到了他们这一桌时,何苗苗给陈佑怡倒了酒,笑容温婉,语气和善,却让陈佑怡本能地恶寒。

“佑怡,咱们两家住得近,时时常有往来,我把你当亲姐妹一样对待,你又何必……”

何苗苗没头没尾地说了几句,又叹息了一声,接着道:“你既然喜欢,我就把它送给你了,咱们以后还是一样做好朋友,谁都别把这事放在心上。”

要是真不放在心上,还需要这么大庭广众地说给这么多人听吗?

陈佑怡从客房开始,就保持了警觉,现在何苗苗来了这么一出,她就能判定,这就是何苗苗设的局。

“何姑娘,你这说的哪里话,我怎么都听不懂?”

陈佑怡当然不能任由她胡言乱语引人误会之后一走了之,立即反驳道:“虽然住得近,大家都整天的忙,也没说上几句话,我还很遗憾,没能在你出嫁前多向你学习学习。不过你说的‘这件事’又是那件事,我不记得你我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周围的人听到这边的动静,都注意过来,视线来来往往打量着,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以后都别再提了,好吗?”何苗苗反而迟疑起来,一脸的温顺忍耐,关切的眼神让人看了就心软,不禁都窃窃私语起来,看向陈佑怡的视线各种各样。

陈佑怡知道,这时候必须尽快把事情说清,不然错过了时机,假的也能被传成真的。三人成虎,流言烁金,在哪都是不变的真理。

“别别别,何姑娘还是说清楚一点的好。”陈佑怡拉住转身想走的何苗苗,朗声道:“我不记得做过什么对不起何姑娘的事情,要是何姑娘有误会,趁着今天的好日子,把话说开了,以后才能和睦。”

他们交谈之间,男客那边也听到了,秦子恒走了过来,见此情况,站在陈佑怡身边,也道:“这话很对,要是何姑娘有误会,大可直言,不要放在心里。”

何苗苗看到秦子恒走过来时,眼中划过一丝柔情,这一丝柔情,在秦子恒帮着陈佑怡说话之后,消失无踪。

“秦大哥,本来这事我不准备说出来,就是不想让你,让秦家难堪,”何苗苗委委屈屈地,眼中已经有了清泪:“不过秦大哥说的也有道理,这事情说开了也好。”

她环顾了一周,看到酒席上的人都在注意这边,用不高不低,但确保周围大片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之前佑怡看到我的金镯子,夸了一顿,说她很喜欢。我还想着,过两天送她一个。只是她说的那个,是老爷送来的聘礼之一,我不敢送人。”

何苗苗说着小心翼翼地看了陈佑怡一眼,又像是胆怯一般,很快移开了视线,声音也越来越低:“刚才要来敬酒,我就想把那个金镯子带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那也不能说明什么,镯子丢了,未必就和这位姑娘有关啊。”旁边有人听不下去,这说辞有些偏颇,便回了一嘴,引来一片附和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