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绝谷里破玄阵
作者:三德子      更新:2019-07-30 10:21      字数:8479

天绝谷的谷中是一片平坦的空地,谷内尽是高高低低的奇形怪石,最高者达三丈,而地面以上一丈之内,云雾弥漫,果然是一座天然石阵。

谷口有上百的江湖人在议论纷纷,所谈的都是天绝谷中的怪事。

焦天童走向一位中年人,拱手道:“这位大叔你好。”

中年人还礼道:“小兄弟有事情吗?”

焦天童问道:“请问这谷里出了什么事了?”

中年人笑道:“兄弟你消息可真不灵通,大猩猩带着玉盒入谷了。”

焦天童道:“没人追去吗?”

中年人道:“追去的人可多了,辣手偷儿、十八刀客、十大杀手,复活教少数漏雨之鱼也进去了。”

焦天童问道:“有没有一老和一姑娘、一黑少年进去?”

中年人道:“有,我记得很清楚,先是复活教的无名教徒带着九个半死人在谷口挡着不让别人追进,其实先前已有十八刀客进去了,后来十大杀手和辣手偷儿联手攻击复活教,一会又多了你所说的老少三人,才杀了复活教二名教徒和四个半死人,剩下的全退入谷里,如此前前后后已进去了二三百名人了。”

焦天童问道:“那大叔为什么不进去?”

中年人苦笑道:“我还庆幸自己美冒然闯进去呢。”

焦天童惊道:“谷里有凶险吗?”

中年人人道:“到现在才六个小时,只逃出来一个茅山道的至正法师,从至正法师的口里才知道复活教神通广大,早推算知大猩猩必躲入天绝谷,所以先一步在谷中布下了八十一名阴人,除了道行不弱于至正法师的人外,谁想闯入夺宝,就得面对八十一个阴人的无情杀手。”

他所说的阴人并不是指女人,而是被鬼附身的人,因为一般人不明白真相,只是直觉认为这些人透着一股极浓的阴气,所以就称之为阴人。

焦天童听了,心里一急,就想入谷,恰好这时有一个人飞跃而来,停于谷口,是个猫眼大汉。

猫眼大汉,仔细的观察了下谷内的情形,然后飞射入谷。

焦天童觉得猫眼大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邪气,没时间多想,见他入谷也紧随其后进入谷内。

谷内浓雾弥漫,已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奇怪的是,分明谷中石柱甚多,但任你乱走瞎闯,偏偏就是不会撞到石头,内中机关果然不简单。

焦天童拿出铜斧防身,一看到铜斧上刻的符号,心中若有所思,喃喃念道:“五丁开山之宝……”

脑中灵光一闪,手中的铜斧往前一劈,面前浓雾立刻被一道红光往两旁推开,视线可及十丈远。

匱金醉客正在被人围攻,苦于目不能视,正好红光排开浓雾,看清围攻的四个人,一声怒吼,聚百年功力,连环劈出四掌,将这四人击毙。

焦天童上前喊道:“老爹你不要紧吧。”

匱金醉客道:“还好,这四个人不像是有名的人物,但功力之高,连我都差点挡不下了,幸好浓雾一散,我才能趁机击毙他们,咦,雾又来了。”

焦天童道:“是我用铜斧的神力逼开浓雾的,但是阵法未破,浓雾还是会再聚过来的,老爹,惠芳他们呢?”

匱金醉客:“半个时辰前刚被人冲散了。”

焦天童闻言大急,忙道:“李老爹,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他们来。”

匱金醉客道:“小心,谷里有很多歹人。”

焦天童道:“没关系,老爹,我走了。”

匱金醉客不知道焦天童有什么神通,只觉得他话声一落,人已似飞鸟似的离开了十五丈远,可惜此刻浓雾蔽天,看不见他用的是何种身法。

其实焦天童移动的速度并不快,但他跨出一步,既有五尺元,这不是缩地成寸的法术,而是神行术。

施展神行术的可日行八百里,看似不比五行遁术的快速,但五行遁术靠金、木、水、火土施展,与人体多少有点格格不入,所以不能长期施展五行遁术,而神行术练至极境,更可踏虚凌空,这就不是五行遁术所能及的。

在这无法视路的天绝谷,也只有焦天童敢一步走五尺,若是用神行术奔跑起来,更达五丈远。

焦天童无心推算阵式的进出方法,不惜耗费铜斧神功,三两步后便以铜斧逼开浓雾探路。

红光照明下,不时可看见许多人江湖人,在这些人微愕之时,焦天童已看清去路,由他们身边一闪而过。

焦天童弯弯绕绕走了百丈远,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是少女的体香,只有亲近的人才能闻到的香味,是白惠芳的体香,而且更夹着一种危险的信息。

以前焦天童的鼻子是没这么灵的,反正自从它走出阴风洞后,整个人都变了。

浓雾一散,一股面目森冷的中年人正一手按在白惠芳的额头上,另一手在小神偷的额头,嘴里念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词句,三个神情呆滞的人在旁守卫着。

焦天童急忙上前两步,一个神情呆滞的人不吭一声的猛扑过来。

“滚开!”焦天童一掌打向青衣人。

青衣人不退不让,拼着挨掌也要攻击焦天童。

焦天童一掌击实,才觉得不对劲,心惊道:“是半死人。”

半死人虽然不好应付,但那个中年人若是把白惠芳和小神偷也练成半死人,那可就糟了。

焦天童立刻将铜斧射向中年人。

半死人虽然奉旨护卫,但反应终究是迟钝了些,中年人慌忙躲开,但仍被铜斧划过右肩,鲜学直流。

焦天童念出口诀,右手一招,铜斧自行飞回。

中年人喝问道:“你是谁?”

焦天童反问道:“你又是谁?”

中年人气极,连声喊道:“上、上,你们快上,把这小子杀了。”

焦天童听匱金醉客说过,对付半死人的唯一方法是砍下了他们的脑袋,再反手砍出,又砍了一个脑袋,速度快得犹如看冬瓜一般。

中年人吓了一跳,知道遇到了克星了,趁着焦天童还在收拾最后一人之际,溜进了浓雾里,逃之夭夭。

焦天童砍下最后一人的脑袋,发现中年人已逃出,也不追赶,急着探视白惠芳和小神偷。

白惠芳和小神偷的经脉有些错乱。幸好不严重,但一时间也治不好,便一手抱起一人,照原路出去。

中途接到匱金醉客一起出谷。

到了谷口,刚刚焦天童问话的那个中年人一脸惊讶的迎上来道:“兄弟,你是第三个出来的人。”

焦天童问道:“刚才是一个面目森冷的中年人逃出来了吗?”

中年人道:“正是。”

焦天童道:“他是复活教的唯一幸存者了。”

“哎呀!”中年人道:“原来是复活教的教徒,难怪我觉得有些眼熟,早知道就不放他走了。”

焦天童问道:“大叔,谷口附近有没有可供休息的地方?”

中年人道:“有的,你二位朋友受伤了,是该就地治伤了,昨晚我临时搭了一个棚子,可供你们休息。”

草棚非常简陋,连雨水也挡不住,挡挡晚上的露水倒是非常有效,面积正好可容二人并排躺下。

匱金醉客道:“还好有你在,否则真不敢想象。”

焦天童道:“复活教罪孽深重,我总算亲眼见识了,日后我会想个办法对付他们的。”

中年人道:“我叫黄业宁,匪号河西铁拳,不知道这位前辈和小兄弟如何称呼?”

匱金醉客道:“老朽姓李,名字早已不用了,人称我匱金醉客,这位小兄弟是行善隐叟的孙子焦天童。”

黄业宁问道:“失敬,失敬。”

焦天童问道:“黄大叔,晚辈有一事请教,大叔是听到匱金宝图出世的消息而来,或是听到大猩猩的消息,才赶到匱金山来的?”

黄业宁道:“当然是听到匱金宝图持有者要上山取宝的消息,所以才赶来看热闹,那大猩猩的事传出去至今才两天,能吸引多少人?”

焦天童问道:“那么大叔您是从哪里得来这个消息的?”

黄业宁道:“说来你们或许会不相信,我是从飞蝗舌的手下所得来的消息,没想到这次果真不假。”

俗语道:“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因为这些人专门散播谣言,天生长舌,一听见有什么风吹草动,不说出来就会受不了,所以自然而然的,这五种行业的人,就成为飞蝗舌的班底。

匱金醉客道:“飞蝗舌唯恐天下不乱,他散播真消息,这是可以理解的。”

焦天童道:“既然飞蝗舌曾散播出这个消息,那他就有嫌疑了。”

黄业宁问道:“什么嫌疑?”

焦天童道:“事关碧水山庄血案,请恕我不能多说。”

“啊,天童……”这是白惠芳的叫声。

焦天童喜道:“惠芳你醒了。”

白惠芳一手支起上半身,一手摸着额头道:“头还有点昏。”

匱金醉客笑道:“没关系的,醒来就好。”

“惠芳你醒来,我也就放心了,老爹,这里还请你照顾一下,我还要入谷一趟。”

白惠芳惊道:“不可以,天童,那太危险了。”

匱金醉客道:“你放心,我们这三条命还都是他揪出来的呢。”

焦天童笑了笑道:“我只是去看一下而已,很快就会回来的。”

草棚离山谷仅半里远,焦天童的一举一动已吸引所有在谷口围观者的注意。

一个小嘴薄唇的三旬灰袍人拦住焦天童,挤眉弄眼,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道:“这位公子,大消息。“

焦天童心里一动,尖酸刻薄地道:“是不是张家小寡妇偷汉子,还是李家大嫂的儿子是长工阿贵的种?”

灰袍人嘿嘿笑道:“公子,那不叫大消息,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个大消息,我只告诉有能力出谷的人。”

焦天童指着自己道:“有能力出谷的到现在只有三个人,敢再入谷的,就只有我了。”

灰袍人道:“公子知道我是飞蝗舌的手下,应该听说过三师爷吧,区区排名第二,狗脸诸葛徐有智。”

“原来是徐师爷。”焦天童抱拳道:“请指教。”

狗脸诸葛笑道:“不敢,鄙人看见公子想再度入谷,所以才特地告诉公子这个大消息。”

焦天童道:“请讲。”

狗脸诸葛神秘的道:“公子第一次入谷之前,不是有一个猫眼大汉先你一步入谷吗?”

焦天童点点头道:“是有这么一个人没错。”

狗脸诸葛低声道:“公子,那个是黑猫精变的呀!”

“什么!”焦天童故意大声道:“你说那个猫眼大汉是黑猫精变的?”

“公子,小声点。”狗脸诸葛有点急地道:“这是辣手偷儿的一大秘密,那只黑猫精是他的师兄,入谷辣手偷儿知道我传出这个消息,我会找我麻烦的。”

焦天童笑道:“怕什么辣手偷儿和他师兄黑猫精都在天绝谷里,他们听不到。”

“可惜,我还是听到的。”狗脸诸葛闻言吓了一跳,看见辣手偷儿正和猫眼大汉同行走出天绝谷。

辣手偷儿冷笑道:“徐师爷说哪位是黑猫精变的?”

狗脸诸葛尴尬的道:“鄙人一时胡扯,孟帮主别见怪。”

猫眼大汉前行至狗脸诸葛面前,冷冷的道:“徐师爷可以仔细的看个清楚,是不是该还我一个公道。”

狗脸诸葛连忙道:“是是,我看看。”

越说越后退,最后一溜烟跑掉了。

辣手偷儿大声道:“飞蝗舌的手下要当心了,再散播我辣手偷儿任何一项谣言,就别怪我不客气。”

谷口已聚集了五百名以上的江湖人,当然不乏飞蝗舌手下。

焦天童上前朝辣手偷儿道:“辣手偷儿,在下有事请教。”

辣手偷儿听见他的称呼打心眼里泛起怒意,同辈之人喊他辣手偷儿,并不表示任何一个人都能当面这么叫他,至少像狗脸诸葛,也得尊称他一声孟帮主。

不过辣手偷儿老奸巨猾,不会这么容易将怒意表现出来,道:“呵呵,只要是我能回答的,你尽管问。”

猫眼大汉提醒道:“他是客栈遇见的那个人。”

“哦。”辣手偷儿问道:“你不是进阴风洞去了吗?”

焦天童笑道:“别开玩笑了,那个鬼山洞,谁进得去?该我请教了吧!谷里情况如何?”

辣手偷儿笑道:“谷里一点也没变,复活教困住大猩猩了,八十一名阴人组成‘九九玄玄大阵’,我识相没有乱闯,乖乖的返回出来了,所以毫发无损。”

“那么不识相的人呢?”焦天童问道。

辣手偷儿道:“譬如十八刀客,十大杀手,我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活着出来。”

“哈哈,多承指教,谢了。”

焦天童一抱拳,飞身入谷,辣手偷儿摇摇头道:“这小子想送死。”

猫眼大汉道:“或许他有法宝护身。”

辣手偷儿道:“我真想不透,那晚你怎么会负伤而退。”

猫眼大汉道:“那是一种神奥的禁制,其实也只能怪我一时大意,否则那还不足以伤我,然而,这小子充满神秘的味道,他的神仙气度令我心惊,可能会成为我的大敌。”

“唔,我该派人多注意他,”辣手偷儿说道。

焦天童入谷后,立刻凝神推算天绝谷天然石阵的变化情形,发现它只是单纯地五行变化,但是云雾天生,入谷这伸手不见五指,因此困难增加三倍。

既然知道天绝谷阵式变化,出入就方便了,焦天童已最近的路线赶至天绝谷的中央地带。

眼前的景象令人惊奇,一块云雾弥漫的十丈方圆空地上,八十一个面目狰狞而阴气极重的人组成一个大阵,一个三旬黑大个,和一个矮子在阵中拼命冲闯,而阵外有三名中年道士指挥着阵式运转,地面上躺了数十个死人。焦天童看清眼前情况,以为大猩猩还没闯进来,就想到别处去找。

一名中年道士好快的身法,马上拦住焦天童,冷笑道:“你还想走吗?”

焦天童打量他一眼,道:“复活教。”

中年道士更正道:“是搜神圣教!”

焦天童注意到他手上拿着的玉盒,皱着眉头道:“看来你们已经拿到玉盒了。”

中年道士道:“空的,盒里的东西还在大猩猩的身上。”

焦天童一听大猩猩还握有玉盒内的东西,就不愿再跟这道士谈下去了,说道:“那么我告辞了。”

“等一下。”中年道士伸手拦阻道:“来了,就走不掉了。”

焦天童冷笑道:“我可不是任你们操纵的阴人,哦,应该说是鬼人才对。”

中年道士双眼怒瞪喝道:“你知道本教的秘密。”

焦天童不屑的道:“知道又怎样?”

中年道士指着地上的尸体道:“十八刀客,十大杀手,这些人就是你的榜样。”

焦天童吓了一跳,没想到尸体中大半是鼎鼎大名的十八刀客和十大杀手,难怪连辣手偷儿也识相逃走。

中年道士指着阵内道:“你也是来找大猩猩的吧!阵中那个黑大个就是,我让你进去找他。”

焦天童道:“原来它已能变化,另外那个矮子又是什么人?”

中年道士道:“你进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焦天童拿出铜斧想入阵,但又觉得不妥道:“道长,你不会这么好心吧?”

中年道士阴声道:“随你怎么想?”

焦天童看着地面上的尸体,全是兵器所杀,而三名道士并未带兵器,不禁恍然大悟道:“好个臭道士,想诱我入阵吗?我偏不进去。”

中年道士道:“由不得你。”

另外两名道士指挥阵式变化,焦天童只觉眼前景象一边,刀光剑影如洪涛般涌来。

中年道士道:“又要多一个死人。”

左边的瘦道士道:“如此杀了他们实在可惜了些,像十八刀客已是武林中少有的高手,如能制成鬼人,势力之强少有人能敌。”

右边的胖道士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十八刀客和十大杀手都是元神凝固的高手,除了本教圣殿的长老们,我们这些教徒是无法转移他们的魂魄,这次能靠着八十一名鬼人布下的九九玄玄大阵杀了他们,也算是不错了。”

焦天童被围入了阵里,不由得顺着阵式的运转而移动位置,不知不觉中的往阵中央而去。

入阵越深,刀光渐成一座座雄伟的刀山,剑影也成了波涛不点的剑潮,刀和剑是可以抵挡的,而山和潮都是抵抗不了的。

焦天童不明白阵式的变化,却知保命之道,潮来则退,潮退则进,然后再顺着刀山走动,不抵不触,虽然被困住了,但是短时间还不会受到伤害。

道了阵中央,黑大个和矮子汗流如雨的和刀山剑潮拼命,两人神态威猛,但是精神和体力却衰弱极了。

焦天童喊道:“别抵抗,顺着刀山走动,随着剑潮进退。”

黑大个和矮子都非泛泛之辈,闻言立刻领悟,马上依言而行,果然感到威胁消失,轻松极了。

黑大汉笑道:“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焦天童爽朗的笑道:“我叫焦天童,兄台你是大猩猩变化的吧?”

“咦?”黑大汉眼露凶光的道:“你是匱金醉客身边的那个年轻人?”

焦天童道:“别凶,你可以看得出来,我对你并无恶意,”黑大汉两眼凶光一收道:“我相信你。”

焦天童点点头道:“谢了,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矮子淡然一笑,说:“草野之人,无名无姓。”

焦天童笑笑道:“兄台不说也罢。”

黑大汉叫道:“喂,咱们在这阵中央走来走去也不是办法,你有没有办法闯出去?”

焦天童想了许久,还是无法解开这座九九玄玄大阵奥妙,不禁有些气馁。

黑大汉看他的神情,知道是无望了,气恼地道:“天杀的,难道我玄功初成,就要被困死在这里吗?”

矮子道:“你何不拿出那本秘笈瞧瞧,兴许上面就有记载着奇门破解之法。”

黑大汉摇头道:“没有用的,秘笈上所述大多是养生之术,剩下的少部分是上古图文秘录,你我再活个一千年也看不懂。”

焦天童好奇的问道:“是什么秘笈,或许我看得懂。”

黑大汉冷笑道:“怎么?动心了,秘笈就是玉盒里的宝物,也就是传说中的匱金之宝,你只要能带我们两个平安的出去,我把秘笈送给你也无妨。”

焦天童求证的问:“我有一张匱金之宝的藏宝图,请你看一下,是不是就是你得宝的地方。”

说着,便从乾坤袋中拿出宝图递过来。

黑大汉接过宝图,仔细看了一下,失声笑道:“算你小子倒霉,图上所指的地点正是我得宝的地方。那里天生奇景,能感人心智,连匱金醉客也不敢进入,除了大智慧者,也只有我们这种修道的兽类能一探奇景。

焦天童接过宝图,问道:“算我无缘,但你能不能借我看一看?或许我真能从那些图文秘录中找到出阵的方法。“

黑大汉从怀里掏出秘笈,丢给焦天童,说道:“不准看前面的养生秘诀,图文秘录在最后三页。”

焦天童接过秘笈笑道:“多谢你的信任。”

秘笈后三页密密麻麻的写了许多古怪的文字,有点像古六书的文字,但是更为图案化,也更令识字者看不懂。

焦天童看完了后三页,不禁笑起来了。

黑大汉喜道:“有办法了?”

焦天童不答反道:“我知道你如何离开阴风洞了。“

黑大汉有点火的道:“你知道个鬼。”

焦天童挥挥秘笈道:“这上面有记载,阴风洞内十丈外,上方有一洞穴蜿蜒二百丈,能通至山腰的一处山洞,你就是从那里离开阴风洞的。”

黑大汉闻言喜道:“这么说你真能看懂那图文秘录的意思了?”

焦天童笑道:“还不算太难,一半看得懂,一半用猜的,大致上还可以了解写的什么。”

矮子一听,也燃起了希望问道:“有没有记载破阵之法?”

焦天童道:“没有,上面记载的都是匱金山的事。”

黑大汉泄气的道:“搞什么,开我玩笑是不是?”

焦天童丢还秘笈,笑道:“别泄气,我不想拿你的秘笈,但是为了对碧水山庄包家有个交代,出阵后,秘笈前面的养生秘笈得让我看一看。”

黑大汉嚷嚷的道:“你在说什么?”

焦天童道:“匱金宝图是碧水山庄的二少庄主包晋峰最先得到的,有权利知道秘笈的内容,但是现在不容易找到他,所以我先记下这些秘笈的内容,将来我找到他之时,我再转告他。”

“谁管你这些。”黑大汉急道:“你提到出阵之后,这是什么意思?”

焦天童笑道:“不出阵,难不成想住这儿吗?”

黑大汉火道:“你扯些什么?”

焦天童笑呵呵的笑道:“你脾气可真暴躁。”

黑大汉悻悻的道:“每只悻悻都是这副脾气。”

焦天童道:“有些事急也是没用的。两位准备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也该走了。”

黑大个道:“你没发疯吧?”

焦天童笑道:“我一直保持着清醒,在出去之前,我倒有两个问题想请教你。”

黑大汉急道:“好小子,真能出去的话,一百个问题我也能回答你。”

焦天童问道:“你已修成了身上,能化为人形,以后你是不是还想继续留在山上苦修?”黑大个问矮子道:“老友,你愿意吗?”

矮个子道:“我觉得该下山走一走。”

黑大汉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焦天童听了,摇了摇头道:“抱歉,那么我就不能带两位出阵了。”

“什么?”黑大汉怒目一睁,吼道:“你不想活了?”

焦天童不惧的笑道:“你看你,我岂能放你下山去害我的同胞?”

矮子醒悟的道:“老友,快别这样了,你让人家误会了。”

黑大汉也自觉失态,温和的道:“原来你是怕我们下山害人,这点你放心,我俩修的是玄门正道,积的是善恶因果,所以数百年来未曾伤害过一个人,这次之所以有意下山,是因为玄功初成,想要下山积些功德,如此也好为将来登籍时打下根基。”

焦天童笑道:“两位,我赔罪。”

说着,抱拳行礼。黑大个和矮个子回礼,同声道:“不用客气。”

焦天童道:“我再冒昧的一问,矮仁兄你是否也是灵兽变化的?”

黑大个笑道:“他是山精。”

矮个子笑骂道:“你老爱拆我的台,我是老狒狒。”

焦天童笑道:“自古山精的传说极多,就有人说山精是狒狒,究竟如何,恐怕只有找出第一个喊出山精二字的人来,才能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

黑大个笑道:“老友你听,有人帮我说话了。”

焦天童道:“两位,我们有话以后再谈,该走了。”

黑大个问道:“究竟是真的假的?”

焦天童笑着道:“阴风洞有第二个出口,天绝谷中央也有第二个出口,巧的是这第二个出口就在我们的脚下。”

黑大汉惊讶的道:“是秘笈上写的吗?”

焦天童点点头道:“正是,秘笈上面记载着,天绝谷中央有一条地道通达后面的山峰,依照位置看来,正是在这附近,你们先等一下,让我计算一下正确位置。”

三个人在刀山剑潮中旋转绕圈,总不离开方圆二丈的地方,焦天童力贯脚底,表面不露声色,实则细心探查地道入口所在。